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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3章 咱们到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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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凭舷窗而瞰,八百里秦川,天地为一白,山河作素缟,凛凛然似乎有雄浑厚重的太古之气自云隙间奔涌而出。 渭水如带,蜿蜒横亘,亦如苍龙蜕骨,冰鳞隐现,自昆仑而来,向黄河而去,于雪原之中辗转。 两岸凝霜结玉,昔日奔流化作天地间一道银弦,静拨周秦汉唐遗韵。 原野阡陌皆隐于雪幕,唯见龙脉起伏,雪粒于斜照中翻飞,如亿万玉蝶振翅,灼灼生辉。云隙忽漏天光,一道金柱直射潼关故道,照得雪原迸出千星火芒。 南望秦岭,万峰戴雪,似大军列阵。 太白擎天玉剑,终南披亮银甲,嶙峋石骨皆作琼瑶姿。 云涛翻涌处,山脊如巨鳌浮沉,吞吐阴阳。此间藏着老聃骑牛走过的函谷紫气,陈抟老祖卧看千年的石室烟霞。 北原之上,沟壑纵横皆被雪刃削平,唯见汉家陵阙唐家冢,累累如雪浪凝成的巨礁。 有朔风自陇西来,卷起千堆雪尘,恍见霍去病麾下铁骑踏碎祁连寒冰。 忽见大地中央有雄浑轮廓破雪而出,城阙似银铠未销,雁塔如巨笔倒蘸银河,曲江似墨池初凝冰髓,万千屋宇顶戴素冠,炊烟与雪霭交融,升起人间生气,而筋骨峥嵘犹显。 十三朝精魂所聚,任大雪封天,终掩不住未央宫瓦当上的青龙纹章,拦不住钟楼檐角刺破云天的铜铃声声。 见秦川,雪是呼吸,山是脊梁,河是血脉,唯一城是这上下两千年,纵横八百里永远搏动的心脏。 川原不改其壮阔,长安依旧唤长安。 云霭深处,似闻李白掷笔长笑,“天地皆冰雪,独我大唐热”。 “看,这就是长安。”李乐怀里揽着李笙和李椽,趴在舷窗前,从一种没有过的角度,俯瞰逐渐出现的一座巨大的城市。 “长安?”娃疑惑。 “对,是咱们家。” “到家啦~~~~” “对,到家了。” 飞机上各自忙活的众人,听到两个孩子的呼喊声,齐齐看向窗外。 “耶,这么快?这牌才打几圈就到咧?” “嗨嗨,我能看见大雁塔!” “扯淡,从北向南,能看见个怂?” “就不兴我眼神好?” “看,这是渭水?” “泾河,渭水是那一条。” “泾河龙王那一条?” “可不,魏征梦中斩杀的,就是这条河的龙王。” “怪不得这么细,要是渭河黄河的龙王,他魏征也不一定能砍的动。” “为啥?” “级别低啊,黄河渭河龙王得多高?” “省部级干部吧。” “渭河顶多算厅级,黄河龙王那才是省部级,四渎龙王,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和四海龙王是一个级别的。” “你哪儿听的?” “西游记。” “瞅瞅,不说泾渭分明的么?这咋泾河比渭水还黄?” “不知道,许是冬天?” “看看看,咸阳!”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咸阳,有下机的旅客请带好行李物品,从右侧舱门下车,本次航班不提供降落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小哥,来,来,姨给你奢个话。” “噫~~~~~” 大年二十七的下午,一群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的飞到了咸阳机场。 到了停车场,一辆考斯特已经等在那儿。 “哟,还以为得打车回家呢,乐哥,你安排的?”田胖子瞅见车,说了声。 “这可不是我,是陆叔安排的。”李乐一手抱着一个耸着鼻子,闻着味道,开启自适应模式的娃。 扛行李的扛行李,搬东西的搬东西,等上了车,李乐把娃递给曾老师和大小姐,凑到在从迪拜回国,燕京机场汇合,跟着一起又飞回长安的张彬跟前。 剪了短发的张彬,瘦,皮肤黝黑,褪去了青涩,眼神里透着股淡然,老成的精干劲儿。 李乐明白,这是经过一场生离死别之后才有的气质。 “咋样,这东西几万里的,心急如焚?” 张彬笑了笑,“应该说,归心似箭。” “呵呵呵,这次回来,就不出去了吧?” “嗯,不出去了。” “怎么安排的?两口子终于不用两地分居了?” “分不分居的,也不在我啊,得看秀秀的意思。” “啥意思?这都要生娃了,还想着咋滴?” 张彬叹口气,“我这边好说,回集团运营管理中心,最起码这几年是在燕京蹲着了。秀秀那边,起先部里的意思在下面也好几年了,锻炼也锻炼了,这也怀孕了,女同志么,等生完孩子,回部里。” “可她不干,和上面打报告说是还有工作没做完,又申请一轮。” “再一轮?这就奔着八年去了?那孩子不要了?” “这不有我么?她给我说,等娃生了,就让我爸妈,或是她爸妈,去燕京帮着带孩子。” “嘿,那等她回来,这孩子都得上幼儿园了。” “可不是说呢。” “你不劝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张彬脸上显出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想好的事儿,咋劝啊,我....就当个贤内助呗。” 李乐笑了笑,“得,张宝钏?” “噫,燕京可不是寒窑,再说,不也回国了,这就很好了。” “行吧,反正以后我家这俩有玩伴儿了。” “差两岁多呢,想玩儿一起去,还得几年。再说,你们家这以后不得去什么腐国瑞世丑利坚什么的贵族私立,和那些王爷公主的孩子一起,能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打成一片?” 张彬瞅瞅前排,正被马闯摁着不让在座位上爬上爬下的李笙,和坐在田胖子身边,安安静静吃橘子的李椽,笑了笑。 “别扯淡,我们才不去,就正常该咋来咋来,还有,这齐副县长的孩子,还普通人?咱们以后这是有专有名词的。” “啥?” “官商勾结。” “呸!去你的!” “哈哈哈~~~” 笑过之后,张彬拉开随身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书本大小的盒子递给李乐。 “给。” “啥啊?” “你看看。” 李乐伸手一接,还挺重,抠开盒子上的暗扣,里面显出一大一小,一银一金的匕首来。 每个匕首把上都镶嵌绿松和珊瑚石,匕首刀鞘上,满是繁复的花纹。 “嚯,这是小刀?” “你抽出来看看。” 李乐依言,抽出那把稍大一点儿,寒光一闪,就见到刀身上布着层层叠叠,一圈接着一圈的暗纹,手指头摸了摸,没开刃。 “这是,大马士革?” “对。”张彬点点头。 “你这是.....” “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就给孩子的,银柄大的给李椽,金柄小的给李笙。”张彬解释道,“这还是去年在老沙那儿谈生意,一个玩儿的挺好的小王爷送我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王室刀匠的作品。” 李乐收刀入鞘,合上盖儿,“算了,别了吧,这么贵重。” “再贵重,也没两条命重。”张彬压低声音,“没你,我哪能当爸爸?” “呃......不是,逻辑是这样,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艹!” “嘎嘎嘎~~~” “算了算了,不给了。” “诶诶,我就跟你客气客气,你这人。”李乐忙把盒子装进自己的包里,“我替娃谢谢他张叔,秀姨啊。” “大爷!” “你大爷!怎么骂人呢还?” “我是说,我比你大。” “胡奢,额早上一年学,你怎么比我大?” “我小学留级了,咋?” “靠!你牛逼。” “那是。” “哈哈哈哈~~~~” 两人都乐,互相看了眼,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车子进了市区。 “小陆总,咱们先去哪儿?”一个红绿灯前,司机扭头喊了声。 “对,先送谁回家?”陆小宁听完,起身问了句。 “先去潘家村班长家,离得近。”李乐提醒。 田胖子嚷道,“哦,对对对,人张彬赶着回去看媳妇孩子呢。” “好嘞。”司机一打把,车子拐上去潘家村的路。 等车到了地方,几个人下车帮着张彬抬行李。 瞧着小区大门,都想起前几年齐秀秀结婚时候的场面。 “那什么,咱们要不要上去看看秀秀?”马大姐嘀咕道。 “就是,上去呗。”张彬点点头,“秀秀也想你们。” 李乐摇摇头,“算了吧,秀秀大着肚子,咱们这又是大人小孩儿,乱糟糟的,再说,这都空着手呢,等明天,反正都回来了。” “这话说的,都是自己人,没事儿。”张彬笑道。 “别没事儿,就这么说了。回家给秀秀说一声,我们明天来。” “就是,明天呗。” 见几人都这么说,张彬只好点点头,“那行,明天一定来啊,家等你们。” “放心!” 看到张彬拖着行李箱,稀里哗啦的进了小区,马闯转过身,叹了口气,“你说,这两口子,真不容易,自打结了婚,就天各一方的。” 田胖子也跟着叹气,“可不,加一起,一起过过几天日子?” “不过,这下好了,秀秀生完孩子,张彬也不用外派了,那以后,是不是就又都在燕京了?” “嘿嘿。” 瞧见李乐发出一阵感慨的苦笑,马大姐问道,“咋?你笑啥?” 李乐摇摇头,“没啥,没啥,师傅,开车,去三五三八。” 。。。。。。 送完田胖子,车子又往李乐家开,眼瞅着过路口就到,可偏路中间立着块“道路施工,车辆绕行”的牌子,地上堆着些砂石料,看样子是在修整管道。 “得,就这儿下吧,没几步路了。”李乐瞅了眼,回头看曾老师和大小姐。 “要不再往里开开?”司机却说道,“这边三应该能过去。” “别费事儿了,回头再进得去出不来,这里面路窄的很,走两步就到了。李乐,就这下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诶,好。郭师傅,麻烦您了。” “嗨,应该的,等等,我帮你们抬箱子。” 一阵“叮铃铛啷”,行李搬了下来。曾敏和李富贞也抱着孩子下了车。 冬日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空气里弥漫着北方城市冬天特有的、混合着煤烟味和干燥尘土的气息,熟悉又亲切。 李乐深吸一口气,“就是这个味儿,到家了。” 说完,看着陆小宁和马闯,“行了,你们赶紧走吧,估计陆叔马叔他们都等急了。” “得去和李叔打个招呼。” 曾敏一摆手,“得了,又不是外人,后天还一起吃饭呢。别磨蹭了,赶紧回,一会儿太阳都下山了。笙儿,椽儿,给小陆叔叔和干妈拜拜~~~” “小陆敷敷,嘎妈,拜拜!!” “拜拜!” “嗯嗯,狗头摆,狗头摆~~~~~”马闯捏了捏俩娃的小脸,冲富姐笑道,“那我们走啦。” “嗯。” “乐哥,明天几点来着?”小陆问李乐。 “九点吧,早去。” “成,知道了。” 和小陆马闯告了别,一家子拖着行李,抱着娃,慢悠悠往小区里走。 李笙和李椽许是第一次来,眼睛不够用了,小脑袋转来转去,好奇地打量着两旁略显陈旧的居民楼、光秃秃的梧桐树,以及楼下那些密密麻麻的自行车棚和小卖部。 快到小区门口,曾敏踮脚望了望,“咦?不是说在小区门口迎我们么?人呢?” 李乐也瞅了一圈,没见着李晋乔那熟悉的身影,“许是家里有啥事耽搁了?或是买啥东西去了?妈,你带钥匙没?” “我没啊,有你爸在,我就没带。你呢?” “我也没。” “得,那还只有找他了,嘿,这人,又刮拉到哪儿去了。” 正说着,大小姐忽然一指着小区大门旁边,“阿妈,你看,那是阿爸不?” “哪儿?” “那!” 曾敏和李乐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小区大门旁背风的墙角下,聚着一小堆人。阳光正好洒在那片,一群人或坐或蹲,围成个小圈,中间摆着个小马扎,马仔上一个木板子,噼里啪啦的接着摔下来的扑克牌。 一圈烟雾缭绕,说得热火朝天。 而中间,一个穿着半旧藏蓝色警用大衣、身形魁梧的背影,不是李晋乔又是谁? 叼着烟,坐在几块砖头上,手指夹着张牌,似乎刚打出去,嘴里还哈哈笑着,“哈!老周,你这牌臭的哟,这么多年,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边上一个戴棉帽的大叔笑骂着,“滚蛋!老子要不是看错牌......能让你得了好去?” 只不过这大叔刚说完,就瞧见了正走过来的曾老师几,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看好戏的笑容,没说话。 一圈人里,也有发现了,可都没人提醒,目光在李晋乔和曾敏之间来回逡巡,个个脸上都憋着笑。 李晋乔正得意地捋着手里的牌,“看错牌就是技术问题!愿赌服输啊,记上记上,这一把,还得让你老周,孔夫子搬家。” 只不过,刚准备甩出去大杀四方,却莫名觉得后颈一凉,汗毛直立,心里一紧,再看眼前几个老伙计的目光都飘向他身后,带着点看热闹的窃笑。 心里咯噔一下,毁,药丸! 老李慢慢转头,就瞧见穿着一件深色的棉大衣,围着格子围巾,长发垂肩的曾老师,正似笑非笑地站在自己身后。 旁边。儿子儿媳一人抱着一个娃,站在稍后一点,脸上都憋着笑。 李笙正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爷爷手里的牌,李椽则是左右打量着周圈的人。 “呃.....曾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诶?李乐,我不是说让你到祭台巷路口给我打电话么?咋没打电话?” 老李赶忙站起身,屁股下的几块红砖,稀里哗啦倒掉,还冲着李乐递眼色。 曾敏没接话,只是伸手指了指他手里的牌,“出这张大王啊,压住下家的2,你这把不就挖穿了?愣着干嘛?” “哎!对!大王!”一旁的人一听,都开始起哄,然后是一阵看戏的坏笑。 李乐顺势又补了一刀,“你也妹告诉我到祭台路口打电话啊?” “......” 老李一看自身形势不对,赶紧把牌塞给旁边的人,“那啥,不打了不打了,散了散了!” “哈哈哈哈~~~” “老李啊老李,看来你这真是,一点儿没变.....” “就是就是。” “曾老师,来过年啊,一会儿到家,拿点儿香肠回去....” “小乐,这是你家牛牛娃?真漂亮,和你小时候像,八分像.....” “曾老师,今年在家待几天?明天额婆姨跑车回来,带的海鲜,老规矩,上家分去....” 一群人七嘴八舌中,李晋乔忙走到曾敏身边,伸手想去接她手里的包,眼神却已经飘向了后面的两脸好奇的李笙和李椽,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哎呦我的大孙儿,大孙女,哎!快让爷爷抱抱!想死爷爷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一把从李乐怀里接过李椽,又抄起大小姐手上要扑过来的李笙,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蹭着他们的小脸蛋,惹得两个孩子咯咯直笑。 “爷爷,牌!”李笙还记得刚才的发现。 “打牌!”李椽也小声补了一句。 李晋乔嘴角一撇,“爷爷没打牌,爷爷那是看的。” 李乐在一旁嘟囔着,“爸,骗小孩儿不对。” “去你的!”李晋乔笑骂一句,抱着娃,对曾敏讪笑道,“那啥,回家,回家!” “李乐,看你媳妇儿拉箱子,也不知道帮忙,没点儿眼力见儿。” “富贞啊,走回家,上楼,家里暖和。” “嗯哼!”曾敏白了李晋乔一眼,倒也没真生气,走上前,给老李拍着棉服上刚蹭的灰,又理了理领口拉链儿,“有凳子不坐,看看,都是灰。” “行了,赶紧上楼吧。” “哎,好嘞!”老李如蒙大赦,抱着俩孩子,冲老哥们儿们挥挥手,“走了啊,回头再聊。” 又有人起哄,“老李,明天还来不?” “来个屁,明天给我大孙儿做面吃。笙儿,椽儿,来,喊,叔叔再见!再给飞吻一个!” “敷敷,窄见!mua~~~” “诶,乖,再见,再....诶诶,不,不对,嘿,老李,伲个哈怂!!” “桀桀桀桀~~~~,走喽,咱们回家喽!” 喜欢回档: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回档: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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