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狂妄！实在是狂妄！居然敢无视我！？居然还敢盯着天空！？来人！给我……”
“呯！——”
一枚金弹没入了那又吼又叫的士兵队长的脑袋，随即一声爆炸响起，将队长整个脑袋炸成了碎片。
飞溅的弹片与头骨碎屑就如同破片手雷一般，划破了四周其他几名士兵的盔甲，甚至洞穿了他们眼球。
一片惨嚎。
爆炸与惨叫终于引起了李煜注意，将其思绪拉回地面。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科特，并与后者对视了一眼。
但李煜并未说些什么，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那些城主士兵。
“你们城主的话已带到，不想现在死的，滚。”
这话李煜说的很轻，但借着灵能，却犹如是在这些士兵耳边低语，甚至仿佛已经钻入他们灵魂。
早已满脸惊恐的士兵们听后哪敢久留？
各自捂着伤势转身就跑。
随后李煜便再次望向了夜空，静静观赏着那渐变的天色，直至黑暗彻底笼罩大地。
一缕月光洒下，但又很快躲入了厚厚云层。
“果然没有。”
因为云层遮挡，李煜重新收回了目光。他静静凝视着眼前愈发浓郁的迷雾，独自嘀咕起来。
“能肉眼看见的便只有两颗“月球”卫星，也不知道这座星系是否还有其他行星。
“但可以确定的是，天空中确实没有观测到其他星系的恒星。
“没有“星星”，没有光点。
“实在是有些奇怪。”
这是否会与那士兵嘴里的灾变有关？
这个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拥有了系统，李煜已经不必再为能否活到明天而发愁，所以这各种思绪与困惑也就渐渐涌入了脑海。
“若是能抽中一台雷鹰炮艇什么的，倒是能够飞出去看看。
“当然，前提还要拥有一位技术军士，亦或是技术神甫。”
又笑着嘀咕一声后，李煜看向了灰之城西南方向。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动静，但在觉醒灵能之后，他已能够隐约察觉到什么。
片刻过后。
“安南。”李煜接通了通讯频道。
“我在，吾主。”对面随即传来老上校的回复，同时还伴随着阿卡的一阵吵闹。
“阿卡怎么了？”
“哦，没什么大碍，您知道的，欧格林都不喜欢黑暗狭小的空间，所以我开启了乘员舱的顶部舱门，好让他能够透透气。”
“别让他乱跑就行。”
“明白。”
停顿两秒后，李煜继续问道：
“两台“巨兽”状况如何？”
“运转正常，它们正在咆哮，随时都能投入战火。对了大人，这两台奇美拉所搭载的弧电反应堆是何物？仪器显示它们有着近乎无尽的能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载具引擎，莫非是失落的技术？”
“嗯，在你的那个年代，或许已经看不见这类装置了。你要注意，绝对不要擅自开启反应堆的隔离舱门。尽管这类反应堆的辐射值不高，但这并不代表没有。若要维修，一定交给机仆来完成。”
“明白，大人，多谢您的关心。”
“做好准备吧。”
“遵令。”
短暂的交谈过后，李煜便关闭通讯，并摘下了挂在腰间的震击棍。
他拿在手上掂了掂，自嘲笑道：“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抽出一把像样武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迷雾之中终于传来了一阵较为清晰的动静。
复数的脚步声响，缓慢且有力，就好像是在踱步。
阵阵奇怪的低吼飘来，仿佛是有一大群人正在一同低语。
李煜微微合眼，再睁开时，双眼已被一阵耀眼蓝光所占据。其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色骤变，浮现出了成百上千的黑色浑浊雾团。
大概数秒之后，伴随着一阵连绵不断地石墙倒塌声响，迷雾中逐一浮现出了道道人影，且很快便挤满了石堡周边的空地。
它们曾是灰之城的百姓。
但如今已是扭曲的存在。
虽还残留着部分人的形态，但那早已化作锋利骨刀的双手、恶狼般的狰狞獠牙、蠕动着无数触须的头盖骨、以及完全漆黑的眼球，都在表明它们早已不再是人。
“异端。”
李煜脱口而出这个词。
不过眼前这种“腐化”却又不同于某人“记忆”中的那种，不是来自亚空间的侵蚀，也不是受到了邪神的“赐福”。
它们身上扭曲的部位没有任何亚空间能量存在，就仿佛是纯粹的实体，只是被改变了形态。
这与之前诡婴的血肉，以及夜晚那些奇怪人类完全一样。
或许是这个世界所独有的？
李煜摇了摇头，将疑问抛之脑后。他微微侧头，看向了石堡大门的左前方向。
片刻等待后。
先是一道朦胧绿光自迷雾中亮起。
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响飘来。
而在绿光亮起的方向，那些扭曲存在竟是很自觉的缓缓让开了一条通道。
大概数秒过后，待那绿光越发明亮，雾中又突然传出了一道清脆的掌声。
“啪——啪——啪——”
随即便是城主桑科的声音。
“我必须要佩服你，不速之客，不知名的死灵法师，你很有勇气。
“我知道你早在今早便已察觉到异样，但你没有跑。
“即便是刚刚傍晚我遣人挑明了立场，你也依旧自信满满。”
迷雾散去些许，一队人马走出，为首的是一位身披灰炮的老者。
老人手持一根老旧木杖，点亮着一道诡异绿光，似乎正是这道绿光驱散或控制了四周的扭曲存在。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身披银色板甲的城主桑科。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之前的胆怯，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狂傲。
他注视着李煜，冷声继续说道：
“你很自信，很骄傲，因为你是那些伪神的赐福者！就正如过去的我一样！
“所以我懂，我很理解。而且你确实有些能耐。
“能把我逼到这一步的，你还是第一个！
“但是！
“你的自信与骄傲，也就到此为止了！
“傲慢的伪神信徒啊！看看我从旧日中获得的力量吧！
“你是死灵法师又如何！？能与我这万千神赐大军比拟！？”
骄傲的桑科面露微笑，脸上闪过一抹嘚瑟。他注视着石堡门前的某人，似是在等后者的反应。
然而……
“就这？”
李煜眉头微皱，有些困惑，他扫过四周，再次沉声喝道：“你就这点家当？没别的了？”
听闻这话的桑科嘴角微抽，额间青筋暴起。
但就在他刚想张嘴说些什么时，李煜却再次将他打断。
“快，把你手上的底牌都打出来！别磨磨蹭蹭的！
“你若真的只有这些虾兵蟹将，那我可真是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