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斯爵士爵士沉思了一会,过了许久,似乎是在做什么考量,而全场群臣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连守门的侍卫都竖起来了耳朵,这种感觉让他芒刺在背,但他还是决定要说出来,这是他作为一个臣子的本分。
“王,我们投降吧!”
此言一出,拔剑声四起,这其中兰马若克也不例外,但不同的是希丝泽亚将她想要拔剑的手按住,然后摇了摇头。
一旁的高文看向了瑟斯爵士,双眼微眯,眼睛中丝毫不掩饰其鄙夷和杀意,但更相反的是,他所更注重的是王座上王的看法。
而王座上的阿尔托莉雅面容依旧如同开始一般,没有什么变化。
“不能投降!绝对不能降!”
此时文臣中传来一声呼喊,那个声音在此刻沉闷的气氛中显得极为响亮。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向那个声音的来源,那个声音的主人长的五大三粗,他奔跑着,随后跳起向着瑟斯爵士飞起一脚将他踹倒,落地后似乎这奢华的礼服对于他来说有些碍事,便就是一阵踉跄,等他站稳之后,才行了一个礼。
很难想象刚刚做出的事情所体现出的鲁莽与现在端正的行礼的端正居然会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不能投降,绝对不能降!”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主张,丝毫不见王座上的王表情有些奇怪。
可希丝泽亚看了一眼就知道,现在的阿尔托莉雅正憋笑呢。
“那些叛贼不过是一些边地的王,本身土地便不富足,从哪里来那么多军队,又从哪里来的那么对粮食!”说完了这些话,他听起了自己的胸膛,满怀自信的说出自己的结论,“只要我们拖住他们,时日一长,自然是我们胜利。”
在场的诸位将军此刻也点头,显然是赞同这个观点的,连带着一些人也对其露出了赞赏之情。
“先停一停,这一仗打不得!”
此刻的另一位文臣也想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过这个时候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门外的的侍卫进入大殿,报告了一件重要的消息。
“勃拉斯提斯爵士率领军队,返回卡美洛,此刻正要进殿觐见王。”
此话一出,一时间群臣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阿尔托莉雅此刻绷紧的脸,也松懈了一些。
那位大臣还想在说些什么,可看阿尔托莉雅一副对此毫不关心的样子,也迟迟无法开口。
“我意已决,这一仗要打,也必须打!”
阿尔托莉雅看了一眼群臣,然后下了定论。
“贝狄威尔,去将勃拉斯提斯爵士请来,一起商讨如何对付北方叛军的对策。”
白色的侍卫行礼,随后退去。
……
“所以你怎么看,勃拉斯提斯爵士。”
阿尔托莉雅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黄金剑,手心也攢出了汗。
“王,不如你问问麾下的这些骑士们是什么看法,我毕竟老了,后面总是要靠这些年轻人的。”
说罢便退向了一旁,看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而眼观鼻鼻观心的希丝泽亚感知到有人在看自己之后,下意识的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随后就是勃拉斯提斯的注视。
希丝泽亚左看右又看,然后挨了兰马若克一记白眼,随后看向勃拉斯提斯。
这个须发已经花白的老头看了他良久,然后嘴角微微一笑,便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地图。
“王,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讲。”
一脸面瘫的阿格规文走了出来,那一副阴沉的面容让人看来多少有些不适应,而且在希丝泽亚看来,这个家伙很有死鱼眼的潜质。
他接过了阿尔托莉雅手中的长棍,整个人一瞬间气势陡然变化,这变化之大让人睁目结舌。
就仿佛一个性格内向的闷葫芦突然一个瞬间碰到与自己XP完全相符的同好交流时的感觉。
“我认为,先前的那位大臣说的不错。”阿格规文用指挥棒画个圈圈,里面是北境诸王的势力范围。
“北境诸王的势力范围其实并不大,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百骑王和罗特王,其他的一些王便不需要太过于了解。”
说罢,他便指向了不列颠的东部,画了一个圈,而这个圈内则是勃拉斯提斯先前剿灭的东部战线的叛军。
“东部的叛军此刻已经正式剿灭,而这些叛军战败后必然会逃亡北境投靠百骑王。”
说到这里,阿格规文语气一顿,长棒重重的敲击在地图上,以一种不可置否的语气说出了一个结论。
“这些王本就心怀鬼胎,只不过因为利益而追随百骑王,就连罗特王也不过是被百骑王所裹挟而已,更何况他们内部还有逃亡那边的叛军。”
这一刻全场寂静,阿格规文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各位却全都听明白了。
“所以,阿格规文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长久拖下去,那些王会因为内部原因而退去?”
高文此刻思索许久后,说出了这个答案,而这个方案也极具说服力。
“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坚守……”兰马若克此刻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叛军此刻已经越过了哈德良长城,而卡莱郡是一片平原,完全没有任何据点可以防守。”
这一刻,全场又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看向了阿格规文,而此刻的阿格规文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卡莱无险可守,所以没有可以防守的据点那就创造一个。
而卡莱虽然是平原,却也不缺大河,最关键的是,卡莱现在正逢大雨,这也是艾克特爵士能守住的原因,所以他的选择是直接放水淹了卡莱。
放水淹了卡莱,北境的步兵行军便很困难,而此刻已然入秋,卡美洛虽然烈阳高照,可北境却并非如此,若是时间不抓紧,这只军队可就会因为冬季困在卡莱。
放水这固然会造成大量平民的死伤,不过在这一场胜利和对卡美洛的安全面前,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无所谓自己的名声,所以即便父亲与自己所侍奉的王对立,他也无所谓。
也正是他无所谓自己的名声,他才可以视这些平民的命为草芥,从而达到自己想要的胜利。
这一计谋不可谓不毒。
他将自己的计谋说出,在场所有人都暗自咂嘴,这条计谋实在是太过于狠辣,所要背负的骂名不可谓不重。
阿尔托莉雅紧皱着眉头,成考良久却不曾发出一言一语,眼神中也充满了考量,似乎是在思考这条计谋的可行性。
“不行!这条计谋绝对不行。”
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位紫色头发的骑士断然拒绝了这条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