回到急诊室,宋星绸被小护士告知秦戈已经换到单人病房里了。
她提着一袋东西找到他。
刚进病房,就看见秦戈在打电话。
他神情淡淡,半坐在床上,握着手机的手指冷白,一件微敞着的病号服也被他穿出浪荡公子的味道。
宋星绸轻手轻脚过去,把一袋东西放至床头,去卫生间卸了妆。
调色盘挂在脸上,确实难受。
卸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一边耳坠不见了。
宋星绸心疼了一阵。
这串耳坠是她成年的时候,曾经的一个朋友送她的礼物。
那是个高中同学,宋星绸还记得她的名字叫孔念,高中时她俩玩得很好,后来孔念出国读书,她们的联系就少了。
她很喜欢这对耳坠,有一段时间都不舍得戴。
默默地把另一只耳坠收好,宋星绸走出洗手间。
她拿出那碗粥,打开盖子,让它凉得快一点,一会儿方便吃。
趁着秦戈打电话的功夫,宋星绸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关着机。
她又跑到护士那里厚着脸皮借了个充电器。
一切办妥后,宋星绸已经有点疲乏了。
她找了陪床的那种床椅坐下来,揉了揉酸胀发疼的小腿。
宋星绸生得粉雕玉琢的,皮肤上稍微有点红都很明显。
此时脚上是一点也看不了的,隔得老远都能看到她脚踝处红得像在滴血。
之前有裙摆盖着不明显,这会子秦戈看过来,红彤彤的吓人。
他没了接电话的心思,只说了句“等会你都拿过来。”就挂了电话。
秦戈伸手按了护士铃。
宋星绸不明所以,睨了眼男人的吊水瓶,还有很多。
护士进来也是一愣,“什么事?”
秦戈长得野帅,身材也绝,小护士之前偷偷看了好几眼。
但他周身的气场太强,不苟言笑的时候显凶,没人敢上前搭话。
现在他主动叫护士来,搞得护士有点战战兢兢。
秦戈没注意这么些小细节,手指了指宋星绸,“她脚上受伤了,给她处理下。”
宋星绸没想到他把护士叫进来是因为这个,下意识就不想麻烦别人。
她摆了摆手,刚要说不用了。
余光瞥到秦戈幽深的眼神杀过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别以为爷受伤了就弄不了你。”
他作势就要拔掉针管,“你敢说不用信不信我现在就弄你。”
护士:……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给宋星绸处理好伤口,护士叮嘱她同样的这两天伤口不要碰水。
护士走后,宋星绸想叫秦戈喝粥。
她买了双临时穿的拖鞋,高跟鞋被放在一旁。
宋星绸确实有点累了,眼皮都在打架,但秦戈伤势太重,她又不好叫他自己喝。
全身包得像个粽子,扯一下都会动到伤口。
她起身,挪到床头,拿起那碗粥。
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把粥喝了吧,还有一个鸡蛋。”
秦戈朝碗里看了眼,眉头皱了皱。
医院里买的粥没多好,米粒还未煮开花,稀稀拉拉的飘着几片青菜和肉沫。
港市讲究吃喝,食物种类也多,秦戈又是身在高位的人,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
宋星绸看得出他的嫌弃。
但秦戈没吭一声,他手不方便,就着宋星绸的手,把那碗粥喝干净了。
宋星绸放下碗,又去给他剥鸡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鸡蛋的腥味,实在有些倒胃口。
突然手腕被男人拽住。
宋星绸被震得手一抖,剥了一半的鸡蛋差点掉地上。
“你干什么呀?”
她抬眼,这才发现秦戈的目光过于炽热了。
那目光明明是虚的,却似火苗烧得她发烫,窜到她脸上,蔓延到耳尖,目之所及的地方很快浮起绯红。
宋星绸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她轻声,“看什么呀?”
小女人此刻脂粉不施,肌肤似玉般白净润泽,离得近,秦戈还能看到她面颊上发粉的绒毛。
她还穿着晚上的礼服,像仙女,周身散发着温柔的浅光。
而这仙女,正在给他剥鸡蛋。
秦戈喉头滚了下,想问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要对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这么好。
可话到嘴边,却囫囵变了味。
他眼角瞥到袋子里的男士内裤,脑子里已经充满了不饶人的荤腥。
他笑得浪荡又轻狂,“对我这么好,还帮我买内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