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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白狐不想再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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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不死不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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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伴随着一声清脆利落的骨骼断裂声,李凤仪的人头再也无力支撑,垂首向下摇摇吊着,灰色眼球瞪大凸出,嘴巴张大,像是受到极大惊吓。 「你杀了她?」余若莲感到不可思议,她自小饱受这对母女欺辱,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看见李凤仪死在她面前,说不出内心的感受,是震撼还是惊吓。 怎么可能?一直以来李凤仪在她心目中,强大而不可撼动,化成人形时诡计多端,化身人鱼后更法力无边,如今就这样死在一只机械手臂上? 「快走﹗」尚松希召唤回那只刚杀了人的机械臂后,双手抱起余若莲急步冲出病房。 忽然,一把柔美歌声悠扬而起,徐徐萦绕着整个房间。 尚松希抱着余若莲只欠一步便可踏出房门,却在门沿定格不动了。 余若莲疑惑地抬头看着尚松希,竟见他汗如雨下,脸露痛苦表情。 「看来如今连肉身也被毒废了,只好换上一身破铜烂铁,全身上下还有什么是真的?」李凤仪轻轻抬手把脖子放回原位,头部360度来回转动,一张苍白如纸的容颜,愈发阴森诡异,白里带灰的嘴唇,缓缓轻吐出动人优美旋律。 「可惜没有灵气始终是废人,就算我只剩下半颗人鱼珠,要杀你也绰绰有余﹗」李凤仪说话的声线并不悦耳,但不知为何,她轻哼浅唱竟扣人心弦,余音袅袅,甚至引起鸡皮疙瘩。 嘶— 李凤仪的人鱼尾巴在地上轻轻磨擦,像蛇一样移动,突兀声响没有打断空灵乐章,直至她徒手扯下尚松希的整个头颅。 嘭— 一颗滚烫的人头被毫无先兆地掷在地上,圆鼓鼓无方向性地滚动着,直至撞向墙角才停下来。 尚松希的头发与地板磨擦引起静电,凌乱毛燥的额前碎发遮挡着他的幽深眼眸,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余若莲吓得心脏差点跳了出来,眼前一幕再次颠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这…究竟尚松希是死是活?整颗头颅被摘下来,为什么身体还强而有力地继续公主抱着她? 对﹗她现在被一具无头身体稳稳抱紧,仍清晰感受到这具身体带来的余温。 「呵﹗我估得没错,仍受我的歌声牵制,至少这个人头是真的。尚家真够心狠,把亲儿子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李凤仪像看死人一样盯着地上的人头,冷冷目光满是戏谑。 「确实是我小看你了,上古人鱼之歌果然名不虚传,令人听出耳油,却杀人于无形,在歌声之间令人经脉尽断,脑部神经受损,变成痴呆子。」在地上的人头嘴巴一张一合,语气平淡得似在闲话家常。 「不过,正如你所说,我可是不死不灭的怪物啊,你杀不死我,我也拿你没辙。就不知你的半颗人鱼珠,救得了你,还可救下你的好女儿吗?」话一说完,那个人头便迅速滚向晕倒在地上的余若雪,紧接着「砰」一声,突然自燃起来。 「不﹗」伴随着李凤仪的一声尖叫,那具无头身体突然急速移动起来,抱着被吓至发不出声的余若莲夺门而出,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破声,整个病房顿时陷入火海,乌烟火苗不断吞噬着鲜嫩空气,争先恐后地从房间扩散出来。 余若莲看着正向前疾步奔跑的无头脖子,只感到脑容量不胜负荷,刚才发生的种种再次令她深深震撼,也不知是吓倒了,还是脑神经短路,闭起双眼便昏过去了。 一觉醒来,窗外世界已被黑幕重重笼罩,月朗星稀,四周安静得只剩下余若莲似有还无的呼吸声。 床头昏暗的灯光,柔和地打亮了整个睡房陈设,余若莲安静地扫视了一圈,确定她再一次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这次又是哪儿?又去了哪个时空? 余若莲不着急,只感到心累,好像每次醒过来后,总有超现实的事情等待她,不是遇见妖魔鬼怪,便是支离破碎的机械人,能告诉她这个世界还有普通人类吗? 吱嘎— 房门被轻轻打开,尚松希拿着托盘走了进来,温柔地道:「醒了?肚子饿了吧,快来吃你最爱的玉米粥。」 余若莲定定地望向若无其事的尚松希,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里是我的私人别墅,放心,没有人再来打扰你休养。」尚松希具有安抚人心的嗓音,低沉醇厚,令人听着安心舒坦。 可惜,他得不到任何响应。 余若莲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像是要看穿这具人模人样的躯体背后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别这样看着我,我身体虽然是机械人,但脑干还在,某程度上,我仍然是人,一样拥有乐与怒、爱与恨。和你们最大分别是,我的身体可以再生和复原,而且,没有任何痛感,不会因外来的伤害而感到痛楚。」 尚松希坐在床边,双眼满是柔情地看着余若莲,轻柔地用汤匙一圈圈刮起冒着烟的玉米粥,香甜的气味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玉米粥,每次见你吃得滋味,我总是很羡慕,因我没有味觉,早已忘了食物的原味了。」尚松希垂下眸子,看着手上淡黄色的粥,露出满满的遗憾和渴望。 余若莲眼神剧烈一颤,他自小没有味觉?可怡姨姨经常亲自下厨邀她到尚家作客,他总要和她抢着吃,还吃得狼吞虎咽,一副饿鬼的样子,难道一切也是装出来? 「先吃吧﹗我记得粥要趁热才好吃。」尚松希把粥轻轻吹凉后,准备一勺一勺投喂到她口中。 余若莲怔了怔,对于这种亲昵举止本能地抗拒,抬手接过粥碗,慢条斯理地喝着,没有和尚松希再作交流。 「你没什么要问我吗?对我不感兴趣?」尚松希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是她不想问,而是她对尚松希愈发感到陌生和不信任,这个人自小已习惯伪装,没有味觉却装作很贪吃,没有痛感却装作很痛苦。 刚才更特意为了她挡下李凤仪致命的一击,余若莲感动得一塌糊涂,看见尚松希伤重见骨,气若如丝,差点以为阴阳两隔,但原来他毫无痛感,也不会死去,那他刚才为何要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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