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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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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防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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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内。 古哈莫等人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哈哈哈哈,刑捕头果真是信人,老莫多谢刑捕头了” 古哈莫嚷嚷叫道。 “哎呀,总算把这些人撵下山了,他们在这,我们天天都睡不好。” “就是,能把他们撵下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古卡觉和古伊力也嚷嚷叫着。 饭馆掌柜郑春华探头探脑,愁眉苦脸,也不知道以后饭馆还能不能开。 阮刑听着外面的脚步走远,才说道: “外面越来越乱,你们要做些准备。” 店内一静。 三人神情呆滞,喜庆关头,冷不丁来了一盆冷水,他们实在有些不适应。 古哈莫郑重说道: “刑捕头,我们该如何做。” 阮刑说道: “这项工程实施后,你们和八姓关系会有缓和,一定不要过于接近,以免受牵连,另外,山里做些布置,情况紧急时,能进山躲避几年。” 古哈莫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给哥几个一个底?” 阮刑看了看屋外的黑暗,说道: “朝廷要乱,可能会波及这里。”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阮刑正要离去,掌柜郑春华搬出一堆盘子,里面是各种热腾腾的菜肴。 “邢捕头,吃饭吃饭,吃完饭再走嘛。” 郑春华麻利将盘子放在桌上,热气招呼着。 古哈莫三人一看盘中美食,捂着肚子嚷嚷叫道: “哎呀,肚子都谈饿了。” “邢捕头,随便吃点。” “就是就是,很久没吃掌柜做的菜了。” ...... “吃吧。” 阮刑取出十枚铜板放在桌上。 几人愣住了。 郑春华尴尬说道: “邢捕头,先前都是小老儿的错,是小老儿有眼无珠,邢捕头大人不记小人过。” 如今阮刑飞黄腾达,每每想起自己将他赶出店铺,郑春华都坐如针毡,如今正想借着这次机会化解一番,不想阮刑取出铜钱,根本不给他机会。 阮刑说道: “吃饭就得付钱,否则,就是行贿受贿,是要法办的,收好。” 古哈莫一想阮刑早上把两个青年赶回,嚷嚷叫道: “哎呀,对对,邢捕头跟他们可不一样,老郑,放心把钱收起来吧。” 郑春华神情无奈,只好将铜钱收起,想问的话也只好憋在肚子里了。 阮刑看了看郑春华,说道: “饭馆无关商业,可以继续开。” 郑春华苦着的脸立刻绽放开来,仿佛整个人年轻数十岁,嚷嚷叫道: “哎呀呀,多谢邢捕头,多谢邢捕头,这下老郑我安心了,哈哈哈。” 几人风卷残云,很快就把饭吃完。 不一会,众人走出饭馆。 阮刑察觉镇内巡视的猎手多了数倍,暗处还有人潜伏,手里拿着弓箭。 古哈莫凑过来嘀嘀咕咕: “刑捕快,晚上还是住到我们那去,八姓那帮人阴的很,小心着了道。” 阮刑瞥了瞥商户大院,说道: “无妨。” 接着向巡捕房走去。 以他如今的反应和速度,普通人根本难以伤他,想悄声无息接近都难。 敢撕破脸则大开杀戒,先将八姓山上人员法办。 古哈莫三人依旧站在门口观望,神情凝重。 古卡觉小声说道: “那群王八蛋会偷袭邢捕头吗?” 古伊力咬牙说道: “他们要是敢,我就跟他们鱼死网破。” 古哈莫说道: “哼,八姓也就是欺软怕硬,他们一定不敢偷袭刑捕头。” 商户门口,一群护卫聚集。 “邢捕头!” 看到阮刑走来,有几人和善点头招呼,大多数人神情冷漠,目光杀人一般冷冽。 阮刑微微颔首,继续向前走去,走到镇尾,进了巡捕房。 到了后院,阮刑并没有进入卧室,轻轻一跃,直接来到石墙外,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检查一番后盘坐在地。 此时夜已深,星空璀璨,凉风习习,兽吼不断。 阮刑吐了一口气。 有家回不得。 这就是古代。 对于这些地方富豪来说,就是无法无天。 普法之路任道而重远呐。 略一感叹,阮刑又开始分析今天所得。 真是漫长的一天。 今天收获极大,竟然真被他找到证据。 信纸内容是董其昌委托周珍剪除八姓羽翼的请求,极尽的讨好,祈求,阮刑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些语言会出自堂堂县令。 前身在梨城捡到的各种证据,十有八九就和那位有关系,最后间接导致前身被八姓子弟毒杀。 其实前身赴宴前已经有所预感,只是实力过于微薄,想走回头路已经来不及。 做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阮刑很坦然接受这一点,但身为棋手,也要有被棋子反噬的觉悟,阮刑没和武昌余明说罢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 董其昌估摸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大祸临头。 算计来算计去,反误了自家性命。 孔珑并没能给他什么压力,一个普通县城的富豪罢了,前世的他见过的大人物比这强不知多少,地方富豪还不放在阮刑眼中,想招揽他,更是不可能。 倒是那个异士周珍让阮刑有些重视。 他竟然有驱使野兽的能力。 这种能力在前世只存在于小说当中。 五十年前,银狼带着狼群袭击青羊镇,差点导致古族灭族,五十年后,银狼再度出现。 古族多次经历灭族危机,或大火,或瘟疫,如此一而再出现各种危机,若不是有幕后黑手,阮刑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异士为什么要针对青羊镇古族。 异士和县太爷那一系有什么关系。 “剪不断,理还乱......” 阮刑摇了摇头,开始闭目调息。 商户院内,一处环境雅致的院所。 几名护卫小心的将一个洗澡盆抬出院子。 洗完澡的孔珑坐在院中凉亭内,本应神清气爽的他总觉得有些膈应。 孔珑看了看那大木桶,明白问题出现在何处了,他竟然被阮刑那番话影响了,好似那盆水又流到梨城外,又被人挑回家中烧好给他洗澡,想一想就浑身难受。 孔峰云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大伯,那阮刑也太狂妄了,竟敢不接受大伯的好意。” 孔珑说道: “你认为阮刑实力如何?” 孔峰云撇了撇嘴,说道: “比我略强,但肯定比大伯弱多了。” 孔珑摇头,说道: “你啊你,早年就该多出去外面闯荡。” 孔峰云不可置信说道: “他才二十,难不成已经武功大成。” 孔珑目露回忆,阮刑坐他对面那冷酷眼神,说话间那股稳如泰山之势,无不表明此人胸有成竹,信心十足,此人实力极有可能还在他之上,孔珑丝毫不怀疑,若是打起来,这人一点也不逊色于他,他顶多也就是占了经验丰富的便宜。 孔峰云见大伯不说话,面色沉重,心知必然是自己看走眼了,不禁说道: “他才二十岁,听说原来还是城里的乞丐,怎么可能有如此实力。” 孔珑悠悠说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怎知他原来不是垫伏,而今才真正崭露头角。” 孔峰云张了张嘴,说道: “可是,做乞丐......” 一想街上那些乞丐蹲在路边吃些馊饭烂菜叶,他更加不信阮刑原先是在垫伏,那代价也太大了些。 孔峰云一转念,小声说道: “大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要不要侄儿派人把他......” 孔珑摆手,说道: “这等人物,你们那些手段已经无用,我看此人还可配合,暂时不需要将人得罪死了。” 孔峰云吃了一惊。 数十弓弩,即便是家主这样的人物也要忌惮,竟然对阮刑无用,这阮刑到底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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