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今天也确实比较巧，我去接厨师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只老母鸡中暑了，本来就生病，又中暑，眼看就要不行了，所以就带回来炖了一锅老母鸡汤。”
中暑不中暑的其实不重要，就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已。
这是正儿八经的养鸡厂，可不是轧钢厂的小组。
要说区别，养鸡厂的老母鸡是为下蛋，轧钢厂的那老母鸡是用来招待，鸡蛋倒没有那么重要。
轧钢厂杀一只鸡，只需要厂领导同意，因为是轧钢厂的资产。
养鸡厂要想杀一只鸡？抱歉，不允许，只能报损耗，因为养鸡厂是国营计划里的单位，要确保鸡蛋供应充足。
于是病死，中暑……各种各样的死法就出来了。
当然大家心里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又是一件能做，但不能说的事情。
只要鸡蛋的供应不出问题，没有人会主动提起这档子事。
这就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潜规则。
“好，不用太麻烦，随便吃点就行。”
“就六菜一汤的常规小灶。”
这四九城养鸡场总办公室还真是一个富裕的单位，人少，没有大锅饭，不缺钱，物资可以用计划外的鸡蛋换，不能说换，有些单位自觉就送来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许大茂也之前就了解了七七八八，随便一听就过去了。
罗永信把人带到地方之后，他自己倒是准备退出去了。
他没有把这看成招待，许大茂作为这里最大的领导，当然随便在这里吃饭，况且身边带了三个人，特别是那个李天骄，根本就用不着他陪酒。
而且就他自己还很尴尬，不如直接离开。
“许主任，你们先吃着，外面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过去看看。”
许大茂巴不得罗永信离开，这样正好省事了，带着三个秘书和下属坐在一起吃饭，是真的挺尴尬：“那辛苦你了。”
“你们看我干什么，吃饭啊。”
“没有一点荤素搭配，看着就太油腻了，看看这母鸡汤都成黄色的了，这多少油，还不如家里的饭菜。”
李天骄兴致缺缺，懒得动筷子。
冉秋叶和文丽倒是没有客气。
“无非就是少了点素菜而已，现在多少人连油星都见不到，你要是不吃的话，那你等会饿了回你家吃饭。”
总之在四合院，许大茂是不可能因为李天骄饿了，而让秦淮茹单独再为她做一份。
这不可能，这让娄晓娥怎么想。
“好吧，递给我个馒头。”
按理说现在事情都已经爆出来了，李天骄这么着急的过来，应该有人过来询问情况，可偏偏没有人来问，一个电话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罗永信都已经处理好了。
有这样的下属，不知道有没有领导会开心。
反正许大茂是无所谓了，李组长让他最近低调一点，那就低调一点好了。
吃过饭之后，出去没有看到罗永信的身影，他说的工作好像是真的一样。
等了十分钟没有等到人回来，许大茂就带着三个人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如果罗永信问起来的话，门口的警卫员会告诉他的。
“就这样回去吗？”
“不回去干嘛去？是有地方玩还是有什么地方没去过？”
之前连续在四九城转了几次，能去的地方都已经去了。
“我有个地方你肯定没有去过，况且我们不是还有个文丽嘛，她是真的哪都没有去过。”
文丽非常配合的点点头。
许大茂根本不信，就文丽这种浪漫主义的新思想女青年，四九城这么大点的地方，估计大学没上完，就已经转完了。
只是没办法否定李天骄说的话。
他也算是发现了，自从出了聂元君那档子事情之后，文丽倒是有些刻意靠近了。
之前她可从来不往四合院走动。
“四九城还有我没有去过的景区？天桥杂耍都去看了两遍了。”
“那地方鱼龙混杂，小偷小摸的倒是不少，而且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我带你去个不一样的地方，保证没去过。”
李天骄一脚油门车就冲了出去。
许大茂还能说什么，今天来是李天骄开的她的车，许大茂也只能默认。
目的地倒是不远，就是看着城门楼子，许大茂有些许的心慌，这地方，看着不大也不够雄伟，但就是有一种矗立在前方万夫莫开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李天骄把车停在这里，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目光注意到这里，许大茂感觉起码不下于十道目光。
城门楼子这里平日也不禁止群众来，当然也不禁止开车过来，就是开着车有些扎眼。
“怎么说，这里面进去过没？我带伱们进去走走，欸，别在这里下车，等会从西边，西——华门那能开车进去，放心，这辆车备过案，不会有人拦的。”
能把车开进去，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不止现在能开，往后好多年都能开进去，出了规定不能开进去，照样也能开进去。
有特权你就用，隐隐藏藏遮遮掩掩的倒是落了下乘。
李天骄说完就当街掉头，准备前往西边。
许大茂：……
低调一点不好吗？这里面他现在可不想进去。
也不想知道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大概率是一堆人还在修缮？
这么大的一片地方，最早之前开放了三十八年，可想而知里面变成了什么样，里面的文物提前运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又在这三十多年的时间丢失了一部分，最后就是剩下的一部分。
直到前夕，据说出动了几万人，打扫了几个月的垃圾，才勉勉强强修缮的差不多，听说找出来几千件文物，可想而知以前这里到底有多少好东西。
“等等，李天骄，不进去，不进去，我最近这段时间要低调一些，不能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情入了别人的眼，别去西边了，只要不去这里，整个四九城，你想去哪里都行。”
“欸？这里也没什么特别吧？又不是不让进，虽然审查的严格了一些……”
“我就是不想让人审查，走吧。”
这辈子许大茂是做不出来开车进去的事情。
“那行吧，不进去了，我还有个地方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