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金和沈阳城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可是大明朝这边是不可能知道后金内部的动作的。不过此时的刘贝也在看着地图,而站在刘贝身后的则是现在他负责统领的沈阳各路将领。
“自从开原和铁岭失守之后,鞑子攻打和我们友好的蒙古部落,联姻和我们敌对的蒙古部落。虽然还有一个林丹汗,可是被蒙古诸部牵制着也是分身乏术,在地图上看来,建州女真,开原和铁岭,还有蒙古诸部,已经对辽沈形成了包围。”刘贝轻轻的笑了笑,伸出手在地图上指了指,淡淡的道。
看到刘贝的样子,一旁的秦邦屏不由好奇的道:“刘大人似乎胸有成竹?难道有什么好主意?”
轻轻的摇了摇头,刘贝笑着道:“本官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本官觉得只要守住辽沈,就是最好的主意!”
说着伸手指了指地图,面容严肃的道:“建奴大灾,粮食紧缺,那么接下来劫掠就是必然的选择。虽然辽沈处于三面被围的境地,可是这也就说明努尔哈赤能够劫掠的就只有我们大明而已。此时刚刚如东,只会越来越冷,而现在建奴什么都没有,那么努尔哈赤劫掠的地方就只有一个。”
刘贝将手放到地图上道:“辽沈!”说完放声大笑。
戚广发皱眉道:“末将只是有一点没想明白,辽沈城高且厚,护城河宽且湍急,外面也挖好了壕沟,城内粮草充足,兵马数万。末将就想不明白,那个后金怎么攻打辽沈?”
延绥参将赵率教道:“大人,后金擅长骑兵作战,野外之战,一万的后金骑兵可以打得过三万的明军,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如果我们凭城据守,后金不善攻城,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不过有一点,下官倒是非常的担心,当年后金攻占开原和铁岭,除了我们自己的守将擅自出城野战,还有一点也是关键!”
赵率教的神色颇为严肃,眉头微蹙,轻轻的叹了口气!
刘贝笑着道:“赵兄弟,有什么话说吧!不要那个样子。”
“大人,开原和铁岭失陷的时候,都是有人在城内闹事,在城头防火,打开了城门。不然以铁岭和开原的城池和守军,是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攻陷的。相信末将,这沈阳城内肯定有很多后金的细作,可是隐藏的非常深,很多都是本地的商贾,很难查找,军中又没有擅长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赵率教有些无奈的道。
刘贝却愣住了,接着便是大笑,笑的酣畅淋漓。
“大人,大人这是怎么了?”赵率教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关心的问道。
指了指赵率教,刘贝笑道:“赵兄弟所言极是,不过你可以放心,本官对此自有安排。”
刘贝又道:“不过在本官看来,光守住是不行的,一定要想办法将开原和铁岭夺回来,打断蒙古和后金的联盟,剿灭倾向后金的蒙古诸部。后金人数不多,就算全部武装起来,也没有十万人。可是蒙古不同,如果被后金吞并了蒙古,那就是几十万的骑兵,麻烦就大了,所以这条线一定要切断!”
众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赵率教却是皱着眉头道:“大人,可是现在我们的军队守城有余,想要外出攻坚,还是不行啊!”
“唉,这的确是个问题!”刘贝点了点头,慢慢陷人了沉思。
就在此时,忽然外面响起了一片惊呼声:“贺总兵,大人正在议事,还请贺总兵稍等。”
“滚开!”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议事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将带着一股寒气闯了进来,正是沈阳总兵贺世贤,后面还跟着一个亲兵。
贺世贤一进门就对着刘贝叫道:“刘大人,你虽然是熊经略委任的辽沈主官,但本将好歹还是沈阳总兵,为何大人召开军事会议不叫本将前来?”
刘贝淡淡的看了贺世贤一眼,转头问一旁的展昭道:“谁负责守门?马上让他下去领二十军棍,下此再让闲杂人等胡乱闯进来,本官就要了他的脑袋。”
展昭拱手领命下去,贺世贤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刘贝好似没看到一般,淡然道:“贺总兵,你无故闯入本官的议事厅,该当何罪?”
贺世贤顿时怒火中烧,心中暗道:“刘贝,你欺人太甚了,不过区区一个正五品的按察佥事,对本将堂堂从四品的参将(明朝总兵不是官职,贺世贤目前的官职还是义州参将,这点倒是和后世那个光头的部队有些类似,十几万人的集团军司令,既有白崇禧那样的一级上将,也有廖耀湘那样的骑兵上校。)如此说话,虽然说大明文官节制武将,但也没有这么一个欺负人法吧?”
怒归怒,贺世贤还是不敢把脸撕破了,毕竟刘贝是熊廷弼委任的沈阳主官,自己和他闹翻了,最终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毕竟现在还没到崇祯朝哪个时候,这时的武将和文官斗倒霉的始终是武官。
贺世贤强行的压了压火气,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刘大人,请恕本将无礼,但是本将如今担着沈阳总兵的职事,涉及沈阳防务的军务,本将似乎也应当在参会之列吧?”
刘贝冷冷的道:“本官现在负责沈阳一切防务,贺总兵只需要依令行事即可,如何作战,本官自有定夺。”
贺世贤再也压抑不住火气了,声音也大了起来:“刘大人,文武有别,大人虽然文采飞扬,但是这骑马打仗的事情,是我们这些当兵的事情。萨尔浒大败,开铁失陷,便是不知兵者带兵造成的恶果,莫非这些恶果还要在我沈阳重演不成?”
刘贝闻言忽然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贺总兵是自认为知兵了?”
贺世贤傲然道:“不敢,但至少总比只会耍笔杆子的懂得多一点儿。”
他一旁的亲兵也咕哝了一句:“恐怕连我都不如。”
刘贝目光一闪道:“贺总兵,你是沈阳总兵,闯进来也就罢了,你这个亲兵又是哪一个?”
贺世贤道:“刘大人,此人不是我的亲兵,乃是我手下的游击将军祖天寿。”
刘贝点点头道:“原来也是一位军将,既然你们都自认为知兵,便说说萨尔浒和开铁之战为何朝廷会败?”
贺世贤道:“上不知兵,军令不通。”
刘贝道:“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还有一点,就是将不奉命,彼此不调,各个部队互不救援反而互相拆台,这才导致我军大败,你贺总兵身为朝廷大将,尚且不能遵从命令,有朝一日当真开战,你当真可以听我这个主官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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