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过去了,刘灵儿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身体渐渐有了精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想睡。
尤其是今天,刘灵儿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精神特别爽。
简单吃过午饭后,刘灵儿步行前往珍珠养殖场。
那条刘灵儿走了无数次的路今天走得特别快。
转眼的功夫,刘灵儿就来到了珍珠养殖场。
梁丽正在珍珠养殖场里扫地。看到刘灵儿,梁丽有点儿激动,赶紧放下扫把,迎向刘灵儿,“刘姐,您回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再不回来,我整个人就废了。”刘灵儿看向珍珠养殖场四周。“这里一切还好吗?”
“挺好的。我每天都是来这里看看,观察珠苗的发育情况。”
“黄娟呢?”
梁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了。“刘姐您不是要黄娟去看看这附近的珍珠养殖场,看能不能收购现成的珠贝吗?”
“是啊。可是我在家休息这么多天,也不见黄娟来个信息。不会黄娟偷懒去了吧。”
梁丽不敢搭话。梁丽是普通人家,可不像黄娟有个当县长的哥哥,且家族里多是颇有权势的人。更何况黄娟平日里就不怎么待见梁丽。黄娟嫌弃梁丽死脑筋,明明丈夫都死了这么多年,就是不肯改嫁,硬是自己扛着受苦。当初黄娟想着帮梁丽介绍对象,可是梁丽听了,连忙拒绝,甚至都不听黄娟将那位对象介绍一下。
从那以后,黄娟更是看不起梁丽。平时有事没有,明里暗里都看梁丽不顺眼。而老实本分的梁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从不敢招惹黄娟,能躲开就躲开。
“那我去找她。”刘灵儿转身走出珍珠养殖场,去往养殖场附近的商店里,拨打黄娟的BP机。
当刘灵儿在这头拨打黄娟的BP机时,另一头的黄娟正在为《义不容情》里的丁有康坏又气又恼。
BP机响了,响得很刺耳,黄娟毫不犹豫地按掉了。
三秒钟后,黄娟的BP机又响了。
黄娟气愤得要把BP机给扔了。然而在丢出去的一瞬间,黄娟看到了BP机上显示出熟悉的号码时,心里瞬间慌了,赶紧从录像厅里的椅子上跳起来,跑出录像厅,找了附近一家商店,回了电话。
“黄娟。”电话里刘灵儿的声音依然平和。
黄娟在这头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故作镇定地回答,“刘姐,你好。”
“嗯。”刘灵儿轻轻应一声。“那个你去其他养殖场找珠贝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黄娟早就把这个事情给抛到九霄云外了,但是黄娟可不是吃素的。黄娟立刻调整呼吸,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便开始展示她的厉害之处。
“那个刘姐,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合浦县里所有的珍珠养殖场都跑遍了。”黄娟顿了顿,“可是,刘姐,你是知道的。合浦县的珍珠养殖场就两三家。而是规模都是比我们的珍珠养殖场要小许多。他们根本不可能提供珠贝给我们。”
黄娟说得轻描淡写。可是电话那头的刘灵儿却听得如坠深渊。
“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没有这个货。”
刘灵儿一时间不知所措。虽然早就料到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刘灵儿更愿意看到自己的损失的货能够补回来。现在黄娟冷告诉刘灵儿冷冰冰的事实,无疑是把刘灵儿最后一点的幻想给破灭了。
“刘姐,为了让他们肯帮我们,我可是磨破嘴皮子,又不惜自掏腰包请他们吃饭喝酒,可是他们都表示,他们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他们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可是,我不甘心。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于是,我寻思着能不能去别的地方调货过来。我就想到了广东。广东离我们最近,也有几个沿海城市,他们那边也应该有珍珠养殖场。”
“于是,我就想着要不要到广东去看看。我是想到就做到的。当天就买了第二天的票。”
“情况如何?”刘灵儿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结果买完票回来的路上,我骑着自行车路过一个拐角处,一个小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差点就被我的自行车给撞到,好在我刹车及时。”
刘灵儿在电话这头松了口气。
“可是,因为急刹车,车轮在地上打滑,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车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把我的脚给摔伤了。”
“啊,你的脚没事吧?”刘灵儿关切地问道。
“没事。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就是扭伤了筋,得休养一个月。”黄娟这假话说得根本不需要打草稿。这说谎的功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哦,这样啊。那你好好休养吧。工资的话,会照发给你,不会少你一分钱的。”刘灵儿语气温和。
“不,刘姐,等我好了,我一定去广东帮你看看有没有货源。”黄娟还有据理力争,以此显示出自己的诚意。
“你算是有心的了。你好好休养吧。去广东的事,等你好了再说。”刘灵儿不等黄娟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刘灵儿回到两层小洋楼里,径直来到二楼卧室的梳妆台前。
刘灵儿打开梳妆台抽屉里的首饰盒,看着那些漂亮多样的珍珠首饰,刘灵儿的心就激动起来。思绪陷入回忆之中。
刘灵儿从小就跟着母亲到海里边去捡贝壳。好看的贝壳是可以卖出好价钱的。
有一次,刘灵儿在海边捡到了一个贝壳,还是活的。刘灵儿想着拿回家住了吃。一旁的母亲看见了,有些激动起来。
那贝壳不是一般的贝壳,而是珍珠贝。母亲当场打开了珍珠贝,然后用一把小锥子倒腾一番后,里边居然露出一个圆圆的黑珠子。
刘灵儿瞬间惊呆了。太不可思议了。
而母亲也是跟刘灵儿一样的激动。“这是黑珍珠。当年,你爸爸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话还没有说完了母亲早已经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恢复情绪后才慢慢告诉刘灵儿,“当年你的父亲就是想着到海里去捡珠贝,被喂了鱼,再也没能回来。”
母亲手紧紧地握住那颗黑珍珠,一抬手要丢出去,中途又折返回来,脸上写满了愤恨。
刘灵儿记得母亲拿着那颗珍珠去买给了一个地主家的太太,获得了一笔笔。有了那笔钱,那年冬天,她和母亲没有过得那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