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讨论什么？”
一旁，看着张睿和他带来的朋友季舟之间的气氛突然尴尬起来，自认为有责任照顾这俩人的吴润堤急忙凑了过来，准备开解一下两人。
“讨论怎么让季舟学会言出法随。”张睿言简意赅。
“哈？”吴润堤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听错了。
这是你们两个筑基期该讨论的事情吗？
他看向季舟，想让季舟详细解释一下。
季舟点点头，吧啦吧啦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总结：“我觉得言出法随这条路并不可行，它显然超过了我的预期目标。”
吴润堤觉得正方说的有道理，于是他转头看向反方张睿，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睿提出强烈抗议：“我觉得季舟学不会言出法随并不是我的问题，不过，我可以进行让步。”
“用语言承载法则季舟做不到，他可以选择用文字承载法则，以文载道，效果是一样的。”
“难度也是一样的！”季舟申辩，他觉得反方是在强人所难。
吴润堤觉得头大，急忙叫停了这场辩论。
“停停停，我说一句公道话。”
“师兄你说。”
“您说。”
元婴期大佬发话，张睿和季舟只能乖乖坐好。
“那个。”吴润堤斟酌了一下语言，“季舟啊，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来着？”
季舟略微回忆：“开发以文创世之道。”
“最初、最初。”
“找自己的道，结丹。”
吴润堤松了一口气：“既然你的道已经找到了，就不要太好高骛远，先结丹就可以了。”
“有道理，多谢吴师兄。”
有了元婴期大能的耳提面命，季舟醍醐灌顶，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所在。
解决一位，吴润堤松了口气，转向了小师弟张睿。
“师弟，师兄知道你的想法多，但你还是要考虑一下现实情况的，言出法随、以文载道这种神通，还不是你现在的境界该接触的东西。”
“为什么？以文载道和符箓又没什么差别。”张睿小声嘟囔。
在张睿看来，言出法随说一句来风，和他用一道呼风符又没什么差别，效果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以文载道承载的是自身之道，而符箓是通过符号引发天地共鸣或先贤之力，算是他人之道而已。
吴润堤听到了张睿的话，叹了口气，强行把张睿的身体转回了朝向圆桌那边：“那小师弟你就先自己慢慢研究，有成果了记得向师父禀告一声。”
对于这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师弟，吴润堤是真没什么管教的好办法，不过好在张睿一向不是死脑筋，在发现一条路走不通之后很快就会换一条路，因此他并不担心张睿会钻牛角尖。
“是是。”
张睿敷衍道，他们这一脉就这样，平时自己玩自己的，想炼丹炼丹，想画符画符，互不耽误。
目光再次回到进行入宗测试的山林中，此时这项测试已经接近了尾声，超过九成的东西都已经被参与者们捡走了。
张睿本想看看那个拿到短剑的孩子排名多少，可当他找到师兄统计的分数表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当——
就在他埋头看表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象征了本项测试的完结。
同一时刻，张睿手中的排名表瞬间变短，只留下了一百二十七名通过测验的人的名字。
“三十选一，还不错。”
张睿身后，吴润堤再次出现，看着张睿手中的名单点了点头。
随后，吴润堤接过张睿递过来的名单，顺便邀请道：“接下来是第三项，检验弟子们的向道之诚，你们还要看吗？”
“向道之诚？不了不了。”
张睿急忙摇头，他虽然没参加正经的入宗测验，但检验向道之心是每一位弟子都要参加的考验，因此他也没逃过去。
回想起当时在这项测验上耗费的精力，张睿脖子一缩，连忙摇头。
“那我也不去了。”
季舟虽然有些心动，但客随主便，他也只能遗憾拒绝。
“这项考验只不过是一群人用不同东西在街上诱惑你，看看你能走多远罢了。”
见吴润堤已经走向了通往下一项测验的传送门，张睿带着季舟拔腿就跑，等出了那座小世界之后，才开口向季舟解释道。
“那张兄你跑什么？”
“因为我当时每个诱惑都没放下，通关后累得昏睡了一个月，差点耽误了拜师。”
张睿回想起来就后怕，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他真是再也不想体验了。
“……，道兄神勇，舟敬佩不已。”
季舟对张睿无话可说，只能拱拱手表示自己的敬意。
随后，他看着周围并不黑暗的通道，问张睿：“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接下来？”张睿也扫了一眼周围，这里还是他们进来的通道，出去的话，还会回到那个高台之下。
“接下来我准备好好想想如何以文载道，就先回清心峰了。”张睿晃了晃脑袋，感觉今天收获颇丰。
季舟微微颔首：“也好，在下也要去下一座城池游历，你我二人就在此别过。”
“好，下次见。”
出了后门，张睿摆了摆手，和季舟正式分别，绕过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迈步向着清心峰走去。
……
朦胧的小雨依旧下个不停，站在晴雨分界之地，张睿遥望山巅，看着青松翠柏，想着这场雨到底还有人管没人管。
最后，他也只能在心底暗骂一声，随后踩着潮湿的道路，快步向着自己在半山腰的小屋赶去。
回到屋中，张睿甩了甩自己微湿的头发，来到木桌前，拿出了一套新的画符工具。
上一套已经报销在了上午的那场爆炸里。
“先从哪一步开始实验好呢？”
张睿略显纠结，因为此行下山得到的灵感太多，他一时之间有些无法取舍。
不过，在他心中终究还是最先开始研究的符阵结合之道占了上风，张睿沉思片刻，再次将尘封已久的《符箓大全》和《阵法大全》从床底下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