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副将尤世功道:“大人,沈阳虽然不如辽阳重要,并不是辽东的首府,但也是辽东重镇之一,作为辽阳的藩蔽而受到重视。为了保住沈阳,使之发挥对辽阳的护卫作用,边将曾精心构筑了一套体系完备的防御工事。自从开原和铁岭失守之后,沈阳作为辽阳城唯一的卫城,就更加大了防守的力度,大人请看。”说着伸手向城外一指。
在城外挖深壕,用大木头立为栅栏。在靠近城墙的地方,挖壕二道,各宽五丈,深二丈,壕底插有尖桩。在壕的内侧,即接近城墙的一侧,再构筑马墙一道,间留炮眼,排列战车,枪炮。在大壕外边,挖了一道道沟堑,设下陷阱,井底插上尖木桩,上面铺上秫秸,掩上土。这套庞大的工事,专用来对付后金骑兵冲锋,并阻止步兵扛抬攻城器械接近城下。
“当年末将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大吃了一惊,很难想像能攻破这样的城池,会是什么样的军队。”看着下面的建筑,尤世功依然颇为感叹,“但是大人,就这么放弃了沈阳是不是太浪费了?要不让末将带一支人马在此固守吧?”
刘贝看着这个忠贞的将领,轻叹道:“世功,你所言我岂不知,但是如果不这样,又如何能让那努尔哈赤不惜一切的攻打辽阳?此人多年征战,自然看得出来沈阳易守难攻,如果我们在这里坚守,他只要稍稍碰了钉子,立刻拔腿便走,然后去攻略蒙古收服叶赫部,然后等一两年的时间消化完这些力量再攻略辽沈,到那个时候再想打败他就难了。”
刘贝所言不错,历史上,努尔哈赤就是因为沈阳的防守过于严密,强忍着心中的饥渴去收拾蒙古了,然后等天启二年才开始攻略辽沈,其结果就是造成明朝在辽东的全面失败,而后金也摆脱了一个部落联盟的尴尬境地成为了堂堂的一个大清国。
刘贝说着话走下城楼开始巡城,不多时就来到了东门口,这里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也能听到这些人在喧闹,其中声音最大的就是沈阳总兵贺世贤。
此时的贺世贤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满脸通红,口中不断的叫嚷着,身边的那些亲兵也在大笑着饮酒。
刘贝快步的走到贺世贤的身边,所有人看到他走了过来,全部都慢慢的散开,只有贺世贤还在大说大笑,刘贝走到他深浅,面陈似水,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似乎觉得周围的气氛点不对,贺世贤抬起头四下打量了一下,当他看到刘贝的时候,立马打了一个冷颤。可能贺世贤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敢看刘贝,一碰到刘贝的目光就赶忙将脸移开。
刘贝目光直直的看着贺世贤,刘贝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贺世贤。
“大人,您有什么话请直说,末将......”半晌,贺世贤的脸涨得通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刘贝,小声的说道。
“你知道你是谁吗?”刘贝的话语很是平淡,没有丝毫的感情,听不出来是愤怒还是生气。
看了一眼刘贝身后的尤世功,贺世贤大声的道:“末将沈阳城总兵贺世贤。”
轻轻的笑了笑,刘贝拍了拍贺世贤的肩膀,沉声问道:“我大明的军官可还归我大明管辖?”
“这个自然,末将自然是大明的军官,自然受大明朝的管辖。”贺世贤此时已经开始出汗了,额头上,手上,看起来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围着贺世贤转了转,刘贝将目光看向了尤世功,大声的问道:“依照大明军纪,在军中饮酒,应该怎么处罚?”
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刘贝,又看了看贺世贤,尤世功有些不知所措。
将目光落到尤世功的身上,刘贝大声的道:“尤世功,本帅在问你话呢,难道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把军中掌管军纪的人找来?”
看了一眼刘贝,见他似乎是认真的,尤世功顿时有些窘迫,有些犹豫的看着贺世贤。
“看我做什么?监军问你话呢。”贺世贤似乎也有些生气了,气喘嘘嘘的看着尤世功,大声的对尤世功喊道。
“回禀主帅,依照军法,除非大胜或者盛大节日,在军中不得饮酒,违者重打四十军棍。”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又看了一眼刘贝,尤世功大声的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刘贝围着贺世贤转了几圈,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半晌,刘贝大声的道:“贺将军,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饮酒眼下大战在即,你居然犯下此等错误,你说本官应该如何处置你定你个扰乱军心,就地处斩,你可服气?”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刘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包括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秦邦屏等人。贺世贤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贝,简直就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尤世功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最近以来贺世贤对刘贝颇为赞誉,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很多人立马跪了下来,大声的喊道:“大人开恩,贺总兵虽然是一时糊涂,可是罪不至死啊。”
尤世功可撩起战袍单膝跪地,大声的道:“大人,大战在即,斩杀大将不利啊。”
用力的一甩袖子,刘贝大声的道:“当年太祖洪武皇帝一统天下,成祖挥军扫北,靠的是什么?是他们的英明神武,是军纪严明,大明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在看看你们,身为总兵,大战在即,居然带头饮酒,你把军法当成了什么你真的以为军法是儿戏”
伸手指着贺世贤,刘贝不断的大声的呵斥着,看的出来他很生气。
贺世贤此时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是说完了,也可能是说累了,刘贝挥了挥手,大声的道:“来人啊,把贺世贤拉出去斩首,以正军法。”
“大人,大人,不可啊。希望大人看在我等的面子上,饶了贺将军这一次吧!”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甚至以头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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