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无据,韩仕断然不会捉拿凶手归案。大公子可先行回家,等韩仕来找你。】
回去的路上,陈玄回想着姜渔说过的话,心中不免有些胆寒。
这女人,真是算计的一步不差。
他仿佛在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
也不知这女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单纯是因为好玩吗?
陈玄打定主意,当这件事对他或陈家产生威胁时,一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看了眼手中的桃花枝,李灼灼已经被收了进去,若是此案能沉冤得雪,再去想想如何处置这女鬼。
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魂使,若不然直接将李灼灼引去冥城,这样最省事。
陈玄回到府上,刚躺在床上,猛地又坐了起来,脸上浮现惊喜之色,喃喃道:“要突破了...”
...
腊月三十,除夕。
大清早,城中百姓纷纷起床,开始为今晚的年夜饭忙活着。
孩童换上新衣裳,聚在一起,追跑打闹,大街小巷充满了欢声笑语。
前两日在异世时,陈玄就已经感觉瓶颈有所松动,若不是时间紧迫,要赶快回到主世界,他早就破镜了。
日头升起,陈玄呼出一口长气,缓缓睁眼。
筑基境三层。
灵力境界终于又往前迈了一小步,果然不进入青铜门,灵力的进步缓慢,时间长了,肯定会与魂力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不行,等将李灼灼这事儿了了,一定得在太平村多待些日子。
陈玄出了家门,走在街上,亲身感受着这个世界的年味儿。
曾经他所在的世界,钱越赚越多,生活越来越好,可是人越来越不快乐,春节也越来越没有年味儿。
陈玄买了份点心,边走边吃,正巧与于谗走了个对脸。
嗯?这家伙怎么还在临川城?
他用余光瞥了眼,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错身而过。
于谗自然也看见他了,但因为上次的事儿,与陈家闹的十分不愉快,也就没有打招呼的打算。
走出老远,陈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心想:
莫不是霜叶峰为了让百姓过个好年,才让于谗留下的?啧啧,这家伙怕是得郁闷坏了。
呵呵...活该!
在城里转了一大圈,往回家走时,还路过了何家。
陈玄侧目而视,望了眼何家气派的大门,心里很是好奇,李灼灼的死,何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单单死一个人,恐怕难以扳倒何家吧...
也不知姜渔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又往前走了没多远,竟看到陆小南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想必是陆家供奉。
陆小南微微诧异,笑着唤道:“陈大公子,别来无恙。”
“陆公子。”陈玄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陈大公子这是去哪?”陆小南随意问道。
“回家。”陈玄回答的简洁明了。
两人都没有什么话想说,便互相告辞。
走出不远后,陆小南笑容尽收,淡淡道:“薛先生,此人如何?”
身后的男人沉思了下,说道:“此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哦?如何奇怪?”陆小南饶有兴致问道。
“在我看来,一个明明很弱的人,却蕴含一丝危险。”男人嗓音低沉。
陆小南沉默不语,眼前何家大门就在眼前,淡定道:“回去再说。”
远处,陈玄回头望去,正巧看到两人走进了何家。
看来,这两家关系还不错
...
今年的团圆饭,其实不太团圆。
陈苏木和陈清怡去了霜叶峰修行,使得饭桌上多了几分伤感。
燕含春撇过头,偷偷抹了下眼角,等再将头回正时,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这一幕陈家人自然是看见了,只是很有默契的谁都不挑明罢了。
这顿饭吃的很平淡,比以往每一顿饭都平淡。
酒过三巡,除了燕含春身上有伤不能喝酒,其他人都有些微醺。
陈丰云揽着陈玄的肩膀,调侃说,什么时候给他把大侄媳妇领回家,最后竟然说起霜花楼的姜渔就不错。
陈玄“冷漠”的斜了一眼,呵呵两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新年的缘故,陈丰年出奇的没有去阻拦二弟的胡言乱语,只是举杯浅酌,目光和煦的看着这一幕。
陈平章喝了口酒,打了个酒嗝,脸色红晕,笑眯眯的看向已被烦得要死的陈玄,心说:多亏了玄儿,若不然陈家哪里还能过得了这个年。
这时,外面传来连接砰砰炸响。
临川城大街小巷放起了烟花,伴随着一声声炸响,五颜六色的花朵在空中绽放,然后又如天女散花般,化作一朵朵小花从空中坠落。
陈家人都走到院子里,抬头观望,脸上洋溢着笑容。
原本心中那抹伤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供奉储师也从房间走出,仰头观赏烟花。
他不愿去凑热闹,所以陈丰年命人将酒菜都端入他的房间里。
江禁酒也是如此,只不过这会儿始终没有出屋,想来又是喝多了。
灿烂的烟花,也预示着这一年的结束。
等太阳再升起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大梁227年,初一。
很快就要到了。
...
接连几天,临川城百姓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
陈玄始终没有离开府上,整天除了吃就是喝,闲来无事就去找陈丰云插科打诨。
直到大年初三那天,一个衙役来到府上,说韩大人找陈大公子有事相商。
陈家人一个个露出八卦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陈玄。
陈玄郑重其事的对众人说道:“这事儿,可别外传!”
说完,就和衙役离开了陈家。
陈丰云愤愤道:“这小子,说到底连半个字都没透露给咱们。”
陈平章心里也是好奇,不过相比陈丰云,却是冷静许多,并劝慰道:“玄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陈丰云双臂环胸,猜测道:“韩仕那老小子找他,能有什么事儿呢?”
陈丰年平静道:“既然玄儿让咱们保密,那就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兴许过两天,玄儿就会对咱们说了。”
“哎!”
陈丰云叹了口气,撇嘴道:“秘密就在眼前,却不让人知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丰年白了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