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思索着什么。
或许，也只有这座冠以“秩序”之名的城市才是仅存的港湾。
天边飘起了小雨，但这没有任何影响，走神漫步，毫无知觉。
直到迎面撞到了人。
黎明猛然清醒过来。
“抱歉。”
而当眼神重新凝聚焦距之后仍是微微一愣。
“找我有什么事吗？”
眼前正是青云正，不过嘴角挂着一缕不怀好意的笑。
眼神同样极为不善。
“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
“额......”
黎明完全没明白，满脸疑惑：“你是指？”
“行了，”青云正语气依旧有些不善，但恍然间似乎消去了一些不满，“有没有可能，之前支援给你的那一批武器，是需要还的呢？”
“额。。。”
黎明感到有些不妙，似乎......当初他压根儿就忘记收回了，而当初接管的那支队伍......调走了？
手里只有一把死神之眼C型，当时貌似是因为打算留着自己用来拉扯的，不然或许这一把都没。
尴尬地干笑两声，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属于是坑了老朋友了。
“行了，看你表情我也猜到怎么回事了，不是赖我账就行。以我权限，将其批为无偿支援就行，小问题。”
“咳，我手上还有一把死神之眼C型，那你还要不？”
青云正略微犹豫了一瞬，“算了，都说了不要了。不过你要留下用的话不妨去唐彬那里一趟，让他给你准备一点弹药。”
“去他那儿啊.....嗯，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青云正翻了个白眼，“没错，死神之眼系列都是他手工完成的。包括弹药，都是他的手笔。
不过老实说，这事实际上也没有刻意瞒着谁，只不过唐彬那家伙有些宅，不怎么喜欢参加活动。但说实话，你在神城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还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黎明无言以对。
讲道理，就算是生活多年的城市，要求每个隐秘都熟悉的话是不是也有一点为难人呢？
不过看着面前这家伙免去了一大笔债务的情况下，就不计较了！
“所以你今天来是讨债的？”
青云正神色正了正。
“当然不止。如果只是为了那一笔小钱，一个通讯就够了，完全用不着听说你回来之后就巴巴赶过来。”
黎明：小钱是吧？
如果不是知道一点点情况，就真的信了！
但这个不是重点，黎明也完全不打算把话题重新往债务方面拉扯，好容易才扯开的来着。
“所以，还有什么事？”
“我要先确认一下，是不是有神宫的人，或者神宫的对头找上了你？”
黎明脸上满是惊奇，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不过随即瞬间醒悟，中间必然有什么问题。
“所以，有什么问题？”
青云正略略沉吟，便没有继续卖关子，“如果是事关神宫的话，请一定谨慎。神宫不久前首代坐化，如今是二代神宫，其中猫腻很多，即便是有刻意关注的神城方面了解也并不多。”
“至于信息来源，别误会。可不是监控哦，而是你下山后和独立第七编队交流的那几句，人家表示事后越想越不对劲，直接向我汇报了。而我当时也正在处理神宫相关的事务。”
黎明没有在所谓信息来源上过多的多疑，直接问道：“我不信神城方面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透露给我的信息？有用一点的，合理的价格我会补偿。”
而这次似乎也涉及到了一些隐秘，青云正明显犹豫了一瞬才给出回答。
“补偿不必，神城不是做这方面生意的。
二代神宫和初代神宫理念差距很大，因此神宫组织在两代神宫交接之际险些内讧分裂。再者，这位二代神宫实力很强，避免正面交战。”
“叶氏叶宁英找到了我，商量要我向老师借取宝物灭杀一尊域外天魔，并声称此事是神宫引起的祸患。”
相比身边这位的老朋友，黎明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把叶宁英给卖了，直接向青云正进行打探。
青云正想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她说的不够准确，有一点春秋笔法的味道。其中或许就有一些私心。”
“神宫驻地内确有一尊天魔，貌似还很强。但到底是神宫发现并镇压的，还是神宫接引的，并没有一个论断，而且明显存疑。因为最早的相关消息就是从神宫的一些对头口中传出的，并且没有真凭实据。”
“你倾向于哪一种？”黎明冷不丁开口。
“我倾向于神宫发现镇压的。有一个很明显的逻辑回路，首先天魔要绕过星空的防御也绝对不容易，若是被接引而来明面上的确讲得通，但有一个无法解释的漏洞。”
“地面上的守望者绝不会对于如此行径无动于衷。比如这次你向你老师求取宝物，我猜你老师绝对给了一桩重宝。当然，终究只是猜测，你也不必透露。”
“守望者几乎对于普通人内部事物完全无视，但在一些大是大非上格外看重，比如说接引业魔这等行径绝对不会容忍。这也是在地面没有真正意义上魔道修者，仅仅在星空才能偶尔见到魔道修者的主要原因。”
黎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你们的信息，这位二代神宫究竟有何等层次的战力？”
“半仙起步！”
黎明差点跳起来，“半仙？确定？”
“确定！”
黎明：这怎么玩？
“不对！”黎明眼睛突然眯了起来，“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莫非要我和神宫联合......”
黎明说着说着突然愣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我说，该不会你们是一家的吧？神城，神宫，这名字确实有点像啊！”
“***！”
“神宫之名取自九天时代神霄天天众驻地神宫，而神城从来都是外号，官方称呼叫做“秩序之城”，懂？”
黎明此刻眼里光芒一闪满是戏谑，脸上却满是不在意的犟嘴，“谁让你们名字相似，我刚要准备对付神宫你就找上来了。”
“***！我是来给你透露点消息，叫你小心！TNNd坑货！”
青云正罕见的气急，直到发现黎明眼里藏不住的戏谑，瞬间暴跳如雷。
“你个坑货，能不能上点心？”
“抱歉，没点心！”
“......”
“你搁这儿和谁讲冷笑话？”
眼见青云正就要发飙，黎明连忙轻咳两声，“神宫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看似简单低级的转移话题，青云正却很吃这一招。
只要是有正经事处理，这位老友其他什么事都能忘掉。
青云正低头思索一二，才肯定地道：“二代神宫很神秘，需要投入更多的注意，但目前神城......哦不，秩序之城方面得到的信息也并不算多。”
“需要格外注意。”
黎明好笑地点点头，还是觉得青云正这家伙熟悉之后的举动相当地毁形象。看着挺文雅清秀的一人，有时候却唠唠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当然了，对于友人的这番好意他自然心领，对于神宫这组织也提起万分注意。
“对了，前代神宫很弱吗？我问到我老师的时候老师说不值一提。”
青云正呼吸急促了几分，猛地伸手抓着黎明肩膀疯狂摇晃，“刺激我有意思吗？这种话，有没有可能是你老师的角度？以你老师整个人类当中都排得上号的战力，说出这种话何足为奇？可你和你老师差了多少？”
“松手！”黎明被摇得险些翻白眼，毫不客气地伸手拍掉青云正的手，“我只是正经提问而已。照你的意思，初代神宫很强咯？”
“废话！如果初代神宫曾经和南极老人正面交手，并顺利脱身，你说强不强？”
还有这回事？
黎明这么一寻思事情确实就不简单了。
初代神宫是能和一般守望者掰掰腕子的，战力自然是达到了仙级的水准。这可不兴随便打啊！
黎明突然警觉：“神宫里面还有一个级数的？”
“没有！你当人仙都是大白菜，路上随便捡？”
黎明对于青云正的语气毫不在意，早已熟稔了。
彼此相交已深，并不在乎细节，所谓细节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好，那就感谢了。我去找唐彬去了，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信息。”
青云正对于这种没用了就直接甩开走人的行径翻了个白眼，“慢走不送！”
黎明也并不在意，低头思考着可能存在的各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