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绞痛感迫使亚瑟醒了过来,他的头脑昏胀,刚刚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境中,他紧握着一柄符文剑,坚定地站在原地,周围充斥着激斗的轰鸣声和撞击声。
能记得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还是先解决肚子问题在说。
走到城堡外,微弱的火盆光线照在亚瑟的身上,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下半身——自屁股往外散开,全都是红色的印记,他伸出手触摸了一处较厚的位置,黏糊糊的。
“这是...血吗?”
想起昨日里特莉丝白天说的话。
“拉上一整天的血。”
恐怕在睡梦中就早已灵验。
“可这明明是流出来的啊?”他有点委屈。
亚瑟活动了一下身子,血似乎不影响运动方面的问题,他找来一块布系在腰上,垂下正好遮挡住屁股的位置,主打一个掩耳盗铃。
凯尔莫罕的地势处于较高的位置,抬头就能看到点点繁星,亚瑟深吸了一口气,晚上的空气比白天的要新鲜不少。
至于温度,不知为何,今晚的温度十分的低,亚瑟蹲在火盆旁搓着手。
回想起今天的经历,如果没有精灵的帮助,他绝对拿不下螳螂怪的头。
“不用谢。”
“你还真是厚脸皮。”
精灵不只是简单的你问我答,它们似乎也有感情。
脸上传来湿润的感觉,亚瑟抬起头,“是雨吗?”他说。
在火光的照射下,亚瑟看清了天上的是何物。
是雪。
他拔出小刀警觉了起来,突然,狂风大作,火和地上的草全部朝着西方摇曳。
亚瑟紧紧的盯着西方,他能感觉到那边有东西,这不过,这一次精灵没有给提示。
一群黑色的骷髅骑士驾着战马,踩着雪,从西方缓缓的走着。
他们成群结队,领头的人缓缓的从腰间拔出了剑,大喝一声。
“亚瑟·摩西,我们来取你的命了!”
骷髅骑士们加快了速度,盔甲,马凯之间互相碰转发出刺耳的声音。
“是狂猎!”
童话故事中代表着战争与死亡骑士们,现在出现在亚瑟的面前。
他毫不畏惧,举起自己的手朝着他们大喊。
“火!”
赤红色的火焰缠绕着手飞驰出去,只不过并没有击中目标,而是直接穿越而过。
带头的将领狂妄的笑着,摆出砍头的姿势,驾着马,从亚瑟的身体里一穿而过。
什么都没发生,他没受到一点伤害,刚才的是幻觉?
不,地上的草和火盆都被冻成冰雕了,这不是幻觉。
亚瑟睁开眼,自己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刚才的只是幻影,但地上的白霜是真实存在的。
此地不宜久留,有些后怕的亚瑟决定把这件事通知给维瑟米尔。
回到大厅,桌子上并没有杰洛特,只留下了一摊血迹,应该是被维瑟米尔带回了房间。
房间中传出微弱的火光,亚瑟推开门。
“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血腥味。”维瑟米尔说。
猎魔人的鼻子还真是灵,亚瑟随便搪塞了两句,开始说正事。
“我刚才看见了狂猎。”
“骑着马的骷髅骑士?”
“是的。”
“有坏事要发生了。”
维瑟米尔揉着额,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头疼,“不妙啊,得去修补城堡的破洞了。”
“为什么?”
“战争要来了。”
恐怕战火会烧到凯尔莫罕,不过能进入凯尔莫罕只有一条林间小径,这地方是个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处。
只怕对方会用魔法,直接将这地方夷为平地。
“嗯...”
床上的杰洛特发出一声低哼。
“希里...”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看了看周围,松了一口气。
杰洛特坐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希里,希里把我们都传送走了,看来我是到了凯尔莫罕。”
“希里?”亚瑟紧张的问,“她还好吗?”
“很好,”杰洛特表情凝重,“只不过她又失踪了。”
“在我有意识的最后一秒,我看见她被什么东西拉进了传送门。”
“她为什么能穿送你们。”
亚瑟一直不解,为什么一切事情都是围绕着希里展开的。
杰洛特看了一眼维瑟米尔,维瑟米尔点了点头,看来是时候把实情告诉亚瑟了。
“孩子,”杰洛特语重心长,“她是上古血脉,天生的魔源,各方势力都想争夺。”
“什么意思?”亚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经过一长串的说明之后,亚瑟终于理解了,原来自己的童年玩伴有这么逆天的背景,他咬住了牙,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他有些不甘。
杰洛特捂住了腹部,说:“我得去找希里。”
只可惜刚下床没走两步路就疼的跪在了地上,亚瑟上前扶住。
“我去,”亚瑟在一次申请出战,“我去找她。”
“不,”杰洛特一口回绝,“整片大陆都处于战争之中,你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可是,”亚瑟争辩到,“是我杀了那头突变巨魔螳螂!”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蜡烛燃烧的声音在滋滋作响。
事实确实如此,一个十四岁少年杀掉了一只突变的巨魔螳螂,这等壮举,放在几百年前猎魔人昌盛的时代也是前所未闻的。
“嗯。”杰洛特发出了低沉的哼声,“维瑟米尔,你觉得呢?”
“是时候该放手了,杰洛特。”维瑟米尔说,昨天白日里的战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牵一头马,”杰洛特说,“即刻动身前往利维雅。”
猎魔人办事总是雷厉风行,就连房间的蜡烛都熄灭了,维瑟米尔警觉的盯着缓缓上升的烟雾,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但他之前已经见识过杰洛特要寻找希里的决心,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挡,只能出门去马鹏找了一匹精壮的马。
杰洛特迈的步子不大,但脚步声仍在走廊中回荡。他想在临走之前去确认一下特莉丝的状况。
房间内的特莉丝睡的安稳,月光散在她的丝绸裙子上,上面的碎片闪闪发光,这一刻,仿佛星空就印在她的腿上。
杰洛特强忍住触摸星辰的冲动,轻轻的道了一句谢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该叫你什么好呢?”亚瑟抚摸着这匹棕马说。
这马的眼睛里布满着血丝,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叫它,”杰洛特把马鞍装了上去,“萝卜。”
“孩子,”一旁维瑟米尔说,“这把剑就交给你了。”
是那把银剑,亚瑟小心翼翼的接过,穿戴在背上。
“谢谢。”亚瑟说。
“这是你应得的,”维瑟米尔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至于钢%剑,希望你用不着。”
“我不会让他用上的。”杰洛特斩钉截铁的说。
银剑大多数用来斩怪,而钢剑用来斩人。
“记住孩子,”维瑟米尔说,“勿以恶小而为之。”
亚瑟呆滞的样子显然没听懂,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行了,”杰洛特说,“上马,我们走。”
“驾!”
棕马掀起一阵尘土,朝着远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