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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末日第十年继续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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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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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立刻,所有小队异能者瞬间发出攻击,没人留余手。 可还未等攻击落到巨树的身上,仅仅是压迫的气流,这棵长达十几米的巨树便自中部开始枯瘪。 噗—— 嘭——嘭—— 干瘪的巨树躯干中砸下两具身体,一男一女。 就这么……解决了? 来不及想太多,队伍中领头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达到了外面: “指挥!快!救援!救援!” 一队人十分默契的分为了四批,一批奔向少年,一批奔向卫妤,两批人奔向女孩和张明。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不对! 其中一位异能者敏锐的察觉出了这里异能存留的信息。 这是独属于精神系的波动! “或许有人还活着!快!” 几方人手忙却不脚乱,将周围的树叶扫开,四个人中少年的伤明显不可能挽救,其中又以卫妤的伤最严重,他们不能移动。 放到干净的地面上,这批人立刻开始检查周围,确认是否彻底安全。 门外再涌进一批,以中间的男子为中心。 他就是基地唯三中的治愈系异能者。 刚进门他便立刻看向了已与土地连为一体,在绽放中死去的异能者。 接着便是卫妤。 心脏停止,没有脉搏,四肢具断,露出的皮肤中没有一块好的。 众人都在屏息等着治疗,却没想到这位治疗师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说: “多年不见,卫妤,你还是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这话一出,周围人时而望天时而望地。 想打扰一下吧好像又不太好打扰两位老情人叙旧。 虽然是单方面的。 但这可是治疗师啊! 人在压迫力在,还总是穿的特别有文艺气息,最常见的总是那套白衣灰裤,外加一件棕色风衣,一穿便是多年。 最他妈的是……他竟然在耳后纹了一个花纹。 末日后谁还关心这些? 就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这位治愈系大佬去强迫一位末日前做过纹身师的普通人给他纹身。 威逼恐吓利诱,一位异能者竟然去威胁一位普通人! 甚至连基地都做不到睁眼瞎的地步,去警告了顾治疗师。 这……离谱啊! 大家互相瞪眼,心里急着救回同伴……听说他俩都分了五年了,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好歹曾经爱过,应该不至于…… ……的吧? 顾宴湫说完那句之后仿佛就看不见卫妤了,就好像只是看见了一个讨厌的人,双方有过不愉快,忽然相遇了便说出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 接着他探查了距离不远的一男一女,确认双方没有生命意识,又查看了少年的情况,最后才看向卫妤。 她在美梦之中。 梦行者,梦境主宰,时间的漏洞。当她死去时,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她亦可以将权柄转交。 毫无疑问,死去的异能者为卫妤创造了一个美梦,这个梦,只有卫妤愿意醒来时,她才会醒来。 他将卫妤抱走了。 时隔五年的,再次相逢。 基地医院,卫妤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看不到一丝受过伤的痕迹,干净整洁。 那是很少见的,脆弱又秀气的卫妤。 用文艺点的话来形容就是——他们相逢于末路。 这是顾宴湫单方面认为的。 丧尸爆发后一个月,全球进入最黑暗时刻,每时每秒都有人在死亡。 不止死在丧尸的口中。 顾宴湫被抓了,一个能控火的人。 彼时的顾宴湫只是一个普通的刚步入大学的大学生。 或许有那么一点不普通,他是Y省美术学院的学生,以专业第一,文化课第一的成绩被录取,仅仅只是上一个大学,可是他的履历就已经漂亮到发光。 大大小小的奖项整个房间都堆不下。 所以见过他的人都不能不感叹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 他是个天才画家。 他以画家为名画出“画家”,年仅十二,后印象派结合三维立体,初看是远山、树木和河流,细看却是一个孩童的侧脸。 他对色彩的掌控几乎达到了变态的地步,当之无愧画家之名。 前辈们质疑他,称赞他,最后尊重他。 人人都是画家,但无人敢称画家,唯独他敢——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他的画作,此后数年的时间都在这个圈子里跨越阻隔流传。 一副“画家”震惊画坛,二副“空海”登上神坛,三副“十恶”比肩前人。 曾有人笑言:“这是哪个时代穿越过来的大师!” 活着的大师。 随后接受采访时,他说了让无数人疯狂、嫉妒的话。他说: “没有人能改变世界,但我会成为浓墨重彩的那笔。我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无数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终点上,但这仅仅只会是我的记者被震撼到失语,犹豫几秒迟疑道:“……画家先生,这是否……过于狂妄了?” “是吗?”顾宴湫一句反问却没有反问的意思,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他的实力就是最好的回答。 “没有实力的狂妄叫无知,有实力的狂妄叫本该如此。” “而我——本该如此。” 采访结束,头脑空空的记者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准备的问题一个都没有说出口,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是的,他本该如此。 任何见过画家先生画作的人都不得不说一句,天才艺术家。 2081年十月,他留下此生最后一副画作——IKhouvanje。 那是一副上下交织的两个世界。 残破不堪充满污秽的森林中,艳丽的山茶花在最灿烂时掉落。 凋谢的花朵们铺满了女人的胸脯。 那是一个只有瞳孔的女人,眺望远方,似躺似站,她的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她的身前是枯萎破败的森林。 角落里仍有一朵小山茶在空中飘荡,冲破禁锢,想要落往她的手心,得到她的眷顾。 那是顾宴湫没用任何颜料辅助,只靠一只铅笔完成的最后画作。 耗时三月,整整三月,是他最长,最差却又是他最喜爱的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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