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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秦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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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无忧掌勺献丑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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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忘年注视着在桌案后研磨的祝无忧,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怒自威:“退下。” 莫离等人闻言不敢耽搁,放下菜篮子便走出仵作房,莫离还反手将门带上。 君忘年依旧注视着祝无忧,祝无忧依旧恍若无人般研磨,仵作房内一片寂静,温暖的阳光透过东窗钻入房间,洒在祝无忧白静脸庞,浓密的睫羽扇动,令他如瓷娃娃般发着光。 二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去破坏掉这般岁月静好的气氛。 祝无忧从他那桃木匣子中摸出一书卷摊开,纸页泛黄,纸角微微弯曲,看上去很是陈旧。 祝无忧拿起笔自顾自地书写,笔尖在书卷上流畅地舞动,君忘年眼帘下垂,目光落在书卷之上,发觉祝无忧写的是关于验尸心得,半开玩笑道:“这是打算死了留下传承?” 祝无忧闻言停下笔,抬首望向君忘年,皮笑肉不笑道:“君府主大驾光临我这仵作房,实在是蓬荜生辉,但这里可容不下您这尊大神。” 君忘年闻言脸色不变,反而是踱步于祝无忧身侧,拉过太师椅坐下,抬起手来去研磨,这令祝无忧惊讶一瞬,但也仅仅是惊讶一瞬便继续写着他那仵作心得。 仵作房外,莫离与碎星等人趴在门缝聚精会神听着里面的动静,“莫师兄,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啊!” “哎呀你让开,我还没看见!” “你挤什么挤?再挤谁都别想看!” 外面的动静引起屋内祝无忧的注意,他抬头看向门口隐隐绰绰的人影,听着几人议论的声音,眼含笑意,带着些许揶揄道:“君府主,你们七星府的人不仅干活利落,还挺活泼。” 君忘年怎会听不出祝无忧语调内那阴阳怪气,眼底爬上一抹怒色,猛地抬手挥袖,一股劲风携带着门被拉开,外面之人没了支撑重心不稳直接摔入仵作房,摔了个叠罗汉与大马趴。 君忘年面无表情继续研磨,看态度似是让祝无忧定夺。 莫离看着屋内此番场景,震惊程度不亚于天打五雷轰,感觉天塌了都没这般可怕,心中不断发问:“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我们尊上居然在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仵作研磨?” “莫兄,趴地上做甚,虽然是刚打扫完,保不齐还有灰呀。”祝无忧笑眯眯道,莫离脸烧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起身拍掉身上尘土,硬着头皮道:“尊上,属下失礼,还请尊上责罚。” 君忘年眼帘不抬,对莫离所说充耳不闻,仿佛他眼中只有那漆黑的墨条。 莫离见状不由面色古怪,他不知所措地瞥向祝无忧,后者耸了耸肩,开口提醒道:“我说君府主,你的属下可是还等着责罚呢。” 君忘年无所谓道:“你的地盘,你定。” 莫离等人顿时惊掉下巴,一脸不可置信,这还是他们那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尊上吗? 莫离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了,祝无忧闻言手不自觉一颤,在纸上留下一片墨迹,突兀又难看,他警惕道:“君府主,你这话是何意?” 君忘年依旧我行我素,冷淡道:“本座从不说第二遍。” 祝无忧无奈地抬手扶额,旋即看向站在门口迷茫的莫离与七星府星众,随口吩咐道:“那个…要不你们去把菜洗了。” 莫离与碎星等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没动,君忘年冷声道:“还要他再说第二遍吗?” 莫离闻言连忙行礼:“是,属下这就去!” 旋即他忙不迭带众人踱步前去后院打水洗菜,眼中震惊之色不减反增,心中盘算着日后对祝无忧的态度。 一柱香后,祝无忧停下笔伸了个懒腰,吹干书卷上的墨迹,对君忘年笑道:“有劳君府主亲自研磨,这不得做顿饭犒劳犒劳?” 君忘年停下研墨的手,答应道:“也好。” 祝无忧满头黑线,腹诽道:“我就客气一下,他还当真了?” 但表面还是笑容满面,人家都开口了总不能驳了面子,祝无忧只得起身前往后厨。 恰巧莫离等人此时已经备好了菜,新鲜的小白菜,猪肉,豆腐,鸡肉,辣椒,蘑菇等,一一摆放整齐,井然有序。 祝无忧满意地拍了拍莫离,夸赞道:“不错啊,莫兄,这菜洗的非常干净,一会儿多吃点。” 莫离拉着个脸,“你别做出什么黑暗料理我就谢天谢地了。” 祝无忧顿时收起笑容,没好气地拍了莫离一掌,“你可以质疑我的仵作之术,但不能质疑我的厨艺!” 莫离被拍得一个趔趄,感受着后背传来那火辣辣的疼痛,心中暗惊:“这人看着弱不禁风,手劲儿怎的这般大!?” 祝无忧此时已经在娴熟地生火做饭,炊烟袅袅,雾气蒙蒙,氤氲之息笼罩后院,平添一笔人间烟火。 仵作房昔日孤寂不再,取而代之是热闹非凡。 房内莫离与碎星等人闲聊,君忘年旁听喝茶,后厨中油与热锅相遇不时蹦起油珠,菜与油相伴很快香气四溢,众人闻着那饭菜香味不由被勾起馋虫,咽着口水直勾勾眼巴巴向后厨张望。 君忘年感觉茶壶内上好的大红袍都索然无味,也就几柱香的时间,祝无忧的声音从后厨传来: “来人端菜!” 莫离与碎星等人自告奋勇跑去,此时灶台已经放着做好的饭菜,三荤两素,红彤彤泛着油光的东坡肉,黄白绿相间的菠菜鸡蛋豆腐汤,还有着质嫩爽口的小鸡炖蘑菇,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拿着锅铲围着围裙的祝无忧见莫离几人眼冒绿光,垂涎三尺,望眼欲穿的模样,开玩笑道:“你们府主还克扣你们饭食不成?” 莫离回过神来,只觉背后传来一阵凉意,转首就见君忘年那深邃的眸子正盯着这边,不由大汗道:“不是,没有。” 只不过这解释很是苍白无力,没多少可信成分。 祝无忧也不揭穿,只是热络地招呼着他们吃饭,莫离与碎星他们一桌,祝无忧与君忘年单独一桌,这令祝无忧很是不快,“吃饭哪有那么多讲究,一起吃不行吗?” 君忘年道:“随他们就是。” 饭间,君忘年没动几次筷子,桌上的饭菜就被祝无忧一扫而空,如此夸张的速度着实震惊了君忘年一把,他眼底透露着古怪,看向祝无忧迟疑半晌,还是开口道:“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祝无忧一脸意犹未尽,叼着筷子,沮丧不已:“这就没了?我还没吃饱,唉,下一顿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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