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吓的浑身一哆嗦,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苏曜的面前,辩解道:“陛下,臣,臣绝对没有庇护过元家人啊。”
看到襄王的模样,所有人对苏曜的身份都没有了任何猜疑。
能把堂堂襄王吓成这般模样,且还是当着襄王府内兵士的面上,除了当今圣上,怕是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苏曜面无表情的道:“你是没有公然庇护元家,但你收了元家人和天南教的供奉,却几乎等同于告诉徽州城的所有人。你就是他们元家和天南教的后台!”
“单此一点,如若你是徽州知府,你当要如何治理徽州城?你若是徽州官兵,你可敢得罪和招惹于这两方势力?”
田闲和田湘儿在一旁听言,心中一暖。
看向这个少年时,眼神之中有感激,也有不可思议。
原以为这个圣上不过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却不想,一语道破了徽州城动荡的根源。
实则,就是襄王。
看似一切都和襄王无关,然而襄王,才是真正让元家人和天南教无法无天的关键所在。
襄王闻言,一时哑口无言,百口莫辩。
别人可能会认为苏曜软弱可欺,但上次勤王时,他也在。苏曜的手段,他看的清清楚楚。
一时,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哽咽的道:“陛下,臣知错了。还望陛下治罪!”
话罢,他便是闭上了眼眸。
空气,陷入了格外的僵硬和寂静之中。
良久,苏曜并未道出治罪之言,反而是将襄王扶了起来,“六叔,起来吧!”
襄王愣了愣,“陛下,你,你不降罪于臣了?”
苏曜哭笑不得的道:“朕有那么残暴么?你们毕竟是朕的叔叔,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问题,朕还会要了你们的命不成?”
听言,襄王内心是长松了口气。
陛下这驭人之道还真是愈发娴熟,先给一棒子,再换颗枣丸。
只是,确实是让他打心眼里不敢有任何不恭了。
不过苏曜的话语尚未结束,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但六叔,有些话,朕还是要讲给你听,你要牢牢给朕记住了!”
“陛下请讲!”襄王赶忙道。
苏曜缓缓开口,“咱们苏家人治理这个天下,首先是要咱们苏家人。自己以身作则!你镇守边关,守的不是朝廷,恰恰是你身后这些百姓。”
“倘若咱们苏家人不将这天下万民放在第一位,这万民,又怎会将咱们苏家人放在第一位呢?你以后做的每一件事儿,都要以百姓为主。否则,你便不配拥此亲王之名。”
“而朕,今日也要将话说到明面上。朕坐此皇位,心中永远是将天下百姓放到第一位,不管是尔等藩王,亦或是官员。谁人若是与朕之夙愿背道而驰,等同于,和朕为敌!”
待得这话落下。
霎时间,田闲和田湘儿跪伏在地。
襄王背后的海量军士,同样跪在了地上。
“吾皇圣明!”
“皇上,万岁!”
声音如雷霆般,响彻天际。
每一人的臣服之声,恭敬之音,都是发自内心!
襄王看到面前的一幕。
他相信,当苏曜说完这些话时。自己身后的这些兵士,在忠于自己和忠于苏曜做选择时,恐怕定是后者居多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单单上次勤王对苏曜的了解太少了。
他深吸了口气,“陛下,臣,愿意将此前来自于元家人的供奉,悉数上交朝廷,以弥补自己的过失!”
苏曜废了那么多口舌,等的就是襄王这句话。
他拂袖道:“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自己里三成,剩下七成。折出三成给徽州官府,留作建设。其余四成,上交朝廷吧!”
“是!”听到苏曜还给自己留了三成,襄王心中大喜,赶忙道谢。
苏曜懒洋洋的道:“恩,至于这元家人怎么处置,六叔,还是你来!”
襄王知道苏曜这是给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二话不说,便是道:“无论是元家,亦或是天南教,都理应斩草除根。尤其元家父子,更应当街游行,绝不姑息!”
“恩,不错!”
苏曜当即下令,“六叔,这天南教就交给你来吧。至于抄了元家上下的事儿,就交给……”
苏曜眼睛一转,最终落到了田氏父女的身上。
被苏曜再次看着,原本还对苏曜没太当回事儿的田湘儿,顿时脸红耳赤。回想起了自己抛绣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