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诚表情变得严肃,“若伊,你从小养尊处优,都是别人照顾你,哪里懂得照顾别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会让人好生照料的,你不用担心”。
“那我让紫萝也留下来”。
“好!”吴少诚转向李淳,“李公子,你安心在府上休养,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大帅请便”。
吴少诚和吴若伊离开,突然墙外传来哨声,李淳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支开了紫萝和两个婢女,独自出了后门,郭重正在一棵槐树下焦急地等着他。
“我姐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
郭重将他和郭瑾宜跟踪进入朗陵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李淳。
“我在林子里没有找到她,客栈伙计也没有见到她回去,我有些担心”。
“你别太着急,现在只过去了几个时辰,说不定是玩耍忘记了时间,我让承璀和你一起去找”。
郭重和吐突承璀继续往郭瑾宜平日去的最多的地方寻找。
而郭瑾宜在茅草屋里被绑了好几个时辰,外面也没人搭理,渐渐发觉有些不对。
“喂,你们全都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聋啦,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郭瑾宜喋喋不休,像枝头聒噪的鸟雀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看守的人终于受不了,开门进来,“你再叫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你终于肯进来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呢”。
“你好歹是个女子,看上去也是大家闺秀,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蒜,你一个土匪,还把自己当读书人了?”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留点力气,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另一人从门外探头进来,说完便把门关上。
刘绲回到锦福客栈,惊魂未定,暗自庆幸。
刘总道:“今天遇到的黑衣人非同寻常,虽有死伤,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很可能是豢养的死士”。
“死士?这是想要我的命啊,谁敢下此杀手?”
“对方同时对你和王承宗下手,而且选择淮西动手,很不简单啊”。
“你想的什么就直接说”。
“大哥你想想,要是他们这次得手,王士真和父帅定会找淮西兴师问罪,若是双方刀兵相见,对谁最为有利?”
刘绲恍然大悟,“要是我们三镇打起来,最得利的当然是朝廷,难道是陛下派的人?”
“这只是我的猜测,李适年纪越来越大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先前刘玄佐死,刘士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自立为留后他都不敢言语,更别说派人刺杀,这不像是陛下所为,背后可能另有其人,为了以防万一,大哥现在出入要多加小心”。
“我才不怕他们,要是敢来,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绲喜欢说大话,刘总早就习以为然。
“大哥,郭瑾宜现在还关在山里面,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你不说我都把这茬给忘了,正好我憋了一肚子气,就找她出出气,带我去见她”。
刘绲气势汹汹,刘总劝道,“大哥,这个郭瑾宜来路不明,还有那个李淳,我总觉得他们透着古怪,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次我要将他们两个一起收拾了”。
郭重和吐突承璀找了郭瑾宜整整一晚上毫无消息,于是决定兵分两路,郭重回客栈,吐突承璀回节度使府向李淳报告消息。
李淳渐渐有些不安,穿戴好衣物便要出门。
“公子你伤还没好呢”。
“一点小伤不碍事”。
李淳说话间已经出了门飞奔上马。
“公子,我们去哪里?”
“去找刘绲”。
“找他干嘛?”。
“跟我走就是了,废什么话”。
李淳一路风驰电掣般奔向锦福客栈,下了马直奔进去。
刘绲和刘总正下楼,见李淳火急火燎地进来都有些意外。
李淳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刘绲,是不是你抓了瑾宜?”
刘绲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让刘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吹了吹然后轻轻放下。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废话,你把瑾宜抓去哪里了?”
“你是在求我还是威胁我?”
“看你瑾宜失踪真与你有关?”
刘绲的反应做实了李淳的猜测。
“不瞒你说,我昨天还真见过她,你要是好好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给你指一条明路”。
“刘绲,你堂堂七尺男儿,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今天若不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跟你没完。
“哈哈哈哈···”,刘绲放声大笑起来,“刘总你听到了吗?他说跟我没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没完,来呀,我就在这里,打我”。
刘绲把脸凑到李淳面前,贱兮兮一副欠揍的样子,李淳气的青筋暴起,紧握拳头强忍怒气,刘绲越发猖狂。
“去你的”。
李淳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计勾拳狠狠地揍到了刘绲脸上。刘绲万万没有想到李淳竟然气到不计后果,顿时怒目圆睁,“你还真敢打,给我狠狠揍他”。
刘绲属下一拥而上,客栈顿时变成了战场,大堂内一片狼藉,鸡飞狗跳。
“都给我住手!”刘绲突然将所有人叫停,“李淳,我实话告诉你,郭瑾宜就在我手里,我只要轻轻动一下手指头,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刘绲,你要是敢动瑾宜一根头发,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你要是想见郭瑾宜,就等我的消息,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找你,就看你敢不敢来了”。
刘绲说完转身走向楼上。
李淳和吐突承璀去到郭重住处,三人一直等到中午,刘绲终于派人来信,写明了时间和地点,让他们如期赴约。
吐突承璀道:“公子,您在这里等消息,我和郭公子去救人”。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不去?”
“这明显是刘绲的圈套,太危险了”。
“刘绲的圈套就是给我设的,我要是不去,他怎么可能放人?”
郭重道:“可万一有闪失,我们如何向殿下交待?”
李淳摆手道:“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我非去不可”。
李淳不顾两人劝阻,直奔出门,往刘绲定下的地点而去,郭重和吐突承璀只得紧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