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看得起自己。”
从前舒明雅那么多次在公共场合对她视若无睹，她现在在乎的当然不可能是打不打招呼这件事，也不是她喜不喜欢她。
舒明绯知道，她只是想向在场的人强调后者，大概是真的认为她会心虚。
可杀人诛心，谁不会呢？
见舒明雅面色微僵，她淡淡道：“你人还活着，你的朋友就找替身，看来你在你的‘朋友们"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啊。”
这句话可谓是直戳舒明雅的内心，偏偏她用这副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来，仿佛对于她苦心经营的“朋友圈”不屑一顾。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撂下这句话，舒明绯无心欣赏舒明雅精彩的脸色，转身离开。
这片地方光线昏暗，舒明绯虽然表现得很淡然，但她此刻的心情却并不镇定，身后人目光如炬，她却不太敢回头去直视他的目光。
“小心！”
愣神的片刻，舒明绯被脚边一块大石头绊了一下，趔趄一瞬，好在很快稳住身形，没有跌倒。
不过贺谌似乎是怕她摔倒，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胳膊。
舒明绯下意识屏住呼吸，听见他询问：“没事吧？脚有没有扭到？”
没听见她回答的声音，青年索性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环住她的脚踝，想检查有没有扭伤。
“我没事。”
他的动作令舒明绯心头惊了惊，下意识想把脚从他的手中抽出。
她明显抗拒的动作令青年眸光暗了暗。
贺谌松开手，缓缓直起身，在她转身想要离开时，倏然抓住她的手。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舒明绯怔了怔。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贺谌当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她现在的心情有点混乱，想要找一个远离贺谌的地方冷静冷静而已。
她要做好贺谌在听到舒明雅的话之后，和她彻底绝交的心理准备。
然而他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委屈似的。
“你对我好冷淡，是因为我听到了沈楚泽和你告白，你生气了吗？”
舒明绯懵了。
这关沈楚泽什么事？沈楚泽向她告白，她已经很清楚地拒绝了啊，为什么会因为被他听到而生气？
她疑惑地看着他，张了张口：“我……你怎么会这么想？”
青年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收紧，反问：“那你在介意什么？”
舒明绯抿唇不语。
夜色中，他手心温度灼灼，星眸灿灿，比朦胧的月色耀眼得多。
“是舒明雅吗？你以为我在听到她的话后，会讨厌你，所以你就要先疏远我？”
贺谌的确猜对了。
这是舒明绯一贯的处理感情问题的方式，在察觉到危险到来时提前逃避，只要她躲得够快，就不会受伤。
但手被他越握越紧，舒明绯莫名紧张起来，身躯僵硬，心跳快得不像样。
虽然不合时宜，但鬼使神差的，她突然说：“宴会开始了，我有事要过去。”
贺谌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地说：“不要去。”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舒明绯感到很奇怪。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