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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都是我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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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龙神祭(十四)愿你渡心渡己渡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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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渡心渡己渡飞鸟。 …… 他们睁不开眼,身体瘦如柴骨,像是一只只骷髅在人间行走,不知危害。 二人瞬间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就在这几间平房里,有上百号人!不敢想象,福禄膏在滑县流传了多广。 池云畅屏息,想起父亲对他的教诲,走了进去,想要救人。 他抢过一个斜靠着的大爷的烟枪。 谁知,那大爷想被夺了命根子一样,一用力奋起,赤红着一双眼睛,用那皮包骨敲打着他,口齿不清道:“还……还给……我。” 大爷的胳膊打得并不疼,但却比任何一次都让他感觉到痛苦,一下下,如刀割心。 这不是他的情绪,恐怕是生死蛊作祟。 他并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要会吸食福禄膏,而他们在他眼中同花草鱼虫没有丝毫区别,可这心痛是哪里来的。 他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这感觉很奇妙,却又无法掌控。 他环顾四周,有耄耋之年的老人,有健壮如牛的壮年,有年轻漂亮的少女,还有一个正在哺乳孕妇,他们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在这里却如同活尸。 池云畅心一跳,背起大爷,向外走去,不顾他挠破他的背肌。 如果他父亲在这里,一定会能救一个算一个。 苏子昆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滑县这几年的暴富全部都是靠私运福禄膏,这膏会流向哪里?又有多少官员牵扯其中,他不敢想象,怀中的麒麟牌滚烫。 苏子昆上前拦住了池云畅。 “滚开,别拦着我。” 苏子昆摇摇头,道:“你救不过来的。” 神都渡不了众生,何况是他一人。 池云畅依旧坚持,撞开他,向外走去。 身后的大爷已经开始抓挠他的颈部了,血腥味蔓延。 池云畅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眼睛有些血红。 苏子昆只得扭过身,沉默得看着他。 没几步就到了院外,他将大爷安顿在空旷之地。 又向屋内跑,准备救其他人。 却听草丛间传来析析索索的声音,他心下一凉,有些艰难地转头。 只见大爷像只虫一样,匍匐着向屋内爬,泥土占满全身,昆虫啃食肌肤,他却浑然不觉,依旧艰难地向前爬。 嘴里喊着:“我的膏……” 池云畅的血液像是凝固了,钉住在原地。 苏子昆还是摇摇头,没有说一句话,上前拍拍他的肩。 然后起身,将大爷抱起,放回了室内,也不顾泥巴沾染身上。 究竟是疾苦人间清醒一生好,还是极乐世界糊涂一梦好,谁也说不清楚。 既然他们已经做了选择,恶果也要一力承担,不是他人想救就救得了的。 池云畅低头看着别在腰间的渡飞剑,寒光凛凛,不带一丝温度。 他这是他第几次救不了别人了。 他的败绩再划一笔。 “池云畅,为自己的剑取个名字吧!”师父对他道。 他小时像所有侠客一样,甚至更为狂傲,眉眼飞舞道。 “我愿用剑断人间疾苦,护天下苍生,不如叫他“渡生”吧!” 师父却摇了摇头,道:“剑渡苍生,不可过于执念,愿你渡心渡己渡飞鸟,到那时你便明白,渡苍生的责任。剑就名“渡飞”吧。” 幼时的他总盯着麻雀发呆。 飞鸟,怎渡? 如今想来,原是第一步就错了,他尚未渡心,又何谈飞鸟。 心即澄境,他的心未堪破世间万物,又如何渡民。 池云畅握紧手中的渡飞剑,眼神凌厉,似要吞噬天地万物。 体内的乾息诀悄然运转。 随后回复正常,“走吧,我们去找找储存这些东西的仓库在哪里。” 苏子昆失笑,只感慨是少年心性。也抬步跟随。 二人与前后探查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仓库并不在这里。”苏子昆道。 “嗯,去找元清。”池云畅回道。 二人走回暗巷,却见里面空无一人,只余清冷的海风在耳边回荡。 池云畅面色一黑。 他让她在原地等待,回来时却消失不见。 他的心中烦忧,她没有武功,只有点小聪明,要是遇到什么歹人,该怎么办? 滑县本就不安定,她又不知内情,如果真的沾染上了福禄膏,又该怎么办? 他的心中一寒,生死蛊未解,他的性命还系在她身上。 苏子昆也未料到元清的消失,不过本身他又没有和元清有太大交情,倒也不是很忧心,只是畏惧她背后的权势。 至阳纯虚唯一的继承人在他们身边丢了,要是追责起来,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在江湖上混了。 他上前一步,观察地上的脚印,然后摇摇折扇,道:“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不像是受人胁迫。” 池云畅闻言也向前查看,就是只有元清一个人的脚印,是她自己离开。 那她是为什么离开得呢? 时间回到约摸一刻钟前。 元清靠在巷子里,等待着他们二人。 突然,她的余光瞟到几个黑影从暗巷的后门飞快地冲了出来。他们身上背着沉甸甸的大箱子,步伐匆忙而又谨慎。 这些人的衣着暗淡,但他们的举动却显露出不同寻常的紧张和急迫。他们飞速穿过暗巷,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生怕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箱子的沉重使得他们的前行稍显吃力,但他们却毫不停顿,似乎内心驱使着他们必须快速离开这个地方。他们的动作敏捷而默契,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似乎早有预谋。 元清心下一惊,估计是池苏二人打草惊蛇了,这几个人来转移福禄膏。 而他们所去之地,一定有更多的福禄膏。 等待了两息,还不见二人出来,眼见人已走远,元清心一横,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就握紧桃木剑,悄悄跟在了后面。 那几个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般,走路摇摇晃晃的。 走了约百余米,就到达海岸边的一处破旧的仓库。 几人拉开仓库门,元清瞥见里面含堆放着福禄膏,大约有百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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