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姐妹！你可不能信了他的鬼话！我都看见了！这就是个渣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信你瞧——”
叫朝雨的女生懵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蹭蹭蹭的怒火奔涌上头，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回头便对上卫妤的视线。
卫妤茫然且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女生接着大声说道：“我全看见了！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你甚至还没有答应和他交往他都敢这样，等你俩在一起了，那不是更过分！”
一话出，整个食堂鸦雀无声，所有要走的、进来的默默找了个位置坐着。
个个竖起耳朵听着。
卧槽……八卦啊！
紧接着朝雨弱弱的道：“额……认真说……姐妹，你是不是没有看过这位……姐姐长啥样。”
“哈？”
话题跳跃度太大，女生回头一瞧，卫妤继续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
两个人一同坐到椅子上，既快速又相同，完美到像复制粘贴。
朝雨道：“她斩不斩男不知道，但一定斩女！”
女生很认同：“是的！”
两个人的眼睛瞬间像紫外线一样扫射坐对面还分不清状况的男人，连出口的质问都一模一样：“说！是不是你勾引人家！”
“啊？不是，冤枉啊！”
男人解释的声音还在耳边，卫妤默默离开位置，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试图悄悄离开。
刚一转身便对上一双情绪不明的双眼，卫妤哐当一声一脸空白的坐回了原位。
谁告诉她……顾宴湫怎么会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坐到她背后的！
他听了多少？
再见旧情人不尴尬，尴尬的是她正处于尴尬的情况中，这就很尴尬了。
谁料此时男人慌张的喊道：“卫妤！卫妤！你快来解释解释，不是这样的！”
你教我的剧情里可没有这段！
一分钟后，三人桌又成了四人桌，男人一人一边，俩女生和卫妤面对面。
两个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姐姐，你难道看上他了？”语气很是嫌弃。
朝雨立刻接上，宛如劝失足少女的语气：“他哪点好，姐姐，你说出来，你可不能眼瞎啊！他这个人，说话直男，做事直男，五官吧也就还看得过去，三观呢也就比五官好一点，缺点一堆，优点也就只有实诚。”
男人身重数刀，弱弱插话道：“我……我不直……不就弯了……”
这直的也没有很直。
卫妤神游太空默默想道。
尴尬一笑，正想开口，身后传来椅子划过地面的摩擦声。
顾宴湫落座于男人的身旁，压力感瞬间袭来，男人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
“抱歉，”顾宴湫将自己带走的饭又一一摆出说，“我和她是旧相识，看你们聊的开心，便过来打扰一下，正好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
没人能拒绝一个大帅哥礼貌友好的询问是否介意，哪怕这只是通知。
两个女生齐齐道：“不介意不介意！”
卫妤低头，食之无味的嚼着口中的菜，听着顾宴湫几句话便将话题扭转。
五人桌上，时不时开口引导话题的顾宴湫，应和的两个女生，偶尔插话的男生以及始终沉默的卫妤。
没有任何看点，看戏的路人也逐渐散去，无人再关注这一桌。
直到结束卫妤都没再说一句话，也没再从顾宴湫口中听到任何一句有关自己的话。
那个有些莽撞还有些懵懂傲慢的少年，竟也有变得如此圆滑的一天。
说不清心里是遗憾或是失落亦或是高兴，卫妤心想着，这个人在她没有参与的时光里长大了。
那句旧相识，是他们十九岁到二十三岁的时光啊。
此时男人看着喜欢的女生眼里都没有自己，酸酸的开口：“哥们，你以前是干嘛的？”
顾宴湫道：“不值一提，画画的而已。”
男人感兴趣的追问道：“画的多吗？现在肯定都太难找材料了！不过，我真好奇，你们画画的是怎么找素材的啊？”
顾宴湫却答的云里雾里，说了又仿佛没说，他道：“无关画作多少，缪斯独一无二。”
男人默默在心里嘿一声，想道，这逼格上来了。
还是不问了，问了伤自己的心。
半个小时后对卫妤来说如坐针毡的饭局终于结束，男人最终也没有告白成功。
女生回一句“看你以后表现”为结束。
回到小屋，大门关上，卫妤一分为二，另一个卫妤一出现立即哭唧唧的，一哭二闹只差没上吊。
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卫妤说：“呜，他不理我！”
“他也不看我！”
另一个卫妤两眼泪汪汪：“他把我忘了！”
卫妤看着这样的卫妤良久才道：“时间到了，你不想去的话，今天就作废吧。”
还哭唧唧的卫妤噌的起身说：“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趁着刀子还没甩过来，另一个卫妤连忙改口：“悄悄地。”
小屋又恢复了安静。
时间划过一点三十分，大门外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卫妤忽然发现一件事，距离太远，她要如何收回自己的意识体？
往常意识体累了便会自己钻回来，那意识体不钻回来会发生什么？
额……不好说。
花了半个小时卫妤才磨磨蹭蹭的走到了熟悉的小屋附近。
她心道：再等十分钟，十分钟还没有看到人影，我就悄悄去查看。
另一个卫妤，一个小时的时间，哪怕路上便需要花费五十九分钟五十九秒，只要最后一秒能让她看一眼心心念念的人，她便开心满足。
除了这里，她不会去任何其他的地方。
卫妤在心里数着，艰难的等过十分钟，六百秒，房子还是那座房子，无人进也无人出。
……再等十分钟，还是没人她就进去了。
卫妤在原地转圈，嘴里念道：“我不是犹豫，我绝对不是犹豫，私闯住宅末日前是违法的，现在是不道德的，我是要做好人……一，二，三……”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
卫妤从房子的后面绕过去，一模一样的姿势爬上了二楼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