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粉丝，收拾好直播棚，石月终于是走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两人一直忙到现在，就只有中午随便吃了点肠粉，晚饭还没吃。
石月揉了揉脸颊，瘫在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像完全忘了唐平的存在。
“吃饭吗？”唐平问了一句。
听到唐平的声音，石月当场一个鲤鱼打挺……
好吧，没挺起来。
石月赶紧坐起来，拉了一下衣摆，不好意思地说：“啊……咳，吃，吃什么？我请你。”
看着石月脸红的样子，还真有些可爱，惹得唐平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平：“你这说的什么话，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该是我请你吃饭吧？”
石月：“你来我家，当然是我请你吃饭啦！”
唐平四下看了看，故作嫌弃道：“在家里吃啊？不是吧？饭桌在哪呢？”
石月再一次反应过来，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早就习惯在电脑桌上吃饭了。
这要是请别人在家里吃饭，那可太不合适了。
一想到这，她的脸颊又红润少许，站起来说：“嗯……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去楼下吃。”
唐平转过身去，背对着石月，“行啊，你换吧。”
“嗯？怎么这么安静？”唐平见石月迟迟没有回应，便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石月满脸通红，小声嘟囔着：“你……你出去……厕所太小，不方便，我要在这换……”
……
在车里等待的唐平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智云服务器的小王打来的。
小王告诉唐平，上面决定给唐平恢复供应服务器，今晚零点之后就可以使用了。
收到这个消息后，唐平马上告诉404，并让他准备好服务器和开服时间，这些弄完就行，明天不用来加班。
但404还是坚持明天要来加班，倒也不是为了三倍工资，主要是热爱工作。
很快，石月就换好衣服下了楼。
因为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换了一套舒服的连衣裙。
见到石月，唐平只觉得眼前一亮，那雪白的手臂，让她身上纯白的裙子都显得有些暗淡。
坐上车，石月问道：“唐大老板久等了，想吃什么？我请你！”
唐平刚想说话，手机响了，是天策打来的。
简短说了几句话，唐平放下手机，对石月说：“看来今天你没机会请客了，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石月打趣道：“去哪啊这大半夜的，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咔嗒！
话音刚落，车门就锁了起来。
唐平故意露出一脸坏笑，“嘿嘿嘿，小丫头还挺聪明啊！”
但石月的反应却出乎唐平意料，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娇羞地低下了头。
面对这个反应，唐平瞬间破功，丢下一句“没意思”，便开车前往目的地。
……
早些时候，陆鸢眼睁睁看着唐平挂断了视频电话，并结束直播。
“完了，这下全完了。”陆鸢心里想着，“这几年呕心沥血积累起来的事业，在这一次舆论事件后，即将全部崩盘。”
如果当时坚定一点，拒绝刘超的要求就好了。
“妈的！”陆鸢狠狠一捶桌子，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勉强保持住理智。
这时，电话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刘超打来的。
陆鸢接起电话，刘超说道：“你失败了。”
陆鸢没有说话。
刘超：“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陆鸢：“刘总……你看能不能……”
刘超没有打算给陆鸢商量的余地，直接打断她的话，“明天过来办手续。”
陆鸢的声音有点颤抖，但她还是极力控制着：“刘总，我还有机会吗？”
嘟……嘟……嘟……
陆鸢的房间如死一般寂静，只剩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在她耳边回荡……
几年前，石月进入鸢源流实习的时候，正好是鸢源流成立没多久。
这是陆鸢第二次创业。
这几年间，鸢源流也经历过数次转型，但核心业务一直没有变过，那就是自媒体软文。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鸢跟天策非常相似，两人都是公关奇才。
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是精通人性的男讲师，而另一个是女讲师。
也正是因为陆鸢的天赋，为她引来了“杀身之祸”，也就是这一次刘超的合作。
虽然之前也有合作过几次，不过基本都是为nova的新游戏写推广软文，并没有像这次一样造竞争对手的谣。
然而也是因为最近行业不景气，鸢源流的经济压力剧增。
同时刘超也开出了陆鸢无法拒绝的天价，才让陆鸢咬牙接下了这一单。
不过，回报越高，风险越高，刘超跟陆鸢谈的条件是，如果失败，鸢源流传媒将要无条件转让给刘超。
陆鸢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不停做着深呼吸，避免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时，电话又响了，陆鸢以为是刘超手下留情，疯了似的接通电话，“喂？！刘总！”
“什么刘总？叫天总。”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天策的声音。
陆鸢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同时又有一股怒意升起，“你打来干什么？”
天策：“这次损失惨重吧？”
陆鸢：“你打过来就为了嘲笑我？没想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聊。”
天策沉默几秒，说：“我跟以前还是不太一样了，现在变得更无聊了，嘿嘿。”
听起来嬉皮笑脸的一句话，最后的笑声中却带着一丝无奈。
陆鸢：“没事就挂了。”
天策：“诶诶诶！等等！我就一个问题！”
陆鸢没好气地说道：“说。”
天策：“你连这种活都接，最近是不是很难？”
陆鸢：“已经结束了，从明天开始就不难了。”
天策：“想不想东山再起？”
陆鸢：“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天策没有回应，他太了解陆鸢的性格了，刀子嘴豆腐心。
果然，几秒后，陆鸢再次开口：“你想说什么？”
天策：“出来吃个饭吧，我把定位发你。”
陆鸢：“你有病吧？我哪还有心情吃饭？”
天策：“别这么说嘛，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先来嘛，我又不会害你。”
陆鸢：“你又不是没害过我。”
天策：“唉……行吧，那等你来了我自罚三杯。”
陆鸢：“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不去！”
天策：“好，那我把定位发给你，一会儿见！”
陆鸢：“我说不去……”
嘟……嘟……
不等陆鸢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一分钟后，天策发来一条短信，里面写着餐厅的地址，还有一句话“忘了你把我拉黑了，只能给你发短信啦！”
陆鸢这才想起来，天策还真是在自己的黑名单里，她愣了一下神，似乎想起一些回忆。
突然，她笑了起来，但很快笑容又从她脸上消失。
接着，她对着镜子抹上口红，随意地补了一下妆，提起挎包就离开了公司。
只剩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