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藏拙
吃过午饭过后，舒明绯跟着贺珈蓝回房间。
她的房间以暖色调为主，看起来很温馨。
舒明绯没有过多打量，目光定格在她房间的书桌上，询问：“我可以看一看你最近月考的试卷吗？”
通过分析她的得分情况和答题思路，是最快判断她目前学习水平的方法。
贺珈蓝嘴里含着棒棒糖，闻言沉默地点了下头，非常配合地从书包里找出了最近月考的物理卷子。
75分。
的确不算特别高的分数。
舒明绯从头到尾浏览过一遍，问她：“这份试卷你们老师还没有讲过吗？”
贺珈蓝含着棒棒糖，闻言歪了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有些含糊道：“讲过了。”
“可是你没有把正确答案写在错题上。”
舒明绯纯属是有些好奇。
这份试卷的难度不低，她能考出这个分数，说明她不仅是基础不错，而且是掌握一定的学习方法的，除此以外，她大题的答题卷面非常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涂改痕迹，说明她解题的时候思路很清晰，那么选择题的得分就大概率是她自己做出来的而不是运气好蒙对的。
这样看来，她应该会渴望提高分数，在老师讲解的时候为什么不做记录修改呢？
“这些题我都会做，”贺珈蓝一本正经地说：“所以不用特意把答案抄上去。”
嗯？
舒明绯微微挑了挑眉，伸手指着一道她选错的多选题，问：“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将相同材料做成的两根内径不同，两端开口的圆柱形毛细管竖直插入某种与管壁浸润的液体内。下列说法正确的是：
A毛细管内液面都下降，且液面与管壁接触处比液面中间低
B毛细管内液面都上升，且液面与管壁接触处比液面中间高
C内径小的毛细管内液面上升的高度比内径大的高
D内径小的毛细管内液面上升的高度比内径大的低】
贺珈蓝定睛浏览题目，过了大约三十秒之后，说：“选BC。”
舒明绯一愣。
这么快？
差不多是读完题目就选出正确答案了。
是真的会做，还是碰巧记住了答案呢？
她没告诉贺珈蓝对还是不对，只是问：“你能说说为什么选B和C吗？”
话音刚落，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把棒棒糖拿出来，疑惑地问：“你不会吗？”
“……”
她眼中的惊讶不似作伪，虽然没直说，但舒明绯仿佛读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你还怎么教我啊？
舒明绯正要说话时，女孩张口咬碎了棒棒糖，一边咀嚼，一边压低声音道：“其实整张卷子的题目我都会做，我只是不想考得太高而已。”
舒明绯不解：“为什么？”
贺珈蓝弯眸笑了笑：“因为这样就没有进步空间了啊。”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在控分？
舒明绯把她的卷子又看了一遍，指着最后一道压轴题，说：“你如果能在十分钟之内把这道题的完整步骤写出来，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农用平板车的简化模型图如图a所示，两车轮的半径均为r（忽略内外半径差），质量均为（车轮辐条的质量可忽略），两轮可绕过其中心的光滑细车轴转动（轴的质量可忽略）……】
在这道题中，她只写出了一个公式。
贺珈蓝接过卷子，在书桌前坐了下来，随手拿过桌面上放着的草稿纸和笔，快速浏览过题目后就写了起来。
五分钟后。
她把草稿纸递给舒明绯。
答题过程非常完整，答案正确。
舒明绯沉默片刻：“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家教。”
她把草稿纸还给贺珈蓝，起身想出去，然而女孩却突然抱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可是我需要你来当我的家教。”
女孩眼巴巴地盯着她，像在向她请求。
“为什么？”
舒明绯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明明可以考高分，却刻意把分数控制在中等水平。
明明不需要家教，却希望她留下来。
贺珈蓝转了转眼珠子，迟疑道：“因为我……我还有进步的空间。”
她从书包里掏出了其他科目的月考试卷，看了看这张，又看了看那张，最后把英语试卷和语文试卷递给了她。
“这两张没有控分。”
语文128，英语136，肉眼可见地没有控分，可是——
这就是她口中的“还有进步空间”？？
她能考出这样的分数，剩余的空间已经不需要家教来帮她提升了。
舒明绯无奈道：“你现在的水平，我还能怎么帮你提高呢？”
贺珈蓝心中非常懊恼。
刚才怎么就没忍住，一时得意忘形自爆了呢？
哥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可是她好像已经快要搞砸了……
她抓着舒明绯的衣角晃了晃，撒娇道：“这样才有挑战性嘛。”
舒明绯：“……”
好端端的，说话的语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爱了。
见她态度似乎隐隐有所松动，贺珈蓝再接再厉，挽着她的胳膊，柔软的脸蛋贴在她的手臂上，继续撒娇：“姐姐，你答应我吧，好不好？”
“就当作是陪我学习，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
女孩的语气可怜巴巴的，听得舒明绯于心不忍。
她思忖片刻，询问：“你控分的事情，你哥哥还有你爸爸妈妈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
贺珈蓝请求道：“姐姐，你别告诉他们，好不好？”
舒明绯没有立即答应，反问：“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他们吗？”
女孩如实道：“为了给他们制造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