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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惊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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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纵情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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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什么叫做贼心虚么?其实赤山君和那个酋矴是一票货色。自己老想着造反做太上王,又怕被昭王察觉,心很虚。一听说钦差要来,就以为自己露陷了”无忌摇摇头讥讽地解释道:“赤山君以为昭王派特使携旨前来,一定是来捉拿他的,一下子懵了……” 翟嬋明白了,笑道:“原来是做贼心虚,误判了,就这么着反了?” 无忌呵呵地笑道:“他是一不做二不休,想与姬遫赌一次大的。娘,这不正是你希望要的结果么?” “是啊。活该他活到头了!”翟嬋很开心却还是大惑不解:“你怎么知道的啊?” “用脑子想就知道了。”无忌瞅着翟嬋,道:“诡道里不是将意外当着处置的一个偶然情况么?石颇不是告诉过你,赤山君在大梁交通人叫……叫酋矴,一直住在呿恙的家里。宫廷校尉要驱逐他,肯定就扑向了呿恙家,却敲开门将里里外外搜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酋矴么?” “哪封信上说的呀?”翟嬋拿出了石颇以前写来的信匣,轮着看了一下信匣,还是疑惑不解。 无忌踩在蒲团上,趾高气扬地扶着桌子还要往上攀站到桌面上去指点翟嬋。白莹见状赶忙将他抱在怀里。看已经能够与翟嬋一起平视看信,他也就作罢了。 听着翟嬋的问话,嘴不屑地撇了一下,拿出其中一信匣里的信,道:“哎呀,你怎么就死脑筋呢?看了就忘啊?” “哪里说了?”翟嬋无语,扫视了一眼信,还是一头雾水。 “上面说了,酋矴住在呿恙家,看见了吗?是住、在、呿恙家。石颇已经让御林军的人监视那儿好久了。宫廷校尉去驱逐他,不应该找不到。要么是他提前溜了。但是这不可能。因为,只是要驱逐他,他用不着溜的。只说明就是他心虚了,他当时就在呿恙家里,听见宫廷校尉砸门,误以为是来抓他,他怕了,所以溜了。” “哦,你是推测的啊!”翟嬋惊异地瞅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还真是有点道理。不过,单颖当时也在场,他怎么没有向赤山君通报昭王的决定,而让赤山君误判了呢?” 她还是怀疑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无忌摊开了手笑道:“单颖心里一定很忐忑。因为昭王这次的举措非常出乎他意料,他一定猜忌是石颇暗中使了绊子。但是,事情本身并不是很危急,昭王只是要告诫赤山君一下而已,他只需向赤山君通报一下就可以了,不急的。” 翟嬋明白了,笑了起来,接着他的话推测道:“所以他也疏忽了,做梦也没有想到酋矴会连夜逃回蒲阪城去。酋矴逃回后,一定会向赤山君报告说,他是在宫廷校尉抓他的时候逃回蒲阪城的。就在这个时候,又来了消息,说钦差携旨来蒲阪城了。那赤山君一定以为特使是来抓他的,所以,他就反了。” “正是。”无忌很赞同她的推测。 “昭王这两个老师挺厉害的,治得单颖没了脾气。”翟嬋很开心,想起了当初在大梁王宫前大街碰上郎逍的一幕,他感觉很温馨。 “姨,你的老主子完蛋喽。”无忌同情地望着白莹,嘴里调侃起来。 “放着好日子不过,就会作!活该!就是可惜夫人了,作孽哦!”白莹咬了咬牙,一脸的憎恶。 翟嬋点头道:“你姨也算解脱了,可以轻松过日子了。莹,那个旻蕸的梦也可以醒了。” 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白莹开心地点点头,道:“是啊,很幸运,她可以回仙池城了。” 无忌对旻蕸还有印象,那是个漂亮有固执的女人。想起她一直追着害自己,他忐忑地摇了摇头。 她瞅着无忌道:“无忌,緈濑反了,昭王会怎么对付他啊?还会来接你回宫么?是不是去信问问石颇啊?” 无忌看着她,眼睛噗嗤噗嗤地眨了几下,道:“还问什么啊?那肯定是御驾亲征啊!” “御驾亲征?”翟嬋楞了一下:“犯得着吗?” “不御驾亲征,他怎么来安邑接我们回宫啊?”无忌笑了。 “吾王会来安邑?”白莹兴奋地插话问道,很惊喜:“哎呀,他总算来了,太好了。” “但是,单颖还没有抓起来,他可是赤山君的奸细,如果跟着昭王一起出征,昭王就太危险啦!”翟嬋联想很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急急地道:“而且,这么一来,也会连累暴露我们的落脚点,赤山君又要追来杀我们了。不行,一定要提醒石颇……” “单颖蹦跶不了几天了,一定会被抓起来。我们耐心地等石颇的信就好啦。”无忌不想再讨论了,呆在小院子里太寂寞,他抱紧了白莹的脖子:“姨,我们去郡衙广场看皮影戏去吧?” 白莹很害怕地瞅着他道:“还去看戏呀?小祖宗,忘了禁卫军杀上门来了么?别出去了,在家呆着,嗯?” 无忌楞了一下,不屑地:“单颖都自顾不暇了,那还会有什么心思对付我们哦。” “怎么不会?”翟嬋瞅着他道:“我了解单颖,他也是一个固执的人,现在一定死心塌地跟赤山君走到黑了。这个时候,他最需要功劳,向赤山君献投名状。杀我们就是最好的投名状,他会放弃么?所以,你姨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呆在院子里,绝不能出去。” “好吧。”无忌无奈地嘟起嘴:“没劲!” “呆着没劲,就为我写信吧。”翟嬋趁机抓起无忌的差事,笑吟吟地吩咐他道:“问问石颇,郎逍怎么就回大梁了?昭王打算怎么对付赤山君?还有那个单颖,要早点把他抓起来……” “要我写啊?”没有想到这么被翟嬋抓差事,无忌一脸的不乐意,想一口拒绝,随即想起了上次拒绝翟嬋时白莹的暴怒,不禁心有余悸。他眼角偷偷地瞥了白莹一眼,似乎马上就会变色的样子,他立刻乖乖地应承下来:“好好好,我写。” 翟嬋很满意无忌的态度。 可是写好的信也投递不出去,邮路断了。奇怪的是,小院子里却又收到了一封石颇的信。无忌很楞,转念想到,一定是石颇通过军邮系统传递的,否则不可能收到信。 想着,他看了看信,禁不住笑出了声,这是一封报喜的信。他朝她们扬了扬,道:“昭王决定御驾亲征啦。” “真的啊?”两个女人很惊喜,翟嬋抢过信瞄了一眼,又塞给了无忌:“快给我们说说。” 无忌接过信,边看边给她们讲了姬遫决定御驾亲征的过程,然后惊愕地对翟嬋道:“哎呀,这单颖还没有暴露啊?竟然真的要随昭王一起出征了。” “什么?”翟嬋楞了,拿过信认真地看了一眼,顿感被凉水浇了一个透。 确实,单颖也要随昭王出征了!她失望极了,单颖平时那么维护赤山君,这里面的猫腻不言而喻,昭王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么?他随行的危害非常大,糊涂的昭王哦,他怎么就答应了呢? 对昭王有了一肚子的不满,她愤愤地把信扔在了一边。 谁知道过了几天,又收到了石颇的一封信。恼怒昭王同意单颖随驾亲征,翟嬋对这封信全然没了兴趣。 白莹很焦急地催无忌道:“无忌,你快说呀,吾王是怎么说的啊?” “他让平叛先锋营出发了……”无忌看了一眼信沮丧地道:“但是,郎逍在大殿上公开提起一个叫无忌的孩子,与昭王幼儿时长得一模一样……” 翟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没有声音了啊?都讲完了哦。”见她们久久不动弹,无忌很疑惑:“是不是很动心啊?还想来一遍么?娘你自己看吧,我可不想再费口舌了。” “唉。”翟嬋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矮桌子上的信,细心地又看了起来。 无忌缠住了白莹:“姨,我们逛街去?” 白莹瞅了一眼翟嬋:“姐,别多想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相信好人有好报吧。” 无忌很是不屑:“是啊娘,别感叹多多了。” “你懂什么呀?就会与我顶牛。”翟嬋埋怨地瞥了他一眼:“现在耿直的人不多了,难得郎逍一心向着你……” “你怎么知道他一心向着我啊?”无忌继续与翟嬋唱反调,话也是振振有词:“人心隔肚皮,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郎逍的真实想法?” “事实不是在面前么?”翟嬋不满地瞅着他,讨厌他的强词夺理。 无忌摇头道:“这些都是事实。但是出发点呢?他是为了他们郎家光宗耀祖,彪炳史册。我如果是一个要饭的,他会收我做门生么?” “这倒是。”翟嬋无话可说了,喃喃地自语道:“人心都是一样的……” 无忌往门外走去,回头见翟嬋没有动弹,讥讽道:“就别感恩戴德啦!” “走啦,逛街去啦。”见翟嬋还是没有起身,他急切地嚷了起来。 翟嬋没有心思出门逛街,跪坐在蒲团上没有动弹。 “娘,走啊。”无忌又催促了一声。 翟嬋还是不动弹,嘴里推脱道:“哎呀,城门都关了,人心惶惶的,谁还有心思逛街啊?在家呆着吧。” “可是姐,无忌已经有好几天没出院子门,确实憋闷……”白莹望了一眼无忌,体谅地帮无忌求起了情。 “那你们去吧。昭王他们或许已经出发了,石颇应该还会来信告诉我们路上情况,我还是守在家里等信吧。”翟嬋懒散地看着白莹,吩咐道:“莹,看有什么好吃的顺便买些回来,晚饭就不做了。” “哦,我知道了。无忌,我们走。”白莹答应着,牵着无忌的手出门去了。 转眼,日子又过去了十多天。 翟嬋一门心思地窝在小院子里等待姬遫率王师进驻安邑。但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硬是没见一个魏军到来。 翟嬋望眼欲穿,都快灰心了。眼看冬天就要过去,拖拖拉拉的,姬遫还能到浣溪茶庄品茶么?不会又是放白鸽了吧? 总算,石颇的信来了,是从温城大营来的。 这次笔迹粗狂了很多,不讲故事了,全是实名,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石颇的手,翟嬋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四月十六日,吾王亲自进行了祭祀,自称威武大将军,率御林军士卒数千人直插野王城,走轵关径,快速向安邑城进发。 石颇被委以随行护驾的重任。朝务交給了祀夫,所有事务由祀夫酌情处理。 昭王此行还有一个重要目的:携施姼拜仙求子。 由于携带施姼,吾王顺带在温城游玩了几天。 温城位于河水边上,南北客商人来人往,热闹异常,这里有鳞次栉比的商铺、人满为患的酒馆、人声鼎沸的赌场、曲径幽深的花楼。 姬遫兴致勃勃地到处巡幸了一番,所以,大军的行动也就拖沓了一点。怕嬋你等得心焦,特意来信和你说一下。 ——这是石颇在信末了,悻悻地写的一句讨好翟嬋的话。 “啪”一下,翟嬋气呼呼地将丝帛拍在矮桌上,醋意大发:“这个混球,为了个女人,竟然把平叛大事抛在了脑后,居然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无忌拿起信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笑着反驳翟嬋道:“不对,不是昭王把平叛大事抛在了脑后,没在意娘的望眼欲穿……” “去,滚一边去!”翟嬋大怒,朝他蹙起了眉。 白莹抱起了无忌,埋怨他道:“小祖宗,你不说话没人没人拿你当哑巴。看把你娘气的……” “哎呀,姨,娘气的不是我,是那个昭王。”无忌依然乐呵呵的,看着翟嬋问道:“娘,是不是啊?” “是是是是是,是气昭王,好了吧?”翟嬋确实是气恼昭王漫不经心对待自己。但是无忌的话扯掉了她的虚假面容,让她无地自容,只能退却一步装着哭笑不得的样子妥协了。 她拿起信又细细地看了一遍,心里惦念平叛大军这会儿走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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