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刘武,示意弟弟别乱讲话,而后又转向斐天诚,道:
“斐小友,你接下来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要准备多久?”
“你尽管说,只要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我刘家必定不会推辞。”
听闻刘家主这般表态,司马锦辉要是不吭声就说不过去了,于是也跟着说道:“我司马家也会尽力帮忙。”
斐天诚淡淡一笑:“多谢两位家主,该准备的东西晚辈自己已经有,今天天色不早了,待晚辈休息一下,明天就能开始。”
刘文没多问,道:“甚好,诸位今晚就在我刘家歇息一下吧。”
“那就叨唠刘道友了。”温仲微笑道。
顾朝武亦说了一声:“打搅了。”
而后,斐天诚他们随着刘氏兄弟移步刘府。
刘家非常大,自然也不会缺屋子。
戚茹雪和陈鹿习惯了两人合住一间,至于斐天诚的住处,则挨着两女。
一开始,大家以为斐天诚所谓的休息就是打坐、放空自己,结果他倒好,要么跟师姐师妹喝茶聊天,要么就跟两女赏月。
刘能看到之后,都快疯了:“我说斐道友啊,明天就要修复阵基了,你今天晚上就算不好好休息,那干脆再去琢磨琢磨阵基的问题吧?”
“我这不是在休息么?刘道友一边凉快去,莫要打扰我和师姐师妹的雅兴。”斐天诚翻了个白眼。
“雅兴?你不是为了修复阵基而特地来沛州城么?”刘能很是不解。
“是的,我也不是明天修么?”斐天诚反问。
刘能张了张嘴:“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烦不烦?赶紧走,快走不送。”斐天诚很不满地说道。
刘能悻悻离去,嘴里嘟囔着:“不对啊…这是刘家啊,怎么我就反而成了客人似的…”
他回头将事情告诉了刘文刘武,刘文叹了口气:“随斐小友怎么个歇息法吧,但愿他能解决问题。”
刘武附和了几句,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这位家主弟弟这次学乖了,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贸然去刺激斐天诚,而是叫上刘承勇与其他几个家族子弟,彻夜不眠,守在附近斐天诚住处附近,防止斐天诚半夜溜走。
结果,斐天诚压根没开溜的迹象,就是跟师姐师妹腻在一块儿。
“如此沉迷温柔乡,难成大事。”刘武颇为鄙夷。
这话当即引来了刘承勇与其他刘氏子弟的赞同。
……
天蒙蒙亮。
斐天诚他们再度来到沛州城中心地下大殿。
温仲对刘氏兄弟、司马氏父子微微颔首示意,而后又望向小斐:“开始吧。”
斐天诚抱了抱拳,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废话,也不解释如何修复,简单地回了一声:“是。”
他便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些材料,开始着手修复阵基。
雪师姐和鹿鹿小师妹不约而同地站在他身边,颇有“帮他护法、免受打扰”的意思——虽说有掌门在场、这样多此一举,不过两女还是想这样陪着斐天诚。
他先是在材料上刻画阵法纹路,在场大部分人都看不懂,只知道那是跟阵法有关。
廖鑫峰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喃喃道:
“这是什么阵法纹路?”
“如是一级、二级阵法,我应该都认识的才对,难道这是更高级的纹路?”
“也不对啊,虽然我无法布置三级阵法,当我也好歹认识一二,部分纹路我是见过的。”
司马策、刘武在一旁嘀咕着:“廖执事都看不懂的阵纹,估计是野路子阵法师自创的吧,呵呵…”
斐天诚没理会廖执事、司马策、刘武,闷头专心刻画。
莫约忙了一个时辰,他将所有要用到的材料全都刻画好了阵纹。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火焰石,轻松解决了“火位”的问题。
而后他将视线投向了“金位”。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了,能不能成,在此一举了。”斐天诚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块脸盆大小的金属石块。
廖志峰瞳孔猛然一缩:“这是——这是乌钝金?这么大一块!你疯了?不对——这不是乌钝金!这是什么材料?”
“你屁问题真多。”斐天诚头也不抬地嘟囔了一声,自顾自地忙碌。
刘家、司马家、包括所有太清门的人,都很好奇,可惜人家不说啊。
不一会儿,大家明显感觉到五行平衡有了一些变化——斐天诚的修复已经开始产生影响,只不过令大家不安的是…
为何五行循环不是越来越平衡,而是渐渐有些趋向崩溃?
这个时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大殿上面响起,很快,几个刘家子弟簇拥着一个老太太过来了。
“家主!大喜事啊!八指婆婆亲临我们沛州城,来看一看大阵的问题!”一个刘家子弟激动地大喊。
众人循声望去,那是一个头发花白、身材干瘦的老婆婆。
单单从外表看,她仿佛风一吹就倒,不过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有精神,慈眉善目。
她的左手缺少食指、中指,据说曾经为了救人所伤,奈何用灵宝也无法恢复——至少目前是这样。
之前想请她来都没个准信,如今突然来了,刘家与司马家的人顿时喜出望外。
“婆婆,请您一定帮我们修复护城大阵,拜托了!”司马策忍不住开口。
然而八指婆婆连看都不看他,直接将其忽略,来到了正在忙碌的斐天诚身边。
司马策再怎么尴尬,心中再怎么不爽,也不敢表现出来。
老太太脸色狂变,道:“小娃娃,你疯了?竟然用乌尖金来代替乌钝金!简直是胡闹!你可清楚此物的效果与乌钝金有什么不同?还是说,你根本无法区分两者?”
众人就算不懂阵法,也能听出这话蕴含的情绪代表着什么。
雪师姐和鹿鹿的心,当即悬了起来。
澹台云蒿、霍伟那些人,心中冷笑。
刘能站在堂兄身边,小声嘀咕:“我就知道那家伙没什么阵道水平,果不其然,在婆婆面前无从遁形了,只是这乌尖金又是何物?”
“似乎只有婆婆才看得出来,堂弟,咱们还是别说话了,估计待会就能听到婆婆的解释。”刘承勇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