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司期莫名笑了笑，杜晚歌不解地看着他：“笑什么？”
他垂眸低声：“就是觉得有姐姐保护我真好。”
杜晚歌莫名感觉不是这么回事，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杜晚歌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临走前，黎司期把上次她忘记带走的那幅稚子弄冰图交给她。
黎司期忽然道：“这是第二幅。”
杜晚歌不解：“什么第二幅？”
“我们找回来的第二幅。”黎司期很平静。
杜晚歌电光火石之间，竟然明白了他说的第二幅是什么意思。
从国外找回来的第二幅流落文物。
一时之间，她竟有些动容。
家国旧物，好像真的会有一天都回到华夏。
走出病房后，句芒给她发了条信息，说想见见她，杜晚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见。
正在去见句芒的路上，弹幕忽然扔出一个重磅新闻。
『我把黎风变成恶毒女配的事情发到春风顾我的超话了，完了，才发出去十几分钟，好多人骂我，现在评论已经几千了还被营销号转载出去，说三次元化纸片人的项目就是垃圾，第一本试点的春风顾我就崩了。』
『我也看到了，现在在热点里，很可能会吊在热搜上，乌歌，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很好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骂，我错了。』
还不等杜晚歌多作反应。
忽然眼前涌进一大堆弹幕，而且跳动速度比最快的时候还快，
『呦，这个就是被脑残们吹得神乎其神的女配姐啊，女配姐好厉害哦好棒棒，三次元化好漂漂』
『难为你们了，这么难吃的饭也吃了下去，乌歌超话里那一千多个人，要不要众筹给你们看看眼睛？』
『脑残追脑残，粉随正主，应该的，吃不来黎风这种细糠是应该的』
太多弹幕，看也看不过来，
杜晚歌却直接挑出其中一条来反驳：“姐是国宴，你们也知道所谓黎风只是糠啊，还挺有自知之明。”
『哎呦喂国宴，好牛啊，你身上有什么和国家能扯得上关系的，一个垃圾恶毒女配，就知道玩那些下三滥手段，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更何况你这张脸放在女主角面前，恐怕根本没法比吧。』
司机把车停下：“小姐，到了。”
杜晚歌透过车窗往外看，句芒正站在路边，女主光环让她哪怕只是这么站在路边，树荫和阳光都扶扶摇摇，阴影与光点斑驳，浮光跃金，美如撕漫而出。
还不等弹幕新涌进来的这些人感叹句芒真好看，这才是他们的亲亲女儿，清纯无瑕的才是最美的，别的妖艳贱货别来沾边。
杜晚歌直接抱着那轴画卷下车。
句芒一看见她就跑过来，在弹幕满心感慨之中，一头扎进杜晚歌怀里。
一米六三和一米七二有极其明显的身高差。
句芒羞怯道：“你来啦。”
一瞬间弹幕炸开。
『？？？？！！！！！』
『我靠放开句芒！』
『不要啊！我的女主为什么会抱恶毒女配！！』
『看清楚了吗？有没有办法比？是你们句芒跑过来抱乌歌的，别说我们蹭你们热度哈。』
句芒的脸有点红：“昨天晚上谢谢你，要不是你在，昨天晚上就要出大事了。”
杜晚歌淡淡道：“不用放在心上，举手之劳。”
她淡漠得像风，却扎根在句芒心里。
句芒红着脸将一个蛋糕盒递给她：“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送给你。”
『啊啊啊啊啊啊不准接！！恶毒女配不准吃我囡囡做的蛋糕』
杜晚歌偏不听，果断伸手接了过来。
句芒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感觉自己是清醒的，却又并不排斥内心那股想和乌歌接近的冲动。
和救了自己好几次的乌歌接近，总比跟那些臭男人接近的好。
她甚至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看着杜晚歌明艳妖冶的脸，她忽然道：“如果可以的话，经常见面好不好？”
杜晚歌想到她现在是男主，就莫名起鸡皮疙瘩，但只是面色淡漠：“看情况吧。”
两个人同框站在一起，杜晚歌有一种霸气的冷艳，一眼即知大美人。
明明句芒的五官完全不输给她，却莫名让人觉得是小美人。
长相风格很大影响了同框时的第一感觉。
一时间弹幕竟停了一会儿，直到杜晚歌上车，没有再和句芒同框，才又开始继续冷嘲热讽。
杜晚歌打开那幅稚子弄冰图，依旧清美流利。
黎司期的消息适时而至：“等你高考完，一起出国找第三幅。”
『哦～～所以吹她是因为她搞定了黎司期是吧，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什么恋爱脑，搞定个黎司期你们就像狗一样哼哧哼哧，把这对毒cp吃下去，死恋爱脑，什么都能吃。』
『百分百是看黎司期同人文的那些傻x，还想给黎司期安排一个女配，让他圆满，乌歌戳中你们的点了是不是？一群烂白菜。』
杜晚歌只当做没看见，卷起画卷，交代司机送回乌家。
自己去了学校。
她来得早，离上课还有二十多分钟，她抽出辅导书，和平常一样做数学题。
『看我们这么多人来了就开始装是吧，看了原著的谁不知道乌歌不学无术。』
『你才装你全家都装，乌歌有必要装给你们这些垃圾看吗，她天天都这样，从早学到晚，比你上学时候认真多了，不然怎么你有时间在这里叽叽歪歪而她大好前程青云铺路，让我们本来讨厌她的人全都偏帮她』
下午的数学课照样考试，数学老师换了课，两节课考试，一节课讲试卷。
刚发下试卷来。
『呦呦呦，我看看，高考两百分的乌歌能写出什么来。』
弹幕好像是趁着她考试，故意想骚扰她似的，弹出来的速度比刚刚还要快。
原先的那些弹幕都急了。
他们一直叽叽喳喳，女配姐怎么考试？
以前他们不喜欢乌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打扰她考试过，这些新进来的人对乌歌的敌意太大。
但第一次考试这么吵闹，杜晚歌也没有心浮气躁，反而很淡定地开始答题。
弹幕嬉笑怒骂，似乎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先的弹幕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乌歌心理素质强。
不是恶毒女配了，还保留了恶毒女配的优秀品格。
杜晚歌下笔如有神，这次的概率题不算简单，但她已经有点入门了，做题没有卡壳，一路刷刷刷写下去。
一直嘲讽她的弹幕有部分发现了她写的都是对的，顿了一下，讪讪地闭了嘴，想观望一下。
尽管大部分还在骂，但她不动如山。
还在骂的那些人，大概率都记不得高中数学怎么做了，亦或是根本没有学过，怎么会在意她的纸面上写的是对是错。
被这种人评价，她有什么必要放在心上。
她提前交卷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这一次，众人是惊愕的目光。
看看自己的试卷，又看了看杜晚歌。
不是，这才一节课不到。
这波……不会是乌姐觉得比上次简单吧。
这次没有人觉得她是因为写不出才提前交卷。
一时间，因为她提前交卷你，教室里落笔声沙沙，比刚刚更加急促。
实际上杜晚歌的计算能力本来就不差，百年前就要学珠算和基础数学，她都是佼佼者，更何况概率题最麻烦的一点，就是数据计算量不小，她算数极快，将庞大数据计算出来自然只不过寥寥时间。
她本来就有优势。
数学老师花了一节课的时间改卷。
发试卷前，还对杜晚歌谜之笑了笑，然后开口道：
“这次还是让乌歌来给我们讲一下。”
只是一句，所有人心知肚明。
乌歌满分了。
弹幕却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让乌歌讲？老师是觉得她写得太烂了要她出丑吗？』
『搞笑，让恶毒女配讲，教大家怎么争男人吗？』
然而杜晚歌起身走到台前，直接开始讲题，从最难的开始。
大气自然，流畅又高智。
宛若她不是临时抱佛脚猛学的，而是本来就精通。
画面太过诡异，令人震惊，弹幕都一静，除了零零散散几句，大部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她讲完才开始再说话。
弹幕强行挽尊『这么看来…她那两百分有一百分都在数学里吧，别的科目肯定很差劲。』
『这还用说嘛。』
结果最后一节课，英语老师点她起来读一篇听力理解给所有人听。
开口就是古典流畅的英式发音，班里所有人一点异议都没有，只顾着边认真听她念题，边努力从听力题目里选出一个答案来。
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这么念书一样，这并不是第一次。
『那还有一百分就是英语的嘛，齐活了，其他不可能强了』
『恶毒女配不是国学一塌糊涂吗，我记得老清楚了，其他文科肯定烂透了，刚好剩下的都是文科，破案了。』
然而刚下课，语文老师就拿着一个信封过来，塞给杜晚歌。
“这里面是春风的稿费。”
『等等！什么稿费？？？？我没听错吧。』
『春风的稿费，在开什么玩笑？！别跟我说是乌歌本人的文章。』
杜晚歌大大方方浅笑道：“就当作班里的班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