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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常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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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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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常淼淼,连老常听完都脸色不悦,凭什么你儿子拿着钱,人还要闺女伺候着,这件事已经是多年的痛点了,只要一提,刘建红就满脸不悦得回击道:你伺候你妈,我伺候我妈!我们当初说好的!老常一听这话就立刻闭嘴不言,两人又开始冷战多日。 常淼淼也明白自己亲妈的德行,虽然结婚数十年,但是就像个未断奶的孩子一样,时不时得就跑回自己娘家,幼年印象里很少有刘建红的身影,她要不是不在家,要不就在去娘家的路上。老常一直都看不上刘建方这种自私自利,但是又对自己老婆刘建红的无脑毫无办法。老太太在世,他见到刘建方,还会寒暄上两句,刘建方也应承着,大家都保持着一种面子上的和谐,这回老太太去世,这个和谐也没有必要维持了,就看是什么导火索了。 其实丈母娘生前也看不上这个女婿,某天老常扛着煤气罐去给她换气,邻居问起来这是你女婿么?老太太马上否认,不是,这是换煤气罐的。把老常气的叨叨了几十年。 其实老常一直都没有为钱发愁过,当年常老爷子跟随着三线建设大军由BJ来到小城无名落脚,并作为单位唯一的教授级高工一直干到退休,工资也是数一数二的,按理说家境好过刘建红家不少,为啥老太太还眼睛长在头顶上呢。 其实连常淼淼都知道,自己爷爷一辈子说好听了叫淡泊名利,其实就是过于清高,举个例子,当年现有材料上差两天可以办离休,回去原单位开开证明就可以,老爷子大手一挥,办吧,不想找。回来把老太太给气坏了,离休跟退休待遇差很多,难道你不明白? 其实老爷子也好面子,当年谁愿意离开京城啊,下三线也不是跟单位下放差不多么,即便是作为总工,但总归是不爽的,老爷子一辈子不求人,怎么能还拉下老脸去原单位找那些赶他走的老人儿要证明?老常没遗传到老爷子的智商,但是求人不如求己这点精髓却是一点没落下,不肯低头的性格让他错失了无数机会还依旧嘴硬,这也是刘建红和常淼淼最不喜欢的一点。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老常认为:自己享受了父母庇护的好处,自然也要扛起相应的责任,宁愿一辈子守在父母身边,碌碌无为。老常有一姐一兄都留在BJ了,有了自己的圈子,大家平时也不太来往,更是极少回到小城无名看望父母。相比下,刘建红有个敢闯敢干的弟弟,一个能挣会花,一个墨守成规,两厢对比,那高下立现。 当年眼见人人都往南方跑,老常宁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动会,退掉了很多机会,把刘建红气的够呛。 这些年,他就专注于陪伴父母,照顾父母,这孝顺谁说起来都无法超越,名声在外。 但这都是外人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照顾了老的就照顾不了小的,自己的小家过的马马虎虎也是必然,而且刘建红也是自我奉献洗了脑,默认老刘家干活都找女儿,好处都留给儿子的骚操作,两个人谁也看不惯谁,分居十几年。 刘建方南方弄潮十几年,名声在外,老娘也跟着面上有光,听见人家叫儿子刘老板就乐得合不拢嘴,但是她不知道,若干年后,花老娘棺材本儿的,也是这一个刘老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常在丈母娘家不受待见,刘建红在婆家也一样,常淼淼的奶奶,大户人家二小姐,南方生活长大,对于生活品质挑剔得不得了,刘建红不会做饭,不懂家务,直爽的性格在她看来那是粗糙了些,婆媳关系一向不好搞,两个人不对路几十年。 从那时起,老娘各伺候各的,钱也是各花各的,AA制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常淼淼可理解不了,不谈离婚几十年照样过是几个意思,她是个不将就的性格,所以早早就离开小城自谋职业,婚姻也坚决不凑合,说离就离,没给所有人一个缓冲时间。 说话间,眼见刘建方到了,刘建红还是不见踪影,为什么上个厕所要去这么久?大家都有点担心,因为刘建红早年不仅做过脑部手术,而且还遭遇过一次煤气中毒,两次都是捡了条命,总出意外的体质真是老让人担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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