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吐突承璀摊着肚子打着饱嗝。
“我们得尽快摸清楚这里的情况才行”。
“可昨天我们就被人发现了,要是再被发现恐怕会很麻烦”。
“所以我们得见机行事,不能再莽撞了”,李淳倚靠着门口望着后院,突然看见有人端着饭菜出去,立马跑了过去,“你这是给谁送去啊?”
“这是给赵总管送的”。
“给我去送吧,今天上午我都没怎么干活儿”。
“你才刚来知道赵总管住哪里吗?”
“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好吧,那就你去送,正好我还要忙其他的”。
那人把赵怀仁的住处讲给了李淳。李淳按着所指路线而去,一路上仔细留意观察周围情况,又怕引起怀疑,不敢在路上耽搁,很快便到了赵怀仁住处。
赵怀仁见到李淳前来送饭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直接吃了起来,李淳直直地站在他旁侧,赵怀仁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吃饭你盯着我干嘛?”
“我等您吃完好收东西”。
“你在这里等着我还怎么吃?先下去吧,到时候我让人送过去”。
“嗯,好”。
李淳点着头,脚却未挪半步。
“你怎么还不走?”
“赵总管,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李淳习惯性往凳子上做,赵怀仁一瞪,又站了回去。
“你要打听什么人?”
“是我在长安认识的一个朋友,她是淮西人士,因为走得匆忙,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既在淮西,想着有时间去看看她”。
“咱们淮西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认识你的朋友”。
“这我也知道,只是她姓吴,所以就顺便问问您”。
“姓吴?叫什么名字?”赵怀仁突然有些好奇。
“吴若伊!”
赵怀仁筷子都已经送到了嘴里,一听“吴若伊”三字愣了片刻,迅速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吃着饭,“她是你朋友?”
“对,您认识她?”李淳既紧张又期待。
“不认识,虽然我们大帅姓吴,可淮西吴姓并非只有大帅一家”。
“那好,您先吃着,我就不打扰你”,李淳有些失望,败兴而走。
李淳刚走,赵怀仁便放下手中的碗筷去见吴少诚,又将李淳进府和打听吴若伊之事尽数告诉了吴少诚。
吴少诚道,“此人从长安千里迢迢而来,还专门打听若伊,行迹实在可疑,远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昨天他给钱贿赂我的时候,我便觉得奇怪,本准备再观察他一下,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又向我打听小姐的消息,实在是不放心”。
吴少诚道,“绝对不能将身份不明的人留在府中,立即将此二人逮捕,查明他们此行目的和真实身份”。
“大帅放心,我这就去办”。
赵怀仁立即带着士兵前去捉拿李淳和吐突承璀,刚发现二人,大手一挥,便下令抓人。
李淳和吐突承璀还未搞清楚状况,士兵已经将他们围住,后院其他杂役全部吓得躲进厨房。
李淳一头雾水地质问:“赵总管你这是干什么?”
“你二人行迹诡异,须得细细盘查”,赵怀仁说完便下令抓人。
“公子,现在怎么办?”
吐突承璀急得不知所措。
“还能干嘛?赶紧跑啊”。
李淳和吐突承璀推开面前的士兵,正要往外冲,后面的士兵迅速围上来,两人如小鸡落入鹰群,一番冲撞,知道突围无果,李淳突然冲向赵怀仁,踢翻他面前的人,出奇制胜,将赵怀仁擒住。
李淳冲着士兵大喊道:“统统给我站住,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赵怀仁并不慌张,缓缓道:“你要是杀了我,你们两人一定会被砍成肉泥”。
“我本不想杀你,可你为何要抓我?”
“你说你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可你这样身手的富家公子我可是第一次见”。
吐突承璀抢话道,“我家公子从小喜欢练武不可以吗?”
李淳道:“你到底想怎样?”
“告诉我你俩的真实身份以及你们此行的目的”。
“公子,别跟他废话了,咱们先出去再说”。
赵怀仁道:“这里可是淮西,就算你们劫持我出了节度使府,但也离不开蔡州”。
李淳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这么嚣张,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公子,大不了咱们跟他同归于尽”,吐突承璀大叫壮胆,心里却发虚。
李淳道:“我要见吴大帅,当面向他解释清楚”。
赵怀仁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大帅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见的吗?”
李淳把刀往赵怀仁脖子划出一条血痕,“懒得跟你废话,让他们退下,送我们俩离开”。
“我说过,你们走不了”。
“少废话”。
李淳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表面上临危不惧,内心却忐忑不已,挟持着赵怀仁直往外走。
赵怀仁被挟持的消息传到吴元济耳中,吴元济立即带人过去,但没有从正面追赶,而是绕到了李淳和吐突承璀的身后。
李淳拉着赵怀仁一只脚退出后门,正要跨另一只脚时,突然从门侧蹿出一人,直扑李淳而去,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而赵怀仁被人从后面一把拉开,拉赵怀仁的正是吴元济。
李淳反应极快,立刻将扑他那人从身上踢开,翻身而起。
吴元济指着李淳大喝道:“哪里来的东西,竟敢在这里造次?”
吐突承璀指着吴元济回骂,“你是哪里来的东西?”
三人互相看了一下,立即把对方认了出来。
李淳情绪有些激动:“你是吴元济?是你派人烧的客栈?”
吴元济轻蔑地看了李淳一眼,“原来是你,胆子够大啊,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你太狠了,那老板何罪之有,你竟然放火烧了他的客栈?”
“是你多管闲事害了他”。
吴元济不再说话,身边的人群起而上,李淳和吐突承璀退无可退,只得迎面而上,与他们纠打在了一起。吐突承璀武功平平,但拼命护主,被踢了好几脚,差点被人砍到,幸好李淳出手及时,将他推开,两人陷入重围,可吴府守卫一时又无法制服李淳。
吴元济怒火中烧,忍无可忍,拔刀而出,砍向李淳,李淳几次躲闪,抢得一把刀来,也往吴元济砍去,两人扭打一处,一时间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