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孩儿知道花无缺就对这个“迷魂摄心”的手段有兴趣,当下道:“口说无凭。你说不是法术,就不是法术?这凡间武功,不过是些强身健体,打打杀杀的东西,何曾能够迷魂摄心了?定是从某处仙家,偷学了法术,所以才不知天条,胆大妄为。要知道正统的仙家传承,授法之初,就是要先背诵天条,以防做出错事,犯了天条。”
宫鬓美妇听这话音,是来找自己索要“迷魂摄心之法”的,对这两个“仙家”的身份,便起了疑心,当下暗中运起那迷魂摄心之法,问道:“敢问仙童,是如何飞的啊?”
火孩儿和朱七七有花无缺内力保护,当然不可能中招,完全无视了美妇的花招,花无缺暗中传音火孩儿,告诉他美妇出招了。
火孩儿当下怒斥道:“你这微末小术,也敢在仙家面前卖弄?还不速速招来,从何处偷学的仙法?”
伴随着他的怒斥,花无缺催动内力,反噬了宫鬓美妇的“迷魂摄心术”,让美妇只觉头脑昏沉,恶心欲呕。
她当即明白,这即便不是仙童,也一定是高人当面。可笑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天下第一,奈何今天居然栽在了两个“仙童”手里。
哪怕来的是个更厉害的成年男仙,她觉得自己的处境也能更好一些。她一身本事,可以说是对成年男性特攻,但对孩子和女人,却只能凭借武功本身。
半空中的花无缺也很惊奇。之前第一次探查这院子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这美妇。但是那时,他只是感应到这美妇的功力,已经是明玉功七层水平,更在沈浪之上。但是当见到她的时候,他才发现,这美妇的容貌,更比武功出众。在她面前,朱七七就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当年公孙兰全盛时期,也比不过她。只有两位师傅,尚在此女之上,但两位师傅并不在此世间。
如果不算他自己,这美妇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和天下第一美人。
花无缺之前就已经发现,没有神功,或者离谱的天资,正常高手的极限就是明玉功第七层的水平,比如木道人。而柴玉关,天资不可能离谱,否则十年前就天下第一了。也不可能有神功,他自己若本来就有,何必谋夺别人武功?他谋夺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有神功,否则怎么可能上当?
所以柴玉关最多也就和这个美妇一个水平,并列第一,不可能超出了。
这个时候,那个绯衣少年已经施展轻功,跳上了阁楼。见到母亲摇摇欲倒,赶紧上前扶住,口中不忘解释:“仙童恕罪,母亲只是从未见过真仙,一时过分激动,并无冒犯之意。我们所学之法,也确实是武功而已。我们可以把所学献给仙童,仙童看过之后,自然明白。”
他也隐隐猜到,人家是奔着“摄心术”来的,但是连母亲都不是对手,他自己也绝不是,只能先服软。
火孩儿也不客气,大咧咧道:“说来听听。”
那少年也不犹豫,当下道:“且待小人取来原本,当能证明我们母子清白。”
火孩儿点头:“去吧。”
朱七七一直冷着脸在一旁,但她的容颜也只比这美妇稍逊。那少年公子虽然家有美母,但也因此眼光颇高,平日里普通的美人也见得多了,对那些美人基本免疫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几乎可以与母亲比美的,难免就多看了几眼。
朱七七对这一家幕后黑手,岂会有好脸色?但她今天初见这美妇,颇有些自惭形秽之感,如今见到这少年频频看她,才找回些自信:“你再漂亮,不也是半老徐娘了?连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得是本姑娘,年轻,年轻,年轻!”她自觉也只有年轻这一点,是那个美妇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了。
美妇虽然被反噬,但伤势并不重,此刻听儿子服软,也没有其他办法。她心中有着绝大执念,绝不肯节外生枝,所以也只能服软。拍拍儿子扶着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儿。口中告饶道:“是小妇人不知天高地厚,又苦于不知该如何自证清白,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怜花你快去取来,仙家面前,不要再像娘一样耍小聪明。”
她收藏秘籍的地方,自然有防人的手段,秘籍上本身便沾有剧毒。她怕儿子自作聪明,就把有毒的秘籍交出,那就危险了。对方是有实力在毒发之前,就把她们母子灭掉的。
那怜花公子听了母亲的话,心下了然,当即去阁楼中取出了一本秘籍,当着火孩儿他们的面,又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道:“仙童容禀,这秘籍是浸了毒药的,除了我们母子,碰到的人都会中毒,我怀里这是解药,需要撒上解药,其他人才能碰。”
火孩儿信不过他,连花无缺也分辨不出,到底他手上的瓶子里是解药还是更毒的剧毒。所以花无缺传音后,火孩儿手一招,那秘籍便脱了手,来到了火孩儿面前,也不用触碰,无风自动,翻起页来。
火孩儿口中道:“不用了,你那凡间毒药,碰得到我吗?”
美妇和那怜花公子都是松了口气,庆幸没有耍心眼。
火孩儿道:“貌似是武功,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还得上禀菩萨,请他法旨,你们稍待。”
说着小手一挥,那秘籍便往天上飞去,直没云中,看不到了。
美妇和怜花公子心中再震,更是庆幸,他俩儿都是长着几千个心眼儿的,哪里猜不出云中居然有人?
花无缺隔空翻看这秘籍,名字叫“迷魂慑心催梦大法”,果真是用内力催动的迷魂之术。花无缺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他虽然也觉得这世间有真正仙法的可能性很低,但是难免还存着几分幻想,毕竟真的存在仙人。只不过如今看来,这些仙人,应该都在世外。
花无缺传音下去,火孩儿依言开口道:“菩萨说了,此法虽然的确是用内力催动,但其间原理,却是法术无疑。但既然不是法术,也就不算尔等触犯天条。可我们既然已经管了,就得有始有终,说说吧,何故掳掠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