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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秦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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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菜馆听书初探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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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一家菜馆内,祝无忧和许世千相对而坐,桌上摆着茶壶以及糕点,菜馆的中央有一位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是这匠城的一桩悬案,名为醉杉诡影,说得绘声绘色,跌宕起伏,听得人不自觉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男子转头一看,发现那些影子,竟然是薄如纸片的人啊!”说书先生声色并茂地说着,煞有其事的模样已经惊恐的神色带动着在场众人的情绪,有人打了个哆嗦,感觉背后已经站着纸片人,顿时窃窃私语,“这么诡异啊!” 有人连忙低声道:“哎呀快闭嘴,我听不清了。” 说书先生继续道:“男子那是转身就跑,那薄如纸片的人就在后面追,没跑多远,又是一个纸片人拦路,男子顿时吓得吱哇乱叫,大喊着鬼啊!!!” “哦——!!”众人哗然。 许世千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嗑着瓜子拆台道:“这说书先生是瞎编的吧?哪有人能薄的像纸片儿啊?还有,纸片人能跑??纯纯瞎扯。” 祝无忧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要有对自然的敬畏之心。” 许世千一脸古怪:“难不成你真信啊?” 祝无忧笑吟吟问:“你觉得我信不信?” 许世千翻了个白眼:“你爱信不信!” 片刻后,说书先生说完了书,台下掌声雷动,有人叫好,有人打赏。 更有人喊着再来一个! 说书先生笑着作揖,很快开始收拾东西,正准备离开时,祝无忧叫住一名店小二,“小二,请把此物交给那说书先生,若他愿意,就说我想找他一叙。” 店小二定晴一看,不由双目睁大,“百年醉杉??” 祝无忧笑了笑:“有劳。” “公子稍等!”店小二不敢怠慢,能拿出百年醉杉来做打赏的绝不是普通人,他一路小跑而去,不多时,那位说书先生便跟随店小二来到二人面前,笑着拱了扶手:“二位公子慷慨,在下言千尺,不知二位找在下所谓何事?” “坐下聊。”祝无忧让小二多添了一只茶杯。 等言千尺落座后,祝无忧便问道:“在下是一名闲散的话本家,最喜听一些志怪故事,方才听先生所说的醉杉诡影甚是喜欢,故而想问问先生这故事的由来。” “哦,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地人大多都知道。只是具体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听说是有人无意间在夜晚闯入了城东的百年醉杉林,看见了如纸片般薄的人,吓得疯癫了,到处说这件事,但他人怎么可能把疯子的话当回事,就编了个鬼故事,专门吓唬你们这些外来的游客。”言千尺如实道。 许世千愕然:“合着是假的?” 言千尺理所当然道:“当然,这事这么玄乎,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先生可知,那疯颠之人家在何处?”祝无忧问道。 “就在如今的墨家府邸,疯子是他们家仆的儿子,墨老爷子宅心任厚,每日自掏腰包给其治病,可怎么治都治不好,可怜了他母亲,一个老人家整日赞泪流面,唉。”言千尺叹息一声,面露怜悯之色,他的手还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腰间一块玄青色竹形木牌。 祝无忧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言千尺的手,神色不变,笑着出言安慰:“言先生有仁义之心,但人各有命,有些事,强求不得。” “这次感谢二位赏的醉杉,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不打扰二位雅兴。”言千尺站起身来作揖,不等祝无忧二人说些什么便转身匆匆离开。 许世千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这人有问题啊……” 祝无忧敲了许世千脑壳一下:“别疑神疑鬼的,说不定人家就是有急事呢?” 许世千顿时痛得五官扭曲,他呲牙咧嘴地问:“你这手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祝无忧仿佛浑然不觉,“自然是验尸的手。”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道:“诶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许世千揉着脑壳:“什么地方?” “跟我来就是。”祝无忧说着,熟练地拽下许世千腰间钱袋,拿出银两付了饭钱,便拉着许世千离开了这家菜馆。 二人一路向西,四周逐渐萧瑟,喧嚣渐远,很快便看见了一道拱门,拱门上挂着牌匾,上面的字苍劲有力,写着:醉杉林。 “醉杉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禁地吗?”许世千咽了口唾沫,闪身缩在祝无忧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方才的说书到现在还余音绕梁,生怕从哪里蹦出来个纸片人。 祝无忧背着他那仵作匣,双手叉腰,观察着拱门后的醉杉林:“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杉林,没什么特之处。” “真的?难不成真是那疯子瞎说?”许世千从祝无忧肩膀处探出头,眼中的恐惧并未消减。 祝无忧摇了摇头:“不好说,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疯癫,其中定有蹊跷。” 彼时,一阵风拂过,伴随着阴森呼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许世千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开始打摆子,“我说祝无忧,要不咱还是走吧,这里看着阴森森的。” 祝无忧耳朵一动,他在听风声,不一会他神色微变:“慢着,这风声有问题。” “什么问题?”许世千问。 “你看,前面的醉杉林是不是很宽阔平坦?”祝无忧指着前方问。 许世千点点头,“的确。” 祝无忧道:“若是道路平坦,风声应是低沉浑厚,甚至无声。但若是狭路崎岖,则是尖锐凄异,可你看,眼前的场景与风声是对立的,这很古怪。” 许世千也明白了过来,他思考片刻问道:“祝无忧,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东西,它能迷惑人的肉眼?大致就是眼前看到的是一回事,实际情况又是另一回事,你…应该理解我的意思吧?”许世千怕自己表达得有失偏颇,还动手比画起来。 “你是说奇门遁甲,幻术?”祝无忧问。 许世千眼前一亮,连连点头,“你果然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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