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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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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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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仁宅莺迁鸾凤舞,欣逢吉日与良时。陇西得厚承天佑,福禄骈臻献祝词。” 礼部算准的良辰吉日看起来不怎么好,阴冷又沉闷。 林晚一早就被拉起来梳洗,早起的她嘟囔着又不是自己成亲。杏帘笑着哄她说什么皇家的脸面不能丢,会有好吃的等着她。 她穿着一身浅色淡黄对襟罗裳,青丝挽起。簪带镶金步摇,腰系玉环。肌肤白皙,眼颦秋水。眉间有花钿点缀,贵气却不张扬。 这次来了不少人,皇帝,皇后淑贵妃,毓贵妃都来观礼。 林晚以为成亲很简单,没想到规矩那么繁琐,又看新娘凤冠霞帔,身上环佩叮当的就觉得累。 在送去洞房时她本想随着一起进去。 结果被年纪较长的婆婆好言好语的给请了出来。林晚还趁着档口,伸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看到,被满目的红给闪了眼。 拜堂礼行完后就要等时辰开始上菜了。 王府挂满了红绸,显得喜气洋洋的,林祳看着满眼的红,心里不觉沉重起来。 许多人面上都带着笑,诚心实意的祝福林舒潇双喜。 他想寻个安静的地方,没想到一转眼不见的林晚正在和几个小姑娘在扯装饰的红绸玩。 几个小姑娘玩的不亦乐乎,果真是物以类聚,嬉笑着相互打闹的样子,哪里还有京城贵女的矜持庄重。 他招了招手,将林晚叫了过来。想着没了林晚,这群跳脱的姑娘也没了主心骨。果然,一个两个也恢复了平日知书达理、娴静端庄的样子。 “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晚觉得今天的林祳情绪有些不对,难不成是羡慕大哥娶了媳妇儿。她心里纳闷,娶妻是件好事吗?大哥娶妻看起来也没那么高兴。 席宴还没开始,左右自己也饿了,就快步跟上了林祳的步伐。 没想到还真有好吃的,山珍海味将一张八仙桌摆的满满的。 “这些都是喜宴上的菜,我吩咐他们先为你做出来。”林祳落座后给自己斟了杯酒,“母亲特意叮嘱我,要照顾好你。” 喜宴一般都在晚上,午时嫌饭菜不合口味就没吃多少,没找到二哥哥这般细心。 只是林祳心情不好,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难不成是因为情伤?她刚想开口安慰,又想到他二哥龙章凤姿,玉树临风的,谁会拒绝? “二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林祳支着头,眼睛里染了醉意,“清妍觉得我会有什么烦心事。” 林晚一时语塞,他一直清楚的知道这位哥哥并不是什么善茬。出手很辣,谋略高明,还会收买人心。但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着好哥哥,翩翩公子的形象。刚才像猛的被戳穿心事似的。面上温凉,眼里冷冰冰的。 毓贵妃告诉她:心软之人是无福之人。帝王之道从来都不是谦让仁爱能得来的。 就像现在她面前针锋相对的两个人,谁也不知道仪表堂堂的新郎怎么会在这里。 林祳看了眼好奇打量的林晚,两人心有灵犀的走了。 林晚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感叹:果然练武的人就是高一些,大哥就比二哥矮,身材看着也单薄些。她反思要不要跟黎深深学两招,也长高一点。 她目光移到二哥的酒瓶子上,拿过来闻了闻,是桂花酒。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看着很好喝的样子,倒在杯盏中浅浅尝了尝。 顾时昀虽为质子,但西北势力颇强,他入京后也是锦衣玉食被好生照顾着。在秋猎上挨揍,他以为是给他的下马威,不过以江鲫一个干的智商又不像是受人指示的样子。 今日,皇子大喜。他事先也收到请柬,这种掺杂着人情世故的东西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且京城是权力的泥泽,有些时候他确实需要利益的交换。 原本二皇子是最好的选择可吃一堑,长一智,与他交易风险太高。 他有些气闷,就撇下是侍从一个人来走走。见不远处有座小亭,临溪而建,好像还有人。 ……林清妍…… 他在认出人后,快步走过去。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小姑娘支撑着头,眼神迷离,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咧嘴一笑。 笑得还傻傻的,嘟着嘴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 这一瞬间他觉得未有的鲜活,又有一种惶恐与不安。两种感情交织,此起彼伏。 他无数次期待,无数次奢求。终于,在这一刻脱离苦海。 林晚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但醉的实在厉害。不知道绊住了什么,谁知道往地上倒。 顾时昀忙伸手扶住他,心里狂跳。他今天将小银铃铛取了,只留几根极细的银链掺在发中。 林晚呆呆的看着他。 良久,扶着他的手臂流泪。顾时昀顿时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怎么哄。林清妍咬着唇,抬眼看着他默默流泪。 “爹爹……” “……” 顾时昀还没想到如何应对,对方直接抓住他的手,“父亲,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在这儿,想回家。” 顾时昀一阵恍惚,曾几何时,似乎也答应过一个女孩要带着她回家。 但他来的太迟。 “别哭,我……”他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做不到承诺。 渐渐的,她安静了下来。 林晚哭着笑着抱着他的腰睡着了,顾时昀一动不敢动,又顾忌着男女之别,只得拖着他的头轻轻的移在桌子上。 站在一边,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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