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刘武本来对于“八指婆婆接受邀请”一事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这位阵法高人脾气有点古怪,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这不禁让刘氏兄弟受宠若惊,喜出望外。
能请八指婆婆来府上吃饭,那是一种荣幸。
“诸位,请,待会儿边吃边聊。”刘文朝众人笑了笑。
大家陆续离开大殿。
廖鑫峰将“沥金伐息阵”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机械地跟着众人走…
……
晚宴开始后…
戚茹雪和陈鹿一左一右坐在斐天诚身边,不是给他夹菜就是倒酒,不亦乐乎。
像八指婆婆、廖执事、刘氏兄弟、温仲、司马锦辉这些人要么是辟谷期,要么已经过了辟谷期,对美食美酒早就没了欲望,顶多象征性地尝一下,意思意思。
斐天诚成了全场主角,给他敬酒的人,不是金丹期的,就是辟谷期的——而他只是一个炼气期修士而已。
司马策、澹台云蒿、霍伟甭提有多难受了,大伙儿好像专门是陪衬斐天诚似的,亦或是特意来看斐天诚万众瞩目一般…偏偏这些人还不能随意离场。
哪怕强颜欢笑,也得老老实实坐着。
尤其是司马策,跟着老父亲一起,捏着鼻子感谢斐天诚修好大阵,那种感觉…
简直比自己丢了媳妇还难受。
几番推杯换盏之后…
八指婆婆望向斐天诚,客客气气地问道:“斐小友,可否与老身聊一聊沥金伐息阵?”
廖鑫峰本来跟司马氏父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听到婆婆的话之后,立马撇下司马氏父子,也跟着说道:
“斐小友,我也很好奇,想听听你与前辈的高论,可否?”
斐天诚停下筷子:“当然可以,这阵法也没什么特别秘密。”
八指婆婆叹了叹:“据老身所知,这沥金伐息阵已经失传了无数年,想不到今天有幸见识到…”
“据说此阵法几乎没什么用处,又很难布置,虽说是个二级阵法,但足以比肩一些三级、四级阵法,以前的修士就算掌握了,也很快发现没什么用处,便将其废弃。”
“久而久之,去学该法阵的人越来越少,它就失传了。”
“想不到此阵法能与乌尖金合用在一起,发挥奇效。”
老太太说了这么多,末了引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老身想知道,这阵法是谁教你的?当然,斐小友若是忌讳那个教你的人名讳,不说也行。”
斐天诚之前埋头大吃大喝的时候,就得到帝典提醒,可能会被如此追问,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张口就来:“晚辈曾经得到过一个玉筒…”
“那时,晚辈还是浩气宗的杂役弟子,还未被邪气侵蚀、还没落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某一天,一个人叫住了晚辈,这个人怎么说呢,明明近在咫尺,就是看不清楚其容貌,也分不清是男是女,甚是奇怪,估计是用了什么手段掩盖了自身。”
“那个人夸晚辈很有潜力,但是近期有劫难,然后送了一个玉筒,接着那人就消失了。”
“简直莫名其妙…”
“晚辈触摸那个玉筒之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当晚辈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玉筒上,当即有大量阵法信息涌入了晚辈脑袋中,旋即那个化为粉尘消散。”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
“晚辈就学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阵法。”
“没过多久,晚辈因为邪气侵体,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估计这就是那个人提到的劫难吧。”
这番话很有逻辑,因为斐天诚被赵亢等人赶走、与师姐师妹被困在荫山荒庙的时候,就已经懂阵法,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事儿。
八指婆婆点点头,对此深信不疑:“那——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前辈但说无妨。”斐天诚笑了笑。
婆婆似乎有些紧张,却没半分不好意思:“斐小友可否教教老身学习沥金伐息阵?只要老身有的东西、或能办到的事情,斐小友尽管提!”
廖鑫峰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其实他也很想学,但是拉不下脸。
斐天诚对老太太保持微笑:“这阵法本身就不值钱,晚辈才不需要前辈的东西,前辈想学,尽管学好了。”
他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纸和笔,当面将阵法纹路画了出来,并标注了解说。
八指婆婆眼中当即充满了火热。
她立马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些东西,放到了戚茹雪面前:“老身看得出这两位小娘子与斐小友关系匪浅,给斐小友与给小娘子是一样的,这是老身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众人齐齐一看:一枚筑气丹,两张二级爆炎符、两支精致的发簪。
那发簪不是法宝,仅仅是精美的饰品,在凡人眼中,无疑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但对修士而言,没什么实际用处。
饶是如此,戚茹雪和陈鹿都很喜欢那发簪——八指婆婆明显是投其所好。
至于筑气丹与爆炎符,明显是实用的东西。
尤其是二级爆炎符,可不是当初荫山地下空间、虚星宗弟子用的那种冒牌货。
“前辈——”戚茹雪还想推辞,婆婆打断了她的话:“莫要推辞,这些东西对老身来说不值钱。”
雪师姐只能望向斐天诚,后者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地说道:“既如此,那咱们就收下吧吧。”
鹿鹿美滋滋地将东西收进了储物袋。
不一会儿。
斐天诚写完了东西,将纸张递给老太太:“前辈请过目。”
婆婆如获至宝,小心翼翼接过。
这个时候,廖鑫峰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站在边上看。
婆婆视线还在纸张上,不悦道:
“这位廖执事啥东西都没给过斐小友,还好意思看人家的阵法解说?四平宗的人,脸皮都是如此之厚么?”
廖鑫峰当即涨红了脸,别过头,后退了几步:“抱歉,晚辈见猎心喜,有些情难自禁。”
婆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专心学习阵法。
廖鑫峰不敢继续呆在附近,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与司马父子闲谈。
司马锦辉与司马策看得出廖执事尴尬,当即说了不少好听的话,让后者忘记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