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弥世遗孤托人送信,夜晚通知雨落在“水月洞天”酒家聚餐。
雨落将性三折两折塞到了袖管中,灵遥一旁观察,面无表情问道——
“什么事?”
雨落瞄了一眼灵遥,思索了一阵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灵遥阴沉,抿了抿嘴:“又是一个人?”
雨落略显得窘迫道:“对,是我一个人。”
灵遥苦着一张脸,虽是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嗯,我知道了。”
雨落十分歉疚,正要扬手摸头安慰灵遥的时候,灵遥侧了侧头,有意躲开雨落的手,冷漠道:“早去早回。”
雨落凌乱了,她望着自己的手,痴痴发呆,心中百般滋味。
雨落苦笑一声,望了一眼灵遥的背影,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对于灵遥来说有多过分,但是……自己没有选择。
夜晚时分,雨落如期赴约,两位公子再在就在二楼的雅舍恭候多时。
雨落被小二引着去了二楼,门这一推开,弥世遗孤殷勤迎了上来。
“雎白真士来了,快来上座!”
雨落斜了弥世遗孤一眼,抬脚走起,站在做旁边的曹将国奉拳行礼,雨落走上前来,合谷礼之。
弥世遗孤在一旁招呼道:“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今日是家宴,三妹肯百忙中抽出时间,我和大哥都十分开心。”
雨落又白了弥世遗孤一眼,皱眉道:“三妹……”
弥世遗孤笑着解释道:“没错啊!就是三妹,按年龄来排,曹大哥年长,次之是我弥世遗孤,年纪最小的不就是三妹你吗?”
雨落又打量弥世遗孤一眼,啧舌无语,那眼神又在说话——
臭不要脸是不是?你多大的人了?二百多岁的老妖精,还说自己是二弟?
弥世遗孤一眼看穿雨落的表情,嗤笑不语,却不敢戳穿实事。
弥世遗孤那只手不安分,拦在雨落的腰间,坏兮兮道:“好了!三妹别客气了,赶紧落座吧,总不能让大哥一直站着吧。”
雨落烦躁掰开弥世那只咸猪手,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弥世遗孤挑了挑眉毛,奸笑使然。
雨落气呼呼地走上到桌边,弥世遗孤紧跟身后,赶忙手脚伶俐地弯腰搬凳子,笑脸相迎道:“雎白真士请坐。”
雨落又瞥了弥世遗孤一眼,一手摆开裙摆,坐了下来。
曹将国眼珠子飘逸,瞟了此二人一眼,暗自心道:还真是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弥世老弟还真是有眼光。
曹将国窃笑后,也稳稳地坐了下来。
弥世遗孤席间与曹将国推杯换盏,酒后三巡,弥世遗孤微醺凑着脸过来,歪着头调戏雨落之。
“这是怎么了吗?这么不开心?难道这里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我可是跑遍这碧水云整个城,才找到最好吃的素斋馆,看你一脸兴致不高的样子。”
雨落一手推开了弥世遗孤的脸,终于忍不了放下筷子。
在雨落看来,任何浪费时间的事情都是可耻的,尤其是把时间花到这漫无目的的饭局上。
雨落抬眸尊敬,说话谦逊道:“不知道曹今日唤雨落为何事。”
曹将国放下手中酒杯,微笑之:“今日,请雎白真士来此一聚,一来是叙你我和弥世的兄妹情义,二来……嗨!该怎说呢……”
说到这关键点上,曹将国突然变得咿呀难语,难以启齿。
弥世见状,赶忙帮腔道:“其实,曹大哥请三妹来,目的很简单,就是帮他算一算,大哥是否有王者命格。”
听到这里,雨落恍然大悟,这占天术不是什么难事,应下就应下了。
雨落微笑颔首之:“这占天术不是什么难题,曹统领放心,交给雨落吧。”
说着,雨落从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了地君壳和流言铜钱,她使了一个眼色过去,弥世遗孤秒懂,应了一声“嗯!”,这方手脚麻利地撤去桌上的部分碗盘,给雨落腾出大半的桌面来。
雨落闭眸运气,她一手摁住地君壳,灵气窜进六眼铜钱,铜钱飞天落与桌子上。
当六眼铜钱稳定下来的时候,一卦“泰”出现在桌面上,继而六眼铜钱从钱空中先屋顶射出六道光线,光线蔓延,屋顶由点成了面。
屋顶画面,一闪一闪,人物真实,画面清晰。
画面转到了曹将国六岁时候的场景——
落水后的曹将国依然昏迷不醒,老曹堂主关心则乱,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按照大夫人的提议,给曹将国办一场声势浩大的法事。
法事期间,以驱鬼出煞为由,巫族长老在办法事的时候,将蒙眼煞成功植入到了曹将国的体内……
曹将国昏迷中,戴着图腾面具的巫师,一手举着瓷碗,一手拄着高头乌鸦拐,走到了曹将国的面前。
巫师先是念了一段旁人听不懂的咒语,而后右手的鸦头拐的尖尖嘴沾了沾瓷碗中的水,那老鸦的嘴点了一下曹将国的印堂处。
一道黑影煞气,一窜而过曹将国的双眼,片刻不到的时间,曹将国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急躁要命的老曹堂主看到这个这里,顿时激动高兴起来,自己最有才的儿子终于醒过来,却不知道他的尘世的双眼是睁开了,而他灵脉上的双眼,却彻底闭上了。
老曹堂主激动万分,喜极成泣,将曹将国抱到怀中,絮絮叨叨了半天,老泪横流,难以自抑。
然,因为救活了曹将国,两位夫人提议有功,还因此得到了不少奉赏。
看到这里,曹将国脸色愤然,咬牙切齿,双手紧攥双拳。
六眼铜钱瞬时闪过一道光辉,场景一闪而过——
这个时候的曹将国已经是十五岁的年纪。
在猎场的他因为最灵兽,迷失了方向,刚好碰到了弥世遗孤,从此二人以此结缘,弥世遗孤将路痴曹将国带出了围猎场,曹将国将其收入自己的麾下。
接而灵关一闪,换面又一次转变——
这一次是曹将国二十二岁那一年的场景,这小子差点死在了战场之上,若不是弥世遗孤以命相守,驼着曹将国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
期间,曹将国多少次因为体内缺血一命呜呼,弥世遗孤切开了自己的手腕,危其自己鲜血……
曹将国负伤苏醒之后,为了答谢弥世遗孤的救命之恩,便于弥世遗孤当众以血为煞,拜天拜地结为兄弟。
看到这里,雨落惊奇,她瞠目结舌,愣愣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表情五味杂陈,一言难尽。
弥世遗孤倒是不以为意,扬手拍了一下雨落的脑门,微醺仗义道:“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知恩图报,本就是该我做的事情。”
当雨落看到这样的画面,这一刻她对弥世遗孤的态度大有改观,竟有几分肃然起敬之情。
六眼铜钱又是一道光辉闪过,时间转瞬即逝,曹将国到了三十五岁的年纪——
老堂主过世,全家哭嚎一片,灵堂前白花花一片,丧仪声势浩大,全西疆民众,百里送行,这德高望重的老堂主。
继而,曹将国的大哥曹靖国继位,曹将国因为蒙眼煞的缘故,旁人都觉得他只能够作为辅助人才,倒是忽略了他的武学实力,曹将国成为了曹靖国的左膀右臂,兄弟一心,驰骋天下。
在曹靖国当政期间,曹将国手持兵符,任其兄长驱使,大杀天下,开疆扩土,一代将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万人敬仰。
六眼铜钱,一闪而过——
曹将国七十八岁的年假,鹤发笑颜,虽说曹将国这年岁已经到了入土的年纪,却还是老当益壮,精神焕发。
却在一次大型围猎活动中,他不服老,不停小辈劝阻,一马当先,冲锋陷阵,结果一次坠马事件,断送了他的尘缘,寿寝七十八岁。
看到这里,六眼铜钱顿时失去了光彩,便会如常寻常形态。
雨落放着桌面上的卦象,解释道——
“此乃“泰”,小往大来,吉亨。则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内君子而外小人,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也。从此卦象来看,曹统领命格寿长运厚,是常人羡慕的大富大贵之命。只是……这王者之愿,看来是要与曹统领事与愿违了。”
然而,这样的结果,确实不让曹将国满意。
当他他得知自己的“路痴”暗疾并非天生,而是因为两个嫡母所致,曹将国恨得咬牙切齿,怒不自胜。
曹将国突然站起身来,双手奉拳而上,作了一个大揖,向雨落请求道:“雎白真士,天眼占卜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将国拜服!只是将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雎白真士再帮将国占卜一卦,以解将国心头之惑。”
雨落赶忙站起身来,这方双手马上就要碰到曹将国的手臂上的时候,随之知道却被弥世遗孤给截了胡。
弥世遗孤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抢先一步,托着曹将国手肘,将其扶了起来,还挺有眼色地言说道。
“大哥怎么这么多礼数呢?都说了是自己人,你的事就是兄妹的事情,雨落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
雨落皱眉咋舌,一手掐腰,一脸嫌弃地盯着弥世遗孤那鸡贼模样,暗自骂道:这都有你什么事情呢?你倒是惯会帮我揽活,惯会自己脸上贴金,这小人之态,还真是让人作呕。
弥世遗孤回头又是一眼,奸笑之:“是吧?雎白真士?”
雨落白眼烦躁,拍着桌子坐了下来,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曹将国顾不了别的什么,他现在心心念念只想要一个结果。
“麻烦雎白真士了,还请真士在问一问底壳君,我曹将国若是没了这蒙眼煞,命途会是怎样?”
雨落点了点头,对曹将国说话态度倒是和缓了些:“这个问题不大,曹统领先坐下再说。”
“哎哎!”说着曹将国由弥世遗孤搀着坐了下来。
雨落闭眼运气,右手又摁在了底壳君上,运气呼发,欲要重新再来一卦。
而这一次惊奇反应,这六眼铜钱竟没有窜进地君壳中,直接原地翻转,六枚铜钱,从上到下全部翻了一个面,刚刚的泰卦经这一折腾,变成了“否”卦。
雨落吃惊一望,还未等她解卦辞,这六眼铜钱便迫不及待地灵光闪烁,放出画面。
而这天上幻形的画面,竟然就是现在发生的一切——
画面上,雨落、弥世遗孤以及曹将国三人把酒言欢,酒后微醺,话多投机,雨落拿出本事,为曹将国占卜卦象。
这一幕明明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封不动地搬到了屋顶上方。
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顶上的画面,无一不惊叹。
待曹将国得知自己是遭人陷害,种了那蒙眼煞,才变成现在有武功短板的自己。
曹将国气急败坏,求之雨落,帮自己祛除蒙眼煞……
雨落眉宇微动,好心安慰道:“曹统领,有些事情不想说就别说了,让所有忧愁都化作清风飞散去,有时候命运起起伏伏,跌跌落落,谁人都无法评说好坏,而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谁想,曹将国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只见他两眼之间布满了血丝,一手捏着的酒杯,使足了蛮力,咬牙启齿道——
“不!让我说!人前,我是怕人看不起我,所以我选择了三缄其口,而你们俩不同……你们知道吗?就是因为的路盲症,还得我被父王踢出王储的备选,我哪里比自己的兄弟差!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曹家五子,独独只有我是天生路痴!先天低人一等!我若是真的天生如此,我认命了……可是……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但我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毒手,才导致我现在这样,我是既愤恨又激动。”
雨落好心安抚道:“曹统领,你别难过,这路痴也不是你想有的,事实既如此,既来之则安之,有时候说不对来你来说反倒是是好事呢!”
曹将国咬唇怒视,一把抓过酒后,二话不说,倾壶而下,仰头痛饮,酒水顺着他的口酒流了下来,如此豪迈借酒浇愁之举,雨落看着心疼,弥世遗孤默不作声响。
曹将国一手将酒后拍在了桌面上,挽袖而上,擦去嘴角的酒水,闷吼而发——
“狗屁!我曹将国怀揣一腔热血,上场杀敌无数,一身本事加身,却空有伤悲任人驱使!我到底哪里不如人?我到底哪点比大哥、二哥差上分毫?就是因为老天不公平,给了一个残缺之躯,让我缺什么不好,偏偏是缺了那该死的方向感!你可知道吗?对于曹家来说,这方向感是何等重要之物,在外人看来路盲症,不过就是分清楚方向,找不对路径罢了……可是对于曹家来说,路盲症的患者,就相当于游在水中的鱼少了鳍一般,翱翔天空的鸽子被人剪断了尾翼,明明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我就是一个弃子!在家族是这般!在西疆也是这般!我就是个废物……呵呵呵……”
说着,曹将国热泪盈眶,痛哭而下。
看到这里,雨落实在看不下眼,一个八尺男儿,铁血英雄,竟然在即面前哭得像一个孩子一般,全不过是因为遭小人陷害,而被人终身践踏脚底的可怜可悲。
雨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定了定神,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猛地站起身来,绕过弥世遗孤,走到了曹将国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曹大哥!不就是路痴吗?有多难根治?这件事你保我身上,小妹有办法解除你身上的魔咒!”
曹将国惊愣,弥世遗孤惊怔,全然不知道雨落口出狂言为何,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相视一望,呵声一笑,二人权当玩笑话,就没把雨落的话当回事。
到此,雨落二话不说,运气而发,食指点之曹将国的额头上。
曹将国愣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的头颅已经被雨落给控制住得死死的。
雨落猛地一甩手,将一股黑色气流从曹将国的眉心处抽了出来。
一阵头晕目眩后,曹将国顿感神清气爽,明眸闪亮。
曹将国回过神来之际,定睛一看,浑然一抖,竟没想那一股在蒙眼煞,拔出来长度吓人,竟然有八尺有余,黑色煞气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在空中怒张蠕动。
说时迟那时快,雨落一手运气,灵气出掌,将这一股恶心人的气流彻底打散灭。
曹将国惊呆了,等他清醒过来之际,自己的视野开阔了,眼睛明亮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清晰的勾画出,一片片的汪洋大海,一片片的绿林大地,一片片的沙丘黄土,如同一股洪流一般,一股脑全都冲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曹将国惊怔而起,傻呆呆看着自己左手,而后迫不及待地冲到了窗户边前,颤抖着嗓音,一手指着西边道:“那……那西头……是不是有一片荷塘对吗?”
弥世遗孤一手支额,含笑之,他举杯慵懒点了点头。
到此,曹将国如获新生,对眼前的恩人,拱手作揖,当真是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六眼铜钱再次闪过一道闪光,场景转换——
曹将国回到了西疆之后,从此之后的他,一展拳脚,大展宏图!
当老曹堂主知道曹将国根治了路盲症这个障碍之后,可谓是大快人心,并委以重任,将他派到战场第一线,曹将国从此之后命格改变。
他杀敌无数,有勇有谋,那一招白虎啸吟让他使用的淋漓尽致,在他克服了路盲症的基础上,简直是如虎添翼,发挥其曹家武功秘籍的奇效。
当然,曹将国的战功,决定了他在家中的地位——
曾经那些年忍辱负重,郁郁不得志的日子算是熬过去了!
而今时今日的西疆则是他曹将国的天下!
他说一没说二,他让往东无人赶往西,他便是西疆沙土的霸者。
那些年的恨,那些年伤,不吐不快!
他为了一血耻辱,每每战功赫赫归来,必须让他的大哥,亲自服侍他沐浴更衣,自己身上一道道刀疤,虽然看着恐怖,却是他的功勋,更是他羞辱两个哥哥无能的筹码。
每每出征之前,他必须让他的两个弟弟,亲自陪同,服侍自己身穿戎装,傲慢无礼。
他何等威风凛凛,自己家的弟弟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倚仗哥哥的寄生虫,若是不低三下四的服侍哥哥出征打战,他们便在这家中毫无地位可言。
凡是,过犹不及一个道理。
后来,那曹家老堂主,心也渐渐对曹将国心生忌惮。
他也开始渐渐觉得自己儿子变了,变得张扬,变得六亲不认,变得麻木不仁,更是目睹自己儿子实力一天天的庞大,竟然连自己这个父亲都觉的心惊胆战。
老曹镇主知道,那些年曹将国在两房夫人哪里受尽委屈之时,自己为父并没有顾及多少,多少觉得都是深闺中的女人般的算计,让孩子多一点磨炼也未必是坏事。
而现在看来,曹将国是一个盛气凌人的武夫,那复仇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那些得罪过他,欺辱过他的人,日后待他翅膀硬了,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曹堂主越发忌惮自己的儿子,家中再无人可以钳制曹将国的存在。
常年的压抑,三房的儿子突然发疯了——
再得知曹将国再一次扩疆土大胜归来时,曹将国的四弟,一头撞向柱子,一命呜呼,撒手人寰。
曹老堂主崩溃了,看着自己四儿子发了疯一般,向柱子一样撞了过去,血流成河,一命呜呼。
老四的葬礼之上,所有人哭嚎一片,却只有那曹将国,从头至尾一脸冷漠,毫无表情可言。
曹老堂主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却只看自己的三儿子,好不威风,人前人后,鞍前马后一帮兵佣伺候着!
对于自己弟弟的葬礼,显然敷衍了事,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却是一副理直气壮,麻木不仁之色。
看到这里,曹老堂主除了为自己四儿子伤心欲绝之外,更是对自己的三儿子曹将国失望透顶。
终于,在曹老堂主的心头埋下了一个可怕的种子。
这一场葬礼,曹老堂主竟动了杀念——
若是不除掉三儿子,那么这个家下一个逼疯逼死的人又是谁,曹将国就是曹家的一个魔障,他的存在曹家永无安宁之日。
后来,再加上三房的夫人天天在自己耳边哭诉,大房夫人在自己枕边吹风,老曹堂主的杀念越发坚定了下来。
老曹堂主不动声色,悄悄的命人换了曹将国洗澡水的配方,表面还是对自己这个功勋显著的三儿子和和气气,慈父孝子之态。
两个哥哥依然是自己这个弟弟恭敬有加,客客气气,该如何服侍他洗澡便是卑躬屈膝地服侍他洗澡。
殊不知,那慢性毒药在每次曹将国洗澡的时候,已经一点点一滴滴渗入了曹将国的肌肤,肌理,经脉,乃至骨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曹将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还是硬撑着身体,在战场拼尽全力,勇猛杀敌。
直到他三十八岁那一年,曹将国再和武邪征战一役中,光荣殉国,享年三十八岁……
到此,六眼铜钱收回了映像,如初一副卦象“否”卦平躺在红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