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指挥着她,只看今天上午的,在八倍速下,早上八点,一位穿着白衣,戴着白色口罩,看起来高高瘦瘦的男人走进了404号病房。
“嗯?哎!哎!哎——?”
小护士好听的,大呼小叫着,只见在屏幕里,早上九点钟,白衣男子扶着张三出了病院。
小护士指着屏幕说:“他他他,他怎么可以走路了?”
如果说,在来之前林牧还不能肯定,现在他就能肯定,张三是深渊行者,这一位穿白衣的陌生男子是他的同伙。
在他们内部,有一个小圈子。
林牧眼睛微眯,他思索着,能和张三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样的人不想可知。
他们实力如何?
这不重要,不管实力如何,自己都得抢先下手,如果这一次不抓住机会,以后就是敌在暗,他在明。
林牧把手放在口袋里,摸着秦洛给与他的幸运戒指。
林牧笑着说:“你们中医院医术真好啊,把我朋友治好了。”
他指着白衣男子说:“这一位也是我朋友,他应该是被朋友接回家去了。”
“可,可是…”
小护士想说,他们医院的医疗技术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林牧挥了挥手,像一位渣男一样告别。
……
医院外。
林牧在沉思着,张三会去哪。
那可能性可太多了,宾馆,酒店,家里,甚至像电视里演的,废弃的厂房里。
医院里的监控也只能拍到张三离开了医院,后续的就拍不到了。
想知道张三的后续只能向古叔寻求帮助。
但,这意味着,得向古叔坦白深渊行者的事,虽然说,古叔也有可能早就知道了,毕竟也是正处级干部。
可是,如果古叔不知道,他不可能把影像资料给自己的,他一定会亲自带队起抓捕张三和那一位陌生男子,嗯,顺便把自己也抓了。
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林牧还不想过早的接触国家组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林牧不想治安局的治安员们出现意外。
这不是他们平时对付的敌人,从深渊行者手里突然掏出一个重武器也不是不可能。
林牧从口袋里掏出E+级道具,幸运戒指。
现在就看看幸运戒指给力不给力了。
他早就想好了幸运戒指的使用方式。
林牧在心中默念,张三现在所在的位置。
而后他拿出手机来,打开f市的地图,他闭上眼睛,手指在地图上乱涂乱画,与此同时,林牧手指上,那红宝石戒指的红光在慢慢黯淡下去。
【幸运储备100——60】
林牧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信息面板上的提示,而后他又看向自己手指上所指向的位置。
在手机地图上,他的手指指向郊外,一处废弃的厂房里。
大发电子厂。
还真有用?
他们还真的和电视里的一样,藏在废弃的厂房里啊?
是因为被发现了好跑吗?
林牧没有多犹豫,赶紧点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大发电子厂。
……
一个小时后。
大发电子厂。
林牧看向园区门口,那已经生锈的门牌,大发电子厂曾经也有上千号员工,但因为f市转型的原因,大发电子厂搬离了f市,到了省会城市去建厂,这个旧厂区就慢慢荒废下来。
转型为旅游城市的f市,一块郊区的工业用地不怎么吃香,没什么人想接手,哪怕管理者想贱卖,也没有人想承担后续的大一笔开支,一来二去,这里就成了最佳鬼片拍摄地。
林牧轻轻松松越过大门,而后他犯了难,厂区的大门被用大铁链给锁住,这倒不是问题,问题这园区这么大,他要去哪里找张三和那一位陌生男子所在?
林牧摸了摸手指上的幸运戒指,全凭运气好了,交给直觉。
他看向园区大门旁,建筑楼墙壁上的水管,这水管看起来锈迹斑斑,不大安全的样子,但林牧不担心,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从四五层楼掉下来,大概率屁事没有。
他灵巧的爬上水管,以水管为支点,爬到园区内。
园区的建筑楼,窗户没有加装防盗网,林牧随手打开一扇窗户,进了宿舍内。
“啪嗒”
林牧落地,他嫌弃的看了眼自己沾染上黑色灰尘的手。
他拍了拍手,散了散手上的灰。
林牧扫了一圈宿舍。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宿舍,宿舍内摆放着两张墨绿色的铁架子床,此刻铁架子床空空荡荡,连上面的木板都被撬走。
宿舍的门空空如也,铁制的门可能是被拆了下来,拿去卖废铁。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木头腐朽的问题,也不知道这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林牧没有在这里多待,离开了这里。
他顺应心中的直觉,张三和那一位陌生男子应该不在这里,他出了宿舍区。
出了宿舍区后,他第一眼看到了工作园区,林牧的眼睛亮起,工作园区的大门的锁掉落在地上。
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隙。
信息面板上弹出提示。
【幸运值60——30】
林牧估摸着,应该就是这里了,事到临头,林牧没有大大咧咧的冲进去,他看向工作区墙壁,墙壁上有几个本来装置空凋的铁架子,那几个铁架子可以成为支撑点。
林牧灵活的借助那几个铁架子的突起,在墙壁上宛如壁虎攀爬。
工作区的建筑是拱形的,最上层的一段是铁质的结构,好几个生锈的钢梁支撑着,支撑住屋顶,林牧翻身来到钢梁上,他刚来到钢梁上,一眼就看到园区里有两个小黑点。
那是两个人,其中一位是他的熟人,掏心掏肺的交情。
那人是张三。
林牧像猫一样在钢梁上灵巧走动。
与此同时。
房梁下。
张三泪流满面,他感受着完全恢复到原状的身体,心情是说不出的激动。
“呼呼”
他对着空气,空挥着拳,拳风沉闷有力。
他抱着拳头对眼前的瘦高男人说道:“兄弟,大恩不言谢。”
“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报答兄弟你的大恩。”
瘦高男人一点也没有把张三的感谢放在心上,他态度很是高傲。
他说道:“所以,那一位叫林牧的,完全没有可能被吸纳进组织?”
张三听到林牧这个名字,瞳孔一缩,身体不由得一颤,大腿在打着哆嗦。
林牧那一拳拳不但打在他身体上,还打进他心里,这几天,每一个晚上他都会做着同样的噩梦。
梦到他被林牧殴打。
他想到那一个二十年前被他凌虐的小女孩,他心里升起愧疚感。
也不知道那一个女孩现在如何了。
找个机会,打听她家的地址,买几个果篮送给她道歉吧。
张三正色道:“没有可能!”
“那个小子是一个板板正正的好人。”
瘦高男人点头道:“确实,能为一个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人出手,这个家伙和我组织无缘。”
他有些犹豫说道:“找一个机会,在他回家的路上,套上麻袋把他打一顿。”
“让他把信用点数,道具都交出来。”
“深渊行者这个圈子可不是给他玩小孩子正义游戏的地方。”
张三惊讶道:“哦,兄弟,你已经打听清楚他家地址了?”
瘦高男人笑了笑,他拿出手机来,点开一个视频给张三看,里面是林牧见义勇为,接受采访的视频。
他说道:“还需要打听?”
“他现在可是f市的风云人物,在论坛,贴吧上找一找,就可以看到把他身份背景扒的干干净净的帖子。”
他关上手机,阴沉着脸,冷笑道:“是谁允许他见义勇为的?”
“夜路走多了,会遇到猛鬼的。”
就在此时。
“呼”
一阵风声从脑后袭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哒”
他们的肩膀一沉,有一只手臂搭在他们肩膀上,两人皆是一愣,他们扭头看去,只见一位俊美的少年嘴角勾起笑意。
林牧客气的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能说给我听听吗?”
什么时候?!
瘦高男人心里一惊,抽肩甩开林牧,从空间里取出道具,打向林牧。
……
“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
牛大力被揍的鼻青脸肿,他躺在地上哀嚎着求饶。
张三整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看到林牧降临的那一刻,他被夺去了全部的意志。
林牧甩了甩手,他看向恢复如初的张三,露出愉悦的笑容,他说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身体这么快就恢复如初?”
“也好,揍你的手感不错。”
张三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了看给予厚望,被打的跟猪头一样的牛大力,又看了看林牧。
他已经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
他喉咙发干,全身手脚发冷,他愣愣的说道:“饶了我吧。”
“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会道歉,我会去道歉。”
“我已经知道错了。”
“噗通”
张三跪了下来,他惊恐的看着林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任何一位瘫痪过的人,连上厕所都不能自理,需要用成年纸尿裤,一点尊严都没有,他恢复了正常后,不管付出什么,他都绝不想再回到瘫痪状态。
他嘴巴张的大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他说道;“真的,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
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林牧,张三被吓破了胆,一股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林牧走到他身边,笑呤呤的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他说道:“白鹿鸣,她走了。”
张三呆呆的看着林牧,巨大的恐惧扼住他的喉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把自己大腿都掐出乌青来。
说些什么啊,说些什么啊。
冷汗从腋下,后背冒出了出来,全身的鸡皮疙瘩泛起,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他的喉咙颤抖着,带着哭鸣。
要,要怎么样道歉,要怎么样道歉才会放过我?
只要能放过我,怎么样都可以!
我已经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突然,张三脑子内灵光一闪,他抓住救命稻草道:“她,她会上天堂。”
“我,我,我这种人会下地狱。”
“所以…所以…”
林牧看着反复道歉的张三,他摇头失笑,他一只手按在自己嘴巴上,深吸一口气。
呼——
林牧猛的出手。
一个黑影不断在眼前放大。
“砰!”
一记拳头打在张三脸颊上,在那一瞬间,他的心滑落无间地狱,他的意识一断。
完了。
他如一颗足球倒飞出去,“哗啦”一声,撞到几个木箱子,后背狠狠地撞在铁架子上。
“呕——!”
他干呕着,吐着胃酸。
林牧一步步走来,一如在拳场那天。
张三瞳孔颤抖,他嘴巴张的大大的,无声干嚎着。
救命——
谁来,谁来救救他!
谁都可以!
“呼”
林牧一记足球踢,踢在张三腹部。
“噗!”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手臂被踩住,用力。
“咔嚓”
而后是腿部,膝盖,对着膝盖敲上几下。
最后是背部,手掌在背上游走,抓住最末尾的脊椎骨,一捏。
“咔吧”
骨头发出悦耳的动听声。
一开始,张三还会如被杀的猪一样惨叫,到了后来,他眼神渐渐失去色彩,黯淡无光,如同死鱼的眼睛。
就在此时,厂区的大门被推开。
“踏踏踏”
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一位披着灰色风衣,穿着马靴,一副酷哥样的青年人他挥了挥白手套,散了散灰尘。
他看到厂房里发生的场景。
李想露出笑容,他说道:“呦,小伙子下手这么狠?”
林牧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心想,还有同伙?
危险!
眼前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他就在那里随意一站,给人感觉浑身都是破绽,又有一种没有破绽的古怪感。
上一次给林牧这种危险感的还是副本里的妖后。
要使用贞洁骑士吗?
林牧警惕的后退着。
林牧淡淡的说道:“过分?”
“他会下跪,他会流泪,他会反复道歉,他的誓言和狗叫有什么区别?”
李想一愣,他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一个棕色表皮的笔记本来,笔记小本本上挂着一个钢笔。
他用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字。
林牧警觉道:“你在做什么?”
李想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一边回答道:“别紧张,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你刚刚说的金句挺酷的,我记录下,以后说不定我有用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