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清欢吃过晚饭后，徐清杳开车回家。
在车上，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不知不觉开到市中心了。
彼时刚好是晚高峰的点儿，对于南城这座全国各地都有人来务工的城市，一到了晚上自然是会堵得水泄不通的。
亮起的车灯，从这一头延伸到另外一头，一路延伸到天边。
像是一条不会断开的光带似得。
徐清杳降下车窗缝隙，一阵风顺着缝隙进来。
南城的十一月，气温已经下来了。
路边行走的的路人，身上也是穿着风衣。
-“我是不幸的，所以我希望帮过我的人，都能圆满。”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沈清欢说的话，在耳边回荡着。
她不是坏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
也可能是她本身就是一个悲观的人，当这个世界给她的善意不多，她只能选择走入一条不是那么好的道路。
沈清欢说，她在不知道杨川北是个人渣的时候，还真的喜欢过他。
后来知道他是人渣之后，就对他觉得恶心。
现在能好好相处，完全是因为他们之间达成了合作。
她想要这些证据，不过是，给自己一份保障。
等到事情结束那天，他不能按照约定执行，她还能将他一军。
沈清欢的妈妈乳腺癌已经晚期了，还有多少日子不知道。
她的要求很简单，杨川北压制着她的父亲，让她妈妈不受到刺激，还能多点时间。
杨川北要求是，他们婚期三年中，她必须对他忠诚了。
说实在的，徐清杳听到杨川北的要求，是笑出声的。
自己就不是一个对感情忠诚的人，怎么敢对人说出如此的要求，真的不害臊吗？
徐清杳又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才会如此？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她不在意。
杨川北这个人，在她的世界里，从来不是重要的。
让风吹了十几分钟，徐清杳反应过来，把车窗关了。
前面车子还是堵塞，不少的路怒症已经开始暴躁了。
徐清杳拿出手机，给杨谦白拨通电话。
他们白天谈话不欢而散，现在应该要解决。
她和杨谦白的相处很随意，就像是一对在一起很多年的夫妻。
会拌嘴、会冷战、会因为小事闹腾。
但不会让话题过夜。
也不会让冷战超过俩小时。
他们都知道，什么是最伤害感情的。
她刚想点击他的名字，他的电话就拨通过来了。
“吃过晚饭没有？”杨谦白第一句话，询问她吃饭没有。
“刚吃完，现在准备回家，但是堵车很严重，我现在一个路口等了二十几分钟了。”徐清杳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地撒娇，说自己现在的遭遇多难过。
“让你这么晚回家，南城的路况到了晚高峰多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南城夜晚的路况，属于是让人阳痿的地步。
徐清杳说，“我在绾心姐的餐厅吃饭，那边太远了。”
“又跑去苏绾心那边吃了？”
杨谦白上了回去酒店的车子，梁钊源想汇报情况，瞥见老板眼眸温柔，就知道对面是徐清杳。
现在打扰老板煲电话粥，可是会出大事的。
“好吃啊，而且我时常不出门，出门吃个饭，算是一种消遣。”
徐清杳挺喜欢自己开车出门玩的。
杨谦白说：“那么好吃，我投资让她舅舅在咱们家附近开分店让你就当经营游戏玩好不好？”
“你钱多去烧啊？”这种会员制的餐厅，运营起来花钱无数，后续还不定赚钱呢。
“那我总不能让我的杳杳次次都要经历晚高峰回家吧？”
杨谦白说的理所当然，徐清杳很想捂住他的嘴。
“我又不是每天都出来吃饭的。”
“你和沈清欢说了什么？”杨谦白对沈清欢印象不是很好。
“没有什么，就是一些很寻常的事情。”
“杨谦白。”徐清杳忽然喊道。
“嗯？”
“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沈清欢，其实她是挺好的。”
徐清杳把今晚的事情，和杨谦白说清楚了。
杨谦白也是不奇怪，沈清欢和沈明朗之间的关系。
沈家分裂之后，沈清欢父亲那一边想要吞并沈明朗家族。
沈明朗家族当时的掌权人不是吃素的，沈清欢父亲只能落败而归。
那时候，家族分裂各自立门户的厮杀，在圈子里，还让笑话很久。
徐清杳不知道这些，也不想知道，她是单纯觉得，沈清欢很可怜，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杳杳，你真的很想让宋枝宜和沈明朗有结果？”杨谦白问的认真。
徐清杳和他说实话。
“当年是我们冤枉了他，那他应该得到公道，我不是好人，但我希望枝宜能幸福。”
“枝宜这些来，谈过很多男朋友，但是她都没有很开心。”
“她是个执着的，她爱过沈明朗，所以这些年来，换谁都没有用。”
“如果你是真的想，我会帮你。”
“谢谢你。”
杨谦白不喜欢她挂在嘴边的谢谢，他说：“这句我不喜欢听。”
前面车子动了，徐清杳换挡跟上，“啊？”
“我不喜欢你和我说谢谢，换句我喜欢听的。”
徐清杳装作不懂的样子，“啊？我怎么知道，你想听什么？”
杨谦白：“你就给我装吧。”
徐清杳单手握住方向盘，贴近出声孔，小声说了句：“我爱你。”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电话。
白天的事情，算是结束了。
“老板，errill那边传来一封邮件。”
梁钊源在杨谦白放下手机才出声道。
“什么内容？”杨谦白语气没有刚才的温柔。
梁钊源早已习惯。
“说是，希望您能在回去南城后和苏副总一同参加总部的会议，有些事情很你们有关。”
“苏绾心知道没有？”
“苏副总已经知道了。”
“那就等回去再说。”
杨谦白心里知道总部的意思，但没有戳穿而已。
总部现在乱的一团，要是新的负责人再不上任，那么errill后续会有一场硬仗。
当然，和他这个即将不再是errill管理层的人来说，是没有关系的。
“明白。”
“老板，积木公司那边的负责人，想和你通话。”
“好。”
“还有，苏副总说，新能源公司的合作，全部在计划之中。”
苏绾心做事能力很强，这次还有宋至於的协助。
顾泽拿到投资，也未必能握得住。
这场好戏，是正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