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他猛的靠近，对上她的眼睛道：“回答我。”
这种事情到底羞于启口，但黎婉更疑惑的是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果然不行，我就说自己没猜错。”封元应自言自语道。
黎婉心想这个封元应莫不是真的有病。
不过他猜得没错，越安确实不碰她，说是身体孱弱，做不得那等事情。
除了在酒楼的那一次，她和越安醉了酒，醒来就发现自己破了身。
也是那一次，她有了身孕。
可惜，那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
没等黎婉回过神，封元应摆了摆手道：“你可以滚了。”
黎婉有些摸不着头脑，到离开前都没想明白。
安王府门口。
马车刚刚停下乐成烟的声音就传来：“姐姐拿到雪参了吗？”
见着黎婉空手归来便嘲讽道：“我以为姐姐出马，一定能成。”
黎婉下了车，轻撇了她一眼没有搭理，直接进了府中。
路过安园时，她看到宫中太医来给越安问诊。
越安没病，那这太医势必是被收买了。
她想着去看看这太医，往后进宫也可多留个心。
房间里，太医正在和越安说什么。
那太医并未察觉有人来，还是越安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他才发觉。
“太医，王爷的病情怎么样了？”黎婉问。
太医低着头道：“回王妃，还是老样子，需要好好修养，饮食清淡些。”
“婉儿，先让太医回去吧。”越安道。
黎婉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越安大概是怕她问的多了疑心什么吧。
房间一下子空了。
寂静无声，黎婉看着越安心口刺痛的厉害。
重生这么久，她一直没有时间和越安这么单独待着。
前世就像是一场梦。
越安在她面前总是一副病弱的样子，可不管遇见什么事都会挡在她面前，说话也总是轻声细语的。
他救过她三次，那三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所以她不明白越安为什么会背叛她。
前世，她是真的爱他的。否则不会冒那么大风险剜心救人。
而如今除了这满腔的恨意，她对越安再无别的心思。
“咳咳……咳……婉儿，你怎么了？”越安见她发呆，便多问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黎婉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没什么。”
“王府的事情不少，你刚接手，不熟悉在情理之中，别累着了。”
黎婉点了点头，紧握的双拳藏在袖子里，手心都快被掐出血来。
忽然，门被人一脚踹开。
两人齐齐望去，都是一愣。
封元应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一进门就扔在了桌子上，极其嚣张。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黎婉的身上道：“雪参，我给你送来了。”
黎婉眉头紧皱，不知道封元应这是在搞哪出。
在将军府的时候百般刁难，如今却亲自送来。
越安看向黎婉，似乎在询问其缘由。
但不能黎婉开口，封元应就道：“安王，身子骨要是真的不行就别浪费这些好东西了。等你死了，你的王妃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此话一出，黎婉顿时就瞪大了双眼。
这人是真的疯了吧。
越安微微眯了眯眼，转头不停的咳嗽。
黎婉不紧不慢的去倒了一杯水，而后看着封元应极快道：“雪参之事多谢小公子，酬劳过些时候会送到将军府。王府今日不见客，小公子请回吧。”
封元应从来不守规矩，太子他都敢按在水里，更何况是一个安王。
他看着黎婉，口出惊人：“黎婉，你也不用担心做一个寡妇，本公子娶你。”
黎婉：“……”
越安：“……”
外面的方七一听这话，立刻进来道歉，随后拉着封元应就走。
房间的气氛十分的诡异，黎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封元应确实是个疯子。
封元应的声音很大，他刚才的惊世之语很快就传遍了王府，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上京。
方七带着封元应回到了将军府。
阁楼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扶额。
他们家将军这怪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封家有对双生子没错，可没人知道封家的双生子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一个。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可知。
总之等方七再见从外求学归来的少主时，就发现他病了。
他的主子分不清自己是封元青还是封元应，这两种身份总是换着来，但至于什么时候转换谁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参考，主子是封元应的时候总是穿着一身黑衣，行为乖张，不可捉摸。
是封元青的时候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的两面。
好在主子多数时候都是封元青，是那个谦逊有礼的少年英才。
封家人丁凋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转圜之机，决不能被人发现少主身怀怪病之事。
“少主，你醒醒……”方七无奈的喊道。
那道身影僵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封元应的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立刻去换了。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又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将军了。
“将军？”方七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声。
封元青嗯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我……我那个弟弟，他……”
封元青磕磕绊绊的想了半天说辞，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方七一见这架势，立刻就道：“将军放心。”
封元青又嗯了一声，一想起他，不……他弟弟在安王府大放厥词的样子就头疼不已。
王府中。
越安咳嗽了几声看着黎婉道：“王妃什么时候和封家那个纨绔这般熟识了。”
不管怎么说越安都是一个男人。
封元应如此挑衅，这口气怕是很难咽下去。
若是前世，她可能还会诚惶诚恐的解释，但现在……
越安谋的是她的离族，是她的命，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小题大做。
于是她敷衍道：“说不上熟识，只是去买雪参给王爷治病，没想到他会如此。”
越安看着她许久，最终道：“他是个疯子，离他远点。”
“是！”
见着黎婉如此顺从，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很快，整个上京城茶余饭后似乎都没什么可聊的了，都说着黎婉的名字。
也不怪，黎婉的身份本身就值得探讨。
外面怎么样黎婉并不在意，现在她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
账本的事情乐成烟肯定不会罢休，她不会让那些烂账被搬上台面。
正如黎婉所想，果然出事了。
翌日清早，公孙学府的学子应该和往常一样来交账本。但今天来的人就格外的少。
而且就算是来的这些，也都是匆匆结了账就走。
“小姐……”卫浅神色凝重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