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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炎气哼哼的出了长史府,姜二急忙跟出来,引着他去往库房。
一路上眼见郎世炎脸色铁青,姜二小心翼翼的说道:“郎将军请息怒。。。未料到石大帅竟是如此的。。。”话说了一半,不敢再言,瞥了一眼郎世炎的面皮。
“跋扈,哼。”郎世炎接道。
姜二不敢应声,郎世炎又憋了半天,叹道:“这个石龙,仗着常侯爷的信任,飞扬跋扈不止一天两天了,郎某身在屋檐下,也是没得办法。”
姜二忙打着圆场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是石将军心高气傲,倒是不如郎将军体恤下情了。”说完偷眼打量郎世炎,见他再无二话,也就沉默不言。
两人带了一队士兵来到了青州库房,却见粮仓内果然有几万石的粮,姜二招呼人,先装了满满的几十车,又令人从圈里赶了几百只猪羊,一道送往城外营房。
郎世炎笑道:“多亏了田大人和你姜壮士,我军终于可以吃个饱饭了。”
姜二笑道:“不如将军就常驻青州,守护一方百姓,也免那奔波劳累之苦。”
郎世炎叹道:“石将军一直想南下合兵常侯爷,郎某怕也是劝不住的。”
姜二也叹道:“石将军也太过固执了些,青州城易守难攻,倒是可做将军的根基之地,何苦急着南下?也不知道谁人能劝的动他。若是能劝石大帅回心转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石郎军在青州城外驻扎了六天,石龙和郎世炎几乎是天天吵架,后来郎世炎索性出城住在了军营里,只把石龙和三千将士留在了青州城。
到了第七日一早,姜二忽然骑马急冲冲的去了军营,求见郎世炎。
一见面来不及行礼,姜二就喊道:“郎将军,大事不好了,石龙将军把粮库的粮草都装车,让三千士兵押运要南下,小的和田大人苦劝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郎世炎奇道:“石将军这是何意?”
姜二顿足说道:“听说是侯爷从南边传来的军令,石龙将军就即刻动手运粮南下了。”
郎世炎顿足道:“糊涂啊,即便是有军令,也不能这么冒失。之前因为他的鲁莽,我军多有折损,这山野匹夫怎么会带兵?侯爷真的是瞎了眼信他。”
正说着,只见传令官也赶到,传石龙的军令,要全军即刻拔寨南下,不得有误。
郎世炎耐着性子问道:“兹事重大,石龙将军可是有说请我去先商议一下?”
来人却道:“石将军倒是单独说了一句,令行禁止,如有违背者,立斩。”
郎世炎大怒,骂道:“郎某也是全军副帅,三品壮武将军,这个山野匹夫,欺我太甚。”翻身上马,正要走,又停住了,叫自己的亲兵:“点齐三千骑兵,随我进城。”
姜二急得顿足捶胸,郎世炎却阴着脸说道:“姜壮士,我们不带兵,去了也是没用。壮士放心,这三千人是我的心腹,只听我的号令。”
青州城虽说号称有几千乡兵,但是和石龙军的铁骑相比,无疑是儿戏。姜二虽然着急,却也知道郎世炎所言不虚,不带兵去无疑是羊入虎口。只能等了又等,直到日上三杆,这才带齐了三千铁骑进了青州城,却见逶迤的车马长队已经出了城门向南而去。一秒记住【。3。】,
等到了粮库,只见石龙正在同那些乡绅老者说话,而急得面色煞白的田括田大人,却被几个士兵挡在一边,近前不得。
石龙拱手道:“各位乡亲,我军今日接到骠骑大将军,奉安侯的军令,要南下合兵共取开封。非是我石龙狠心,军令在身不得不从。田大人这八万石粮食,石龙借走六万石,待得我军旗开得胜之日,石龙再回青州偿还。”
众乡绅面面相觑,田括大声说道:“石将军,我青州为讨逆军出粮草,应是本分,只是这一城老小都指望你们来救命,青州尚无敌情,你这拍拍手一走了之,置一城百姓于何地?”
众人附和,只把石龙气的死瞪着田括,却也有苦难言,半晌才对着亲兵一摆手说道:“把剩下的两万石分给城内百姓。”然后抱拳拱手:“各位乡亲,石龙有不能言说的苦衷,万望各位体谅。石龙为国驱除外虏之心,天地可鉴。”
郎世炎远远的疾马飞驰而来,嘴里大叫:“住手。”
见郎世炎带着铁骑上前,石龙就变了脸色,盯着郎世炎说道:“郎将军,这是何意?今日我派人去军营,命你带兵南下,你怎么到城里来了?”
郎世炎忍着怒气说道:“石将军,我军南下,可有参赞?可有探路?此事非同小可,石将军莫要冲动。”
石龙怒道:“家国沦陷,如今正是要拼死一战的时机,你这般推三阻四,莫不是贪生怕死不成?”
郎世炎也怒道:“我军尚无准备,石将军就令人带粮草先走,若是被贼人辽狗截了,如何是好?”
石龙大喝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石龙做什么事情,还要你来教?”
“侯爷要我们南进,我军理应派人先探明路线,摸清敌情,约定时机,谋后而定。将军这么草率,郎某怎敢将全军将士交到你手?”
“大胆,我是主帅,你信不信我斩了你,祭旗南下?”
“郎某的军职乃是侯爷代燕封赐,与你何干?你要斩我,怕是还没有这个能耐。”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日我石龙就看看斩不斩的了你。”
两人就在田括和众乡亲面前越吵越凶,眼见石龙已经拔了宝剑,郎世炎无奈,咬牙一挥手,亲兵上前,围了石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先缴了他的兵器。
石龙死死的盯着郎世炎,骂道:“姓郎的,你好大的胆子,莫不是要投降辽狗不成?”
郎世炎痛心疾首的说道:“石将军,郎某也是迫不得以。将军如此急躁,怕是带领我军走向万劫不复。青州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更兼田大人和各位乡亲支持,郎某这就带兵全部退守青州城。我不杀你,你走吧,日后,候爷处我自会辩白,我郎世炎出于公心,不能看着你一意孤行。”
石龙眼看周围都是郎世炎的人,也毫无办法,恶狠狠的叫道:“好,我带着这三千人先发南下,粮草我也带走,供给攻打开封之用。你要是不同意,就先杀了我。”
郎世炎为难,看向田括。田括见有人依仗,就胆气壮了起来,推开围着他的侍卫,来到郎世炎身边,恨恨的看着石龙,嘴里说道:“石将军,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你羞辱田某也就罢了,若是放你走,你在侯爷面前必定添油加醋,构陷郎将军。”转头对着郎世炎说道:“郎将军,万万留他不得。”
郎世炎摆手道:“田大人休要替郎某担心,侯爷处郎某自能明辨是非,郎某和石将军俱是为了保家卫国,只是略有分歧,郎某不敢伤及石龙将军的性命。如今石龙将军要带粮南下,郎某问问田大人的意思,可否放行?”
田括瞅瞅两人,沉吟半晌,一跺脚道:“那好,石将军走吧,反正都是为了抗辽大业,我青州城何惜这一点粮草。哎,只可惜石将军太过固执,若是侯爷知道青州的情形,必能同意郎将军的做法,固守青州。”
石龙也不废话,看着郎世炎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那石某就先行一步,等着郎将军的好消息。”说完,带着三千铁骑和六万石粮食的车马,头也不回的出城往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