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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下之离弃之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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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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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玉无厄的三个哥哥他都怕,因为三个哥哥都是真打。 先前婚礼的事情他父亲下死命令说不要让家丑外扬,又三个哥哥确实忙没空教训,他也识趣不闹幺蛾子的,所以前一段时间都很是安分;但小孩子心性能够困三四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又婚礼成了大家都解脱了,所以就恢复之前了。 三个哥哥打的也不一样:大哥平常不动手,是玉无厄做的过分还撒泼打滚非要说别人错他才动手,动起手来也是真疼,事后他大哥又会心疼,告诫他下次不要再犯,他也确实因为痛会改那么点点;二哥时常动手,但是玉无厄也动手,二哥念在毕竟年幼又不敢下重手,到最后就是两个人厮打,打着打着玉无厄松开手开始哭诉二哥动手,后面就是二哥愧疚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哭诉,最后还得父亲过来关玉无厄一顿禁闭,玉无厄才哭哭啼啼的消停;至于三哥,三哥属于你在规矩内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凡出了半点格他把你抽回去,三哥的手段他完全看不透只能被打的半死,连哭都哭不出来,末了谁也不能劝。所以三个哥哥里面,玉无厄最小心翼翼三哥,但凡他三哥沉默了、缓缓走过来了,他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三位哥哥不同教育方式源于他们得到教育的方式:玉无明、玉无寒是玉长宁结发妻子教导。年轻时候玉长宁四处奔走,如绝大多人家一般对于孩子的教导以严父为主,但又念及家中只有妻子、孩子,自己常年不在愧疚妻子孩子;加上家中妻子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若是孩子有个好歹她对不起丈夫也对不起两个家族的列祖列宗,是以时常抹眼泪也不敢阻止丈夫教训孩子:出门前舍不得、回来后带了一大堆东西补偿,就是在家里休养间孩子会被教训,教训过后又会十分自责。 玉无缘是由十分有分寸的母亲一手带大,她尽量忽略孩子的生死重于一切,她不会认为孩子是自己的附属品抑或者丈夫的延续品。孩子是有底色的空白纸张,为人父母者是引导者、是庇护者也是审判者。所以,玉无缘对于玉无厄一旦有要求毫不留情。 下了山,秦筝见玉无缘并无疲惫之色,便带着人直接去街市,一到了街市秦筝默默地跟在玉无缘身后:她不知道玉无缘需要些什么。 玉无缘挑挑选选外加付银子,秦筝就在后面拿着东西:本来玉无缘自己拿东西的,但秦筝顺手接过去,玉无缘愣了下但没说什么由着秦筝了。 秦筝则是觉得自己力气大也没有什么用处,就跟在后面拿点东西了。 不过……果真博学。秦筝在身后小小的肯定,玉无缘还听得懂一点点这里方言。 不过有些方言他也听不懂,比如好几个摊主接过钱的时候龇着牙笑着-也有些上手摸摸手-对玉无缘说的几个字,玉无缘就听不懂。 “刻(耶)弄撞得赠派长哎!”此处方言与官话一个音一个字不同,一个音可以延及两个字、一个字也能有几个转音,又轻重完全捉不到。一般,学习方言比较快且好的方法是由本地人亲自演示,记载于书册难得精髓。 看玉无缘起先皱眉尔后就把最后几个字当做是“拿好”、“慢走”、“下次再来”等话语,秦筝不予戳破。 “握手,是莫州的礼节吗?”在上山时,玉无缘最终忍不住问道。 “想是吧,没看过美丽的,惊艳是正常的。”回过头确认篓子东西都在,错过玉无缘看过来的眼神后,秦筝回答道:莫名的,她觉着前面的人透露着不够聪明的可爱。 “你也是莫州人,但我似乎未曾见过……” 秦筝上前握了握玉无缘手,尔后撒开“入乡随俗吗,玉三哥这会儿好受了点?” 玉无缘哑然,随后一笑“我确实不大喜欢在街市上被人握手,不过还是得保持风度。” 还是三教九流之人。作为锦衣玉食堆砌出来的公子,未能养出盛气凌人的性子已经是难得,论平等、仁慈看待世界上男女老少、贫穷富贵是极其难的事情。便是玉无缘也做不到。 “他们没有什么恶意,或许终其一生也见不到什么人中之龙。” 经秦筝一行动、一言语,纠结许久的眉头舒展开去:就像是玲珑剔透的白瓷杯中被水冲泡之后舒展的茗眉,秀丽、清新。 “你这么一说,我这次能够忍受。” 这次能忍受,下次就不见得了。秦筝笑笑,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玉无缘回了山上见玉无厄很是安分的在练字,安置好东西后撂下袖子取了玉无厄写的字。 一旁的玉无厄七上八下的:他有点怕三哥秋后算账。 “尚可。”没有多言,玉无缘起身又往后院去了。 一旁的秦筝看在眼里,见玉无缘去后院默默地看了一眼玉无厄:好可怜的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秦筝看到厨房冒烟,抬步往厨房去了。刚进厨房就看到放了柴火后又要去做饭的玉无缘,缓步走进道“我来生火吧,快点。” 快,倒不是贪快。只是这样让秦筝不至于因为无聊而胡思乱想。 玉无缘点点头,由着秦筝接过烧火大计。第二日算是安稳度过。 第三日都不用下山,应该是安稳度过。 吃完饭休息过后,玉无厄又开始写写画画的,玉无缘就在一旁监督。在玉无厄闲不住的时候,秦筝忽然道“要不要出去逛逛?” 玉无厄一听这话差点站起来,但看到自家三哥还是安安分分的坐着“三哥?” 玉无缘点点头,但他并没有和玉无厄一道跟着秦筝出去,因为他还要忙其他事情。 被放出去玩的玉无厄十分开心的站起来就跟在秦筝身后道“秦姐姐我们去哪里逛啊?有没有那种小动物多的地方?” 秦筝拿眼看了旁破败的小棚后道“有很多动物。” 一听这话,玉无厄恨不得蹦起来,忙跟着秦筝走出去,口中喋喋不休道“有哪些动物?有没有袍子?麋鹿?或者老虎?” 立于廊下看着远去的背影,玉无缘转身往后院走去。 约莫两个时辰玉无厄就回来,虽然很累,但是小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 “三哥三哥,我看到了好多好多动物啊,还有没见过的、长得很好看的野鸟呢!” 玉无缘把温茶放好,尔后坐下来静静地听着玉无厄叽叽喳喳的话。 山上都是活物,跟着玉无厄上蹿下跳的秦筝都觉得今天体力消耗太多了,回来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喝水。 孩子的新鲜感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七八日,玉无厄成天拖着秦筝就往林子里跑,秦筝到也很配合。 两人在外逗留若是听到琴音,非要等三曲罢了才回去。 “三哥有怨言了。”细细听完三曲,玉无厄忙带着秦筝往回走。 只觉得好听,但是听不出来情感的秦筝只得跟着玉无厄往回走。如此三四天,玉无厄是知道自家三哥给自己三首曲子的时间,也不等听出第三曲是什么情感,反正他就要往回赶。 对此,秦筝完全不在意,她现在就是在纸上一天天的划掉。 待了月余,玉无厄再次闹别扭:觉得天天吃的那几个菜不好吃。 “我不想吃了,不好吃!” 停下筷子,看着被放在桌上的半碗饭,玉无缘继续动筷子夹了点菜到玉无厄碗中“不要浪费粮食。” “可是他不好吃嘛!天天都是菜叶子菜叶子,我人都变绿了,不仅变绿了还晒黑了。” 玉无缘沉默了会儿,尔后放下碗筷。 一瞥见身旁三哥放下碗筷,玉无厄忙拿起碗筷,飞速扒饭,眼中是委屈。 “等会儿我带你去抓鱼,上次我们在山下看到的那种石缝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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