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时间太短，就像是被人摆布着要见到那个女孩喂的猫一样。
黎司期面色冷淡，但还是把那只猫提进了黎家，放下了想去找杜晚歌的想法。
黎家的别墅内。
助理小心提议：“卢总不是很喜欢您的字画吗，要不您办一场书画展，请卢总来看，说不定能挽回。”
黎风侧眸，声音高高在上却冰冷：“上次送过去了，换来的是什么，是投资降级，提点有用的。”
助理却劝他：“说不定正是因为您送过去那几幅不够庄重，都是小练笔，让卢总觉得我们诚意不够，要是您送对联、中堂，摆出诚意，说不定能让卢总回心转意呢？”
黎风忍不住沉思。
上次突然降投资，恐怕的确有这原因，黎司期那几幅字完全是随便写的，卢总说不定是为了拿这些字画去送人，这些东西拿不出手，一气之下就降级了。
都怪黎司期，不好好练字，懒怠地随便练练笔。
这可是他唯一的优势，要没有这个，早就被他逐出黎家了。
黎风的脸色阴沉下来：“马上去办。”
助理赶紧应声。
夜色朦胧。
黎司期的房门被人打开，几张字画被抽走。
却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微型摄像头。
这次助理拿了一大堆，幸好黎司期最近练得多，尺寸内容都拿得出手。
黎司期本人素来是不敢吱声的，第一次被黎风拿出去，黎司期就吓得不敢说话。
黎风忽然想起当初乌歌是因为草书对自己一见钟情。
助理回来之后，他理所当然和助理说：“邀请函也送给乌歌一份。”
刚刚跑回来的助理有点诧异：“您确定吗，咱们不是和乌氏断联了吗？”
黎风却想起当初乌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样子，冷脸道：“送就行了，别问那么多。”
等乌歌再看到，还保不齐是什么表情。
黎风想到这里，眼底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
当初因为一幅书画，再见到他本人就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这些年身边的人谁不知道？
可别因为这些书画就对他旧情复燃。
—
杜晚歌上学回来，看见邀请函的时候也觉得小脑萎缩了。
『阿风为什么还请她？！』
『阿风大度吧…说实话我也没搞懂，原剧情没请她。』
杜晚歌放下手里的知识小册子。
不知道黎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居然还请了她。
还是书画展。
『你去吗？』
杜晚歌慢悠悠开口：“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前男友的成功更令我揪心，我倒是想去看看书画展有多光鲜。”
『坏了，她肯定是想起以前爱上阿风的时候了，阿风怎么偏偏给她邀请函啊。』
『你别对黎风打鬼主意，黎风和你不是一路人，黎风一身正气，坦荡光明，和你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可完全不一样。』
杜晚歌都看笑了：“我说，你是那个阿风是你的梦对吧，你这么相信黎风，真的确定黎风是你想的那样吗？”
『我读过这本书多少遍，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黎风，他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换成谁都会喜欢他厌恶你，你就是蛆虫。』
杜晚歌轻呵一声，她坐在窗前，她的垂猫眸其实很大，却有轻度遮瞳，以至于她几乎不拿拿正眼看人，有一种她美得理所当然的感觉，永远都是轻蔑冷漠的眼神，霸气又明艳。
此刻亦是居高临下，也风轻云淡：“越空的马车发出的声音越大，希望事实一如你洋洋洒洒高高在上的见识。”
『是啊，我们阿风就是高高在上，每次看到你往上凑都烦死了。』
她拿起放在鞋柜上的知识小册子：“我的人生很有限，不可能对每一个人亲切，如果你看不惯，可以出去，我看到你也挺烦的。”
『能不能把这个家伙踢了，本来我们和女配姐都差不多能平衡了，老是在这里发神经。』
『女配做得那么好还一直骂，原剧情的女配就是失去了爸爸和容貌才发疯，但现在她和乖乖上学的那些孩子有什么区别，看到这些胡搅蛮缠的就烦，让你们这种人带孩子能把孩子逼崩溃，不停贴标签，不相信人家变好。』
看到有人给自己说话，杜晚歌顿了一下。
片刻后才拿着请柬回到房间，给句芒发消息，让她上来教自己。
句芒也很积极，大概率是因为杜晚歌救了她两次，句芒一心希望报答她。
杜晚歌估摸自己数学也就是四五十分的水平，如果选择题多蒙对点，也就六十往上。
地理政治这些科目她靠背就能顺下来，毕竟她以往背法条可没人帮。
还有几天模考，恐怕要差太明显了。
弹幕居然也能教她写，好几次句芒还在思考怎么给杜晚歌讲的时候，弹幕就已经飞天。
句芒一走，杜晚歌让弹幕继续教自己。
甚至把书冲着弹幕展开，让弹幕给自己抽背。
对她印象还可以的几个弹幕忍不住啧啧调侃：『好好好，我成辅导孩子的家长了，恶毒女配真会榨啊，不愧是资本家。』
『但她都会，莫名欣慰，看来她真的蛮聪明，就是之前路子走歪了。』
杜晚歌把政治必修一的知识点倒背如流完，终于开始问正事。
“你们上次说的那个古董在哪？”
『在一个老奶奶家里当酸菜缸呢。』
难怪会被弄碎，根本就没有珍惜，杜晚歌应声：“地址。”
弹幕立刻给出一串地址。
杜晚歌不解：“为什么说我也不一定能拿到这个古董。”
『对方脾气可怪异了，阿风屡次上门，诚心要买，那个老太太烦了，直接当着他的面砸了那个罐子。』
『你拿得到就拿，拿不到就算了，阿风都没拿到，而且业界的其他大拿也没搞到手，你其实希望不大。』
杜晚歌啧啧：“这老太太还挺大气性。”
第二天正好周末，杜晚歌叫司机把自己送到那个地址。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老婆婆戴着老花镜，坐在屋檐下看书。
杜晚歌开口：“婆婆您好。”
老婆婆抬眸，看见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姑娘，没有理会，而是转过了身，换了个方向继续看书。
完全当她是空气。
杜晚歌的视线落在她手中书本上。
左翻页，印刷的字迹是竖着写的，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印刷书籍。
但是，和杜晚歌一个时代。
老婆婆捧着那本只有一半的书读得认真。
杜晚歌上前弯腰，弹幕以为她是鞠躬想示好打招呼，没想到她居然是弯腰去看那是本什么书。
『喂，你有点礼貌行吗。』
老婆婆一下子警惕，把书收起：“你干什么！”
杜晚歌直起腰，懒洋洋地笑：“婆婆，你这本书只有一半啊，看不到后续，真可怜。”
『什么素质，你说点好听的吧。』
老婆婆把自己的书抱着：“要你管。”
“我不管啊，只不过你这书都翻烂了，应该看了很多遍吧。”她语气轻松。
老婆婆一下被人戳中软肋：“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