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面无表情：“本君是让你教她怎么不耗费大量灵力化形，但可没说把她让给你。”
白闻羽闻言立刻偏过身子，眼睛盯着陆离眨巴眨巴眼：“少君所说可是真的？”
陆离眉头一皱，瞪了白闻羽一眼：“没大没小，该叫什么出来一趟忘光了？”
白闻羽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师父……”
云琤见状觉得不妙，站起身将白闻羽从陆离身边拉开，对白闻羽洗脑：“哎哟都行都行，都叫师父行了吧？我退一步，你叫我二师父……”
“想得挺美。”
陆离用灵力将云琤的手弹开，抓起白闻羽的手腕，问：“该学的都学完了？”
白闻羽愣了一瞬，随即乖巧点头：“要领徒儿都记清楚了，剩下的需要勤加练习便可。”
陆离点点头，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万年天山莲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口吻疏远：“感谢云琤师尊为我徒儿授课，这是谢礼，我们师徒二人就此告辞。”
说完准备拉着白闻羽离开，但又想到什么，松开抓白闻羽手腕的手，走到云琤面前，伸手。
“说好的易容髓给我，我用琉璃乾跟你换。”
本来还一脸不高兴的云琤在见到桌上的天山莲以及听到对方说的琉璃乾后，脸上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
那可是神界的万年天山莲和琉璃乾！对任何生灵都有大益的好东西！
陆离掏出琉璃乾将其和天山莲放到一块儿。
云琤立刻掏出易容髓递给对方。
脸上没有半分的不情愿。
反正看小姑娘的神情一看就更愿意跟着对方，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而且这笔买卖他赚大发了。
成人之美又便宜自己。
何乐而不为。
甚至在陆离拉着白闻羽的手离开洞口的时候还高兴地挥挥手送别。
“欢迎下次再找我学东西啊！”
……
白闻羽被陆离直接带到了白岩峰。
白闻羽自从听闻自己并非被抛弃后，脸上就带着止不住笑意的脸，时不时就偷看陆离傻笑。
说实话，虽然她适应能力强，听到自己被陆离给了别人当徒弟的时候，虽然无可奈何地接受了现实，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毕竟跟陆离和言不语的时间长，对她来说更有安全感。
云琤师尊虽然看起来不是坏人，但到底都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万一哪天暴露妖族身份被一剑捅了心窝子，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陆离回来的路上用余光便感受到自己的傻徒弟时不时看着她偷笑。
到了白岩峰的住所后，他坐在屋内高台处的软椅上，望着台阶下站着还偷摸打量他的白闻羽。
一时没忍住，被傻徒弟逗得勾起嘴角，问：“很高兴？”
白闻羽用力点点头。
陆离想到刚刚白闻羽冲别人甜腻腻地叫师父，嘴角立刻就耷拉下来，板起脸：“我看你叫别人师父的时候也高兴得很。”
白闻羽一听，连忙解释：“那还不是以为师父不要我了，那徒儿一个小小的妖兽，一无所有，无依无靠的，那不得跟了谁就讨好谁嘛……”
白闻羽说的诚恳，但听在陆离耳中便是另外一番意思。
陆离皱眉：“所以你在我面前如此乖觉也是因为跟的是我，想要讨好我？”
竟无半分真实的师徒之情？
白闻羽立刻察觉到陆离话中带有不满的情绪意味，脑海里闪过妖皇山那些嫔妃讨好哄骗妖皇的场景。
她想起之前有一次妖皇因为妖后的一些所作所为生气，砸坏了殿内不少东西，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她蹲在外面的一个小角落偷看。
当时有一个宠妃挺身而出，为了哄妖皇，趴在对方坐着的大腿上讲了各种好听的话还真把妖皇给哄好了。
白闻羽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果断迈开腿走到台阶上，在陆离面前站定。
陆离皱眉准备仰头看自己的小徒弟想要干什么。
结果下一秒自己的小徒弟就跪在了自己面前。
陆离：“……”
不是，他刚刚有那么凶吗？
话说这小徒弟动不动就跪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兽形的时候看不太出来也就算了，这化为人形做这种事情着实让他心里有点压力。
毕竟也没犯什么大错，老让小姑娘跪在自己面前光是听起来就有些变态。
在白闻羽跪下的瞬间陆离的手就不禁伸出去准备扶对方起来。
白闻羽将双手按在陆离的膝头，将头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手背上。
陆离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空中不敢乱动。
膝上趴着的小姑娘缓缓抬眸看着他。
双眼含雾，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樱唇微启，缓缓开口：“怎么会呢？师父怎能那样误解徒儿？师父待徒儿那样的好，徒儿怎么可能用对别人的态度来对待师父？”
陆离的手放下也不是，拿开也不知道放哪儿。
只能无措地别开视线，尴尬地将手抱胸藏在胳肢窝下面。
“……行了，为师知道了，你快起来。”
这姿势着实有些奇怪，总感觉这种事不应该出现在师徒之间。
正经的神族少君从未见过像妖族皇宫里那些狐媚手段。
要是知道白闻羽用妖族嫔妃对妖皇的手段对自己，他肯定当场把白闻羽推开让她去闭门思过。
白闻羽也觉得不是很自然，她收回手坐直，抬头仰望陆离。
“如果师父答应以后不会抛弃我，那徒儿便在此承诺，此生此世，您就是我唯一的师父，您若不弃，徒儿不离。”
陆离闻言，眼中闪烁。
他怔怔地低下头对上白闻羽认真的目光，心里仿佛被羽毛轻轻抚过。
他收敛情绪，神色郑重：“无论发生什么，本君都不会抛下你，你是本君重要的徒弟。”
得到陆离的保证，白闻羽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有一种终于鸟儿飞行久了终于有地方落脚的感觉。
连带着紧绷了许久的神经都松懈下来。
她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看向陆离：“谢谢师父。”
少女的笑意带着十足的真诚，一双灵动的眼睛光是看上一眼便觉得沁人心脾。
似秋夜的清风，冬日的暖阳，纯到极致便带了些不引人察觉的勾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