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铭笑着收回视线，说：“好了。”接着坐起来，解释道：“我和对方谈过，他们觉得川羽所涉及的商业面，和他们手里现有的投资重复点太多。所以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内。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川羽出售的股份占比太少，对他们来说，短期内看不到可观的收益。”霍祁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
“什么？”
“我担心，如果川羽在迪拜碰壁，很有可能会找上东塍。”
晨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说……”
“嗯，东塍和对方（迪拜）不一样。对东塍而言，川羽股份的多少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整体布局。而且，一旦在对方（迪拜）这里碰壁，川羽势必会下调出售价格。”
“那东塍，就等于白捡了个便宜？”
“对。”霍祁铭肯定地点头，“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是谁要卖川羽的股份了吧？”
晨曦点头。
霍祁铭认真地看着晨曦，问：“你会不会怪我？”
晨曦不解地看着他，“怪你？怪你什么？”
“之前我用廖冠名的股份逼你……你，会不会怪我？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做，而是直接把那些股份给你，你现在也不用为了MBO……”
“你想多了。”晨曦微笑着拍了下他的手背，“MBO的事和你无关，这是天景内部的事。这一步是迟早要走的，只是刚好让我遇上罢了。”
看出霍祁铭的担心，晨曦实话实说道：“其实一开始，我的确对你有些看法。毕竟，没有人会喜欢绕路。可反过来一想，要不是你，我恐怕也不会那么快就和廖冠名走近。”
霍祁铭听晨曦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双手环住她的腰，撒娇道：“那我能不能要一个奖励？”
晨曦问：“什么奖励？”
霍祁铭笑了笑，“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回去？”
晨曦吃惊地看着他，“你……”
“我保证，我什么也不干！我就睡沙发，可不可以？”霍祁铭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一下飞机就过来了。都这么晚了，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头也痛……”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晨曦心一软，就答应了。
趁着霍祁铭去洗漱的功夫，晨曦打电话让物业管家送了些吃的上来。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和枕头放在沙发上。
“过来吃饭吧。”
霍祁铭把毛巾搭在肩上，身上穿着晨曦准备的T恤和运动裤，踢踢踏踏地走到餐桌旁坐下。
“这是什么？”
晨曦拿着碗筷走出来，边拆饭盒边说：“我让物业订的粥。现在这个时间开门的店不多了，你就将就着先吃一点。不管怎么样，总比空腹强。”说着视线一拐，发现他的头发还是湿的，耳鬓不时有水淌下来，“你等一下。”晨曦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进浴室拿了条干毛巾过来，“过来。”
霍祁铭乖巧地低下头，任由晨曦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动作熟练，手法自然，擦得差不多了，才转身去拿吹风机。“你等一下，我去拿吹风机。”
“不用了。”霍祁铭按住她的手，“让它自然干就行。”
“不行。”晨曦教训道：“头发不吹干是会得关节炎的。”
霍祁铭被她突然严肃地样子吓到，老实的点了点头。
晨曦取来吹风机插好，试了下温度，开始帮霍祁铭吹头发。细长的指节穿过他细密的发丝，一点点挑拨着他的心弦。
霍祁铭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头，听话地任凭晨曦摆布着。双眼不自觉地闭合，思绪渐渐飘远。
那是他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他和霍祁彦因为调皮，回家的路上把雨伞落在了校门口的小吃店里。等他们找回去的时候，伞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是他们这个月里丢的第三把雨伞了。因为担心被骂，两人淋着雨跑回了家，打算躲进浴室把水擦干了再出来。谁料，却被刚回到家的奶奶撞了个正着。
就在他们以为少不了被一顿训的时候。奶奶却出人意料地看着他俩哈哈大笑了起来。
霍祁铭清楚地记得，那天的后来，自己被奶奶抱在怀里，用毛巾细心地擦拭去身上的雨水。小小的他，那一刻突然觉得，其实有奶奶的呵护，就算是被雨淋湿也是幸福的。
思绪被吹风机停止的声音打断。
晨曦拔下吹风机的插头，把毛巾搭在椅背上，对霍祁铭说：“好了。”
霍祁铭睁开眼来，看着晨曦，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抱抱。”
晨曦看着他张开的双臂，愣了一下。犹豫了两秒后，还是走过去，轻轻地拥住了他。
霍祁铭享受的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过了一会儿，晨曦轻轻地推了推他，“好了，粥都要凉了。赶紧吃，吃完早点休息吧。”
霍祁铭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拿起餐具开始吃饭。
晨曦指了指沙发上的枕头和被子说：“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吃完饭就在沙发上休息吧。”
“好。”
夜渐渐深了。
晨曦收拾好走下来，发现浴室的灯亮着。于是走过去敲了敲门，“霍祁铭？”
没有回应。
“霍祁铭？”
还是没有回应。
晨曦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推门。浴室的门没有锁，轻轻一碰就开了。
她好奇地把头探进去，只看了一眼，就急忙转身逃开了。
很快，浴室的门被拉开。
霍祁铭只裹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看到晨曦仓皇失措的样子，他扬起嘴角，“找我吗？”
“你……”晨曦背对着他站着，就是不看他，脸却渐渐红了起来，“你故意的……”
“嗯。”霍祁铭坦然承认，“我故意的。”
他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我刚才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晨曦听得清楚，“能不能再给我找一件？”
“知道了。”晨曦不敢回头，耳朵像被火炙烤的铁块似得红到发烫。
霍祁铭俯下身来，双手环住她的肩，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让我抱一下。”
“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衣服。”
“等一下。”
“你这样会感冒的。”晨曦想要挣开他，却不想被他圈的更紧了些。
“就一下。”
“半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