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道那位与姑娘是什么关系?”紫衣男子说着,做出请的姿势领着绿衣女子往一旁茶摊而去。
绿衣女子有要事在身,但她招惹了人,此刻还是需要敷衍一番,并不动作道“想是看差了,不打搅公子了……”
紫衣人一把抓住绿衣女子的衣袖,含笑道“我看姑娘,却也熟悉的很。”按着绿衣女子坐下,紫衣人放下手甩开扇子,同小二说了句“两碗茶”并付了银两后,继续道“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见秦姑娘。”
绿衣女子讪讪一笑“我也没想到本该在尧山修养的梦姑娘会在这里。”
“墨城与尧山并不是很远,何况这里有尧山生意,我出现在这里虽然牵强但也能解释;那么秦姑娘,不在璟都赵天翼身旁,在墨城这儿又如何解释?”紫衣人见绿衣女子低着头,冷冷一笑“听闻,二皇子也来墨城了。是吧,秦姑娘?”
紫衣人半说不说的,让绿衣女子越觉心凉:很明显,紫衣人知晓自己的事情,即便不是全部,但已经足够。
“梦姑娘或许不知道,大皇子也在来墨城的路上。”绿衣女子抬头道,见紫衣人脸色冰冷,绿衣女子脸色的惊慌渐渐被胸有成竹所替代。
“论起来我是名正言顺,秦姑娘可到底有些畏畏缩缩上不了明面了。”收起扇子,紫衣人淡淡道。
“我相信梦姑娘不是多舌之人。”
“你这是威胁我,还是请求我?”
“请求,若是请求不成那只能威胁。天翼与我之间的事情,梦姑娘终究是外人,插手,有辱梦姑娘名声。”
“哼,”紫衣人笑笑“若说我看上赵天翼,偏要插一手呢??”
“……”从容与人谈论的绿衣女子垮下脸色,脸色惊诧之色陡现“梦姑娘慎言!”
“端方君子,淑女好逑。有何不可?”
“但梦姑娘不是寻常人,此举无异于要天翼之性命!”
紫衣人笑着摇摇头,起身就走,不再回话。
看着紫衣人的背影,站起来的绿衣女子杀机陡现:不能让天翼处于危险之中!但,墨城有她要等的人,她也离不开!
最终,绿衣女子只得起身也离开茶摊。
第一天搬到玉府自然是整理,待闲下来,秦筝已经躺在椅上:她东西就一个包裹,但是从谢府拿来的东西可真多;关键是,这些东西也不是自己的东西,还得她帮忙。
累,倒不是搬重物,而是走来走去。
得,她还得起来去看玉府长辈们。
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秦筝起身整了整衣裳,往外走去还没几步就看到有人走了来。
“父亲说你今天够累的了,就不用过去请安了。”玉无明边走边说“府上下人从后边池子里弄了几条鱼和藕带来,晚间同你送来。”
“这样也好,”秦筝在一旁一屁股坐下后,道“玉府还有池子养鱼和荷花?我几次来着只见外面都是荷花独独你们这儿没有,还纳闷了会儿。”
“这里花已经够多了,何况挖出来的池子、移栽过来的荷花外面都是,日暮院后有一小道沿着走是个泽地,再往前是先天池子,里面颇有些水产,味道较之他处好上许多。”
“你这说的我都有点想去看看了。”
“若是你早间起得早,问问路就能去了。”玉无明停顿了会儿,继续道“再不济,我现在带你去?趁着暮色倒也好看。”
“不了不了,还是改日吧。”
见秦筝软弱无力的,玉无明看了看周围,道“没有个人帮你?”
“有是有,但我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总不好让五六十岁的老嬷嬷帮着搬东西吧。”
“……是我考虑不周。”
“那倒不是,不过我比较好奇怎么感觉今日的护卫比之前要多些?”
秦筝本来的意思是:这些多出来的护卫不是帮她的,而就是直愣愣的守在向晚院外头?
“婚期将近,场面还是要撑起来的。”玉无明低头捡了桌上一片树叶抛下道。
秦筝点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话,玉无明见秦筝委实累着便先离开了。
守卫增多和只让秦筝一个人忙于整理院落,都是无奈之举。
休养一晚,第二日见过玉长宁,并由着玉长宁领着秦筝走了几个院落后就过了第二日。之后几日都是玉无明陪着秦筝说些婚礼置办事项,都是极其简单的选择题。
不过今夜有一场宴会:说是墨城九位有名望的长者携带小辈聚一聚。
秦筝早早的进了自己院子,想着可以早点睡觉了:但她还是被福伯挖起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玉长宁见孟静雅在玉无缘身旁坐下,又想到其他八家蠢蠢欲动引得那人来了玉府,索性笑道“我府上有个新来了个小丫头,最是喜欢凑热闹,不过因为最近脸上长了点小东西不能出来……”停顿一会儿,玉长宁继续道“既然今日都是咱们几个熟的不能在熟的老人,想着喊那小丫头来也可行。”
“我也听得那小丫头活泼好动,他们这都是老熟人很是无趣,明之兄可速速让那小丫头来热闹热闹他们小一辈的才是。”一向都得打配合的谢老爷附和道。
这两位都说了,大家自然认为玉长宁是要给那个小丫头长脸的,表面上也纷纷撺掇着玉长宁让人小丫头上来。
“好好好,大家如此说了,那就让表小姐来一趟。”玉长宁话落,福伯退下去亲自去请。
然后秦筝就被请了来:戴着帷帽,难窥真容。
父亲此举,一是隔开孟静雅,二是给未来玉家大儿媳长脸了:玉无缘依旧看着桌上杯盘想到。
与玉无缘隔了一桌的孟静雅本看着灯下光风霁月般的温润君子,听得来了个小姐当场就看了过来。
“小筝见过玉伯伯、谢伯伯。”冲着主人行礼后,带着帷帽而来的秦筝在玉长宁引荐下一一见过在场长辈。
“他们的恰好九人,你便坐在你玉三哥身侧,凑齐十个人,也好吟诗作对。”
福伯只是让她来,可没让她来吟诗作对:秦筝心中有点慌,面上也有点无奈,但被帷帽挡住了。
“是。”跟随福伯指引,秦筝在玉无缘身旁落座:正好横亘在玉无缘和孟静雅之间。
听闻过玉三哥和孟二小姐的事情,刚一坐下来,秦筝就感受到了身侧两道目光,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不是她要拆人因缘……
“如此也好,正好两两成对。筝小姑娘可知道规则?”为首的风无策见秦筝摇头,耐心解释道“如今自我至颜兄恰好十人,我为上家,坐于我身旁的周兄为下家,以此类推。上家出上句,下家出下句。若是上家出不来上句自罚一杯,下家亦复如此。”
“阿筝记下了。”秦筝表面上回的很恭敬小心,但内心有点想笑:喝酒怎么是惩罚呢?
转念一想,喝酒不是惩罚,输了才是掉面子的事情。但是她又不需要面子,毕竟在场九位各个有名,她一个凑数的完全就没事么。
想是这么想,但是察觉自己上家是玉三哥,秦筝觉得还是要努力努力:她一个人丢脸不要紧,玉府的脸面还是很重要的。
默默地看一眼在不远处和几位叔叔伯伯谈笑风生的玉长宁,秦筝微微叹气:很难。
“既如此,第一……”风无策见一旁乐师,指着那雕刻落碟纯银笙“不如以笙为首?”见众人颔首,风无策思索一番道“五更钟动笙歌散。”
“十里月明灯火稀。”紧随其后的周与道。
“何人吹动玉笙攒。”
“天阔风高桂殿寒。”
李如安、林爽依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