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他独自在屋子里看着深田老师953号作品，却被推门而入的父母抓了个现形。
姜渔噗嗤一笑，调侃道：“大公子是不是很吃惊？你是不是在想，如此天衣无缝的一件事，如何被眼前这个小女子知道的？”
言语一顿，嗓音略显低沉，缓缓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什么事都怕被抽丝剥茧，只要能找到一条线索，便可顺藤摸瓜，最终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所有反常的事，某个人反常的举动，都会被霜花楼的暗桩注意到。”
姜渔见陈玄始终低头不语，笑了笑，继续说道：“就好比寿宴那日，大公子你就有两点反常。第一，平日大公子出门，身边都不带随从，怎么那天就带了一个下人去参加寿宴呢？第二，陈府的下人里，根本就没有这人。”
“这人名叫刘海，是个飞贼，多年前还小有些名气，之后投入你二叔麾下，这才算是改邪归正了。大公子，奴家说的可对？”
姜渔嘴角上扬，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这人的身份弄清了，后续就好办多了。当日寿宴结束，刘海匆忙出城，奴家传令各地霜花楼暗桩，只要发现刘海的行踪，便密切监视，切勿打草惊蛇。
今日午时，从源城传来消息，刘海去了当铺，当掉了两件东西，大公子你猜是什么？”
这还猜个屁！肯定是虎鞭和八宝玉如意...陈玄紧咬着后槽牙，手心里全是汗水。
哒...哒...哒...哒...
指尖轻轻敲击着茶案，姜渔托着腮，笑容狡黠。
良久，认清现实的陈玄将头抬起，直勾勾盯着眼前这女人！
凭良心话，在这两个世界当中，这女人的相貌能排进前三，排在前两位的分别是陆离和白大人。
很巧，他们都是男人。
而且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令人胆战心惊！
“姜姑娘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难道是想告诉我，我的把柄在你手里？”
“不！奴家只是单纯对大公子你好奇罢了。大公子请放心，奴家也绝不会将此事告知给吴家。当然，若是吴家肯花大价钱来买消息，那就别怪奴家见钱眼开了。”
陈玄冷笑一声，“虎鞭和八宝玉如意就算再贵重，也不值一条消息钱吧。”
在来的路上，陈丰云就告诉他，去霜花楼买消息的价钱很贵，贵到你难以想象。
他当时还追问到底有多贵，陈丰云犹豫了下，说：“足以让陈家在当初危难时起死回生。吴家之所以请我帮忙，就是因为我与霜花楼管事相熟，价钱能便宜些。若是吴家自己去买消息，呵！与割肉无异！”
所以，吴家犯不着因为丢了两件东西，来霜花楼买消息。但是吴寅的死因，就另当别论了，不过能便宜些自然是最好的。
“奴家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不知大公子能否为奴家解惑排忧？”姜渔眨眨眼，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哼，装模作样，你还还有想不明白的事？谁信啊！
“你说！”
姜渔嘴角上扬，脸上笑容灿烂，“不久前，陈家遭难，说句不客气的话，当时的陈家已经在劫难逃了。可谁曾想，陈家竟然凭空多出许多灵石来，不仅解了所有店铺的燃眉之急，还请了一位新供奉，储师。
陈家对外声称，灵石是燕家借的，但据奴家所知，并不是。而且燕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质问此事了。”
听到此话，陈玄心思微沉。
“哎呦，看来奴家刚刚不小心向大公子透露了很重要的消息呢。算了算了，这条消息就算是奴家送给大公子的见面礼了。”
“呵呵，谢谢啊...”陈玄皮笑肉不笑。
“大公子还真是客气呢。”姜渔不忘将陈玄的茶杯斟满茶水，接着说道：“陈家人的行踪，都在奴家的掌握之中，这期间他们见过什么人、去过哪，奴家都一清二楚，但唯独没有那些灵石的线索！
再说句不客气的话，以当时陈家的处境，没有谁敢借出这么多灵石，哪怕是人脉甚广的陈二爷也不行。那几日，临川城进来不少陌生的面孔，想来陈二爷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所以，奴家想来想去，那些灵石的来路很可能与多日不见踪影的大公子你有关，不知奴家猜的可对？”姜渔将“不见踪影”四个字咬得极重。
陈玄喝了口茶，面不改色，说道：“不好意思，姜姑娘你猜错了。那些灵石，不是我弄来的。而且我不见的那几日，其实是在闭关修行。”
“嗯？”姜渔蹙起眉头，“难不成这些灵石是凭空变出来的？”
“很有可能哟！”
姜渔脸色阴沉了下来，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大公子，你若将灵石的来路告诉奴家，奴家愿意用等价的灵石换取，或是大公子也可以问奴家一个消息，算是交换。”
“姜姑娘，恕在下多嘴问一句，灵石的来路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陈玄很是不解，为何姜渔执意要知道灵石的来路，难不成有人来问了？
姜渔沉声回答，“灵石的来路若是弄不清，奴家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睡觉都睡不踏实。”
卧槽，你是有多八卦...陈玄露出一副认真的神色，说道：“实话告诉姜姑娘，这些灵石，其实是我陈家老祖留下的。”
“陈家老祖留下的？不可能！若真是那样，你陈家当初何必如此被动。”
“这是后来无意当中从老祖留下的须弥袋中发现的。”
“那为何没早早发现？”
陈玄：...
“姜姑娘，你有必要非得这么刨根问底吗？不是什么事都能讲出个缘由的。”
姜渔理直气壮回答道：“当然有必要！”
这时，龟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二爷已经出来了，要寻大公子回去。”
陈玄如蒙大赦，赶忙站起身，以敏捷姿态绕过了屏风，直奔门口而去。
“陈大公子，奴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幽怨的嗓音从屏风后传来。
陈玄回头看了眼，不禁咽了口口水，赶忙夺门而出。
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跟这女人待久了，早晚有一天他内裤是什么颜色，对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