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典似乎“哼”了一声:“谁要跟你讨论染色问题了?你知道,本书现在作为你的灵根,对灵气有着非比寻常的敏感!所以——”
斐天诚:“少啰嗦,我知道你是很了不起的一本书,快说要事。”
帝典好像传过来一个“傲娇”的意念,然后灌输过来一堆解释,一大堆信息就像当初灌输阵法知识那样,直接塞进了斐天诚脑袋里,不过都是事先排版好的,容易理解:
“你看一下拱门左侧的虚无地带,那里的颜色是不是带着一点褐色?”
“我怀疑,秘境的阵法,都隐藏在那个区域里。”
“那里最外层,肯定是一个隐匿阵法,级别应该很低。”
“至于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原因如下…”
“这个秘境的运转,必须依靠大量灵气支持,所以肯定有一个正常运转的聚灵阵——若是聚灵阵坏了,召唤出来的石像应该是弱小、数量也会少才对,然而事实恰好相反,故有此推断。”
“当然,若是聚灵阵完全不能运转,别说召唤石像了,这个秘境也应该无法开启才对。”
“召唤法阵或其他阵法出了问题,使得一些灵气带上了褐色。”
“然后这些灵气从隐匿阵里渗透出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块虚无地带会带一点褐色。”
“至于骸骨上的褐色痕迹…”
“当秘境中没有人的时候,是不会出现试炼石像的,但是召唤法阵出了问题,依旧锁定了那些骸骨,当做目标。”
“这使得褐色灵气都跑到骸骨上去了,看起来就像专门被灵气浸泡过一样。”
“现在你冲过去。”
“轰开那个隐匿阵,然后躲进去,你就死不了喽。”
“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些石像应该不会攻击阵法存在的地方。”
“换做我是创造这个秘境的人,我肯定要设置一些规则,比如:不会让那些傀儡在布置阵法的地方打斗,要不然弄坏阵法就完蛋了。”
斐天诚瞬间理解了这一大堆信息。
而后毫不迟疑地冲向那块虚无地带,同时疯狂运转灵力…
“刺啦——”
一道粗壮的雷剑斩了过去。
“咔嚓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似的,亦或是扒开迷雾一般,空气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巨大结界保护着数个大阵,出现在斐天诚面前。
“这个结界…是防御阵!至少二级以上的防御结界!”斐天诚依靠已有的阵法知识认了出来。
“该死的,失策了,本书竟然没考虑到防御阵。”帝典狂跳了好几下。
“不,还有机会!我发现防御结界上有一个缺口,大概有我拳头那么大,缺口已经被染成褐色了!只要攻击这个缺口、使之扩大,我就能躲进去。”斐天诚急声道。
帝典拼命催促:“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但愿防御阵级别不要太高,至少能让你打得动这个缺口…”
斐天诚都不需要帝典提醒,已经发起了攻击。
“咻咻咻…”
几道雷法猛然在防御结界缺口处炸开。
还不等雷弧与狂乱的灵力散尽,斐天诚便看到了一个喜忧参半的结果。
喜的是:以他的修为能轰得动这个缺口。
优的是:扩大缺口的速度非常缓慢。
而此时,那500多个试炼石像已经距离他很近了。
持弓的石像已经射出了灵气箭矢。
保护斐天诚的防御结界成功挡住了箭矢,同时继续黯淡了一些。
待那些拿着刀枪剑戟的石像发起进攻之后,结界不堪重负,终于彻底消失了。
斐天诚二话不说,立马用掉了第二张一级厚土御符。
然后他也不去管石像,盯着缺口猛攻。
“轰轰轰——嚓嚓嚓…”
他打防御结界缺口。
石像打他的结界。
各打各的。
过了一段时间…
缺口已经变大到足够让斐天诚把头伸进去了,但是距离整个人钻进去还差不少。
而此时,他周遭的厚土防御结界已经变得很透明了。
又挨了几下之后,结界消失。
他急忙激发了第三张符箓。
这是最后一张了,情况看来有些不容乐观。
魔心帝典反而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催促,似乎不敢打扰斐天诚。
“轰轰轰——嚓嚓嚓…”
又过了一段时间…
缺口继续变大,距离斐天诚钻进去就差一点点了。
然而这个时候,厚土防御结界被打破了。
他就算拼命撑起雷电结界也没啥用,石像的攻击迅速击溃结界,然后狠狠轰在了他的后背上。
“噗噗——”
他鲜血狂喷,朝前飞去。
这个时候,因为他的位移导致了石像后续攻击没落到他身上,那一部分攻击全都落到了缺口附近,比如炼气四层石像的灵气箭矢,再比如炼气五层石像…
“轰轰轰…”
缺口瞬间被撕裂了开来,变成了一个足有水缸口大小的窟窿。
狂暴的灵力让斐天诚再次吐血,伤上加伤。
他却因祸得福,进入了防御结界里面。
同时结界帮他挡掉了剩余的石像攻击。
“嘭!”
斐天诚重重落地,浑身如同散架一样。
他张口又吐了血,其中还有一些肉渣子什么的,估计五脏六腑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体内灵力运转滞涩,显然受了重伤。
结界内,当即有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至少比在宗门里要浓郁十几倍!
但是斐天诚此刻都没心情去感受这些,也顾不上擦去嘴角血迹,艰难起身,回头一看:那些石像全都停止了攻击,傻乎乎地站在外面。
“帝典的猜测…是对的,得救了…谢谢你…”斐天诚用意念传达,他这会儿都没力气说话。
帝典回应:“不用客气,这里灵气浓郁,赶紧疗伤,回头把这些灵气吸收光了,可以让你修为涨上去一点,到时候…算了,想太远也没用,先养好伤再说吧,在此期间,你应该是安全的。”
斐天诚含糊不清地“嗯”了一下,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吃力地从储物袋里取出疗伤丹药服下,然后想打坐运功,结果发现自己爬都爬不起来。
反倒是因为牵动伤势,导致又有血水从他嘴角渗出来。
他干脆直接躺在地上运功,化开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