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中。
贺宁雪坐在一旁,看宁儿不停地缠着阿琼陪她玩。
在学院待了许久,却不曾听闻有关自己那日的传闻,应是文墨轩处理的吧……
贺宁雪一边看,一边想着最近在学院中发生的事。
突然听见哭闹声,回过神一看。
原来是阿琼不理宁儿,她便假装大哭大闹地喊着:“撕书,撕掉书,阿琼陪我玩。”
闻言,贺宁雪哭笑不得,同时心想,原来这藏书阁的书就是阿琼的软肋啊。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阿琼冷冷道:“撕吧,之前贺宁雪不在,吾需保护镜中之物。现如今她就在此处,她若不阻拦,你便撕吧,毕竟这些都是她的。”
贺宁雪一看宁儿当真听了进去,立马上前将人抱起问道:“宁儿,你想见言玉吗?”
小孩子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似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后,才朝着她用力地点头。
贺宁雪也跟着用力地点了下头后,开心道:“那我就带宁儿去见言玉,但是宁儿要答应我,藏书阁的任何事,包括阿琼,都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如若问起,你只需说自己过得很好就可以了。”
说完,她伸出一只手的手掌,然后问道:“宁儿可以答应我,并做到吗?”
宁儿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与她击掌。
于是,贺宁雪便带着她出了古镜,一路抱着宁儿走到言玉门前,敲了几下门后。
“言玉,我有事找你。”
然后对着宁儿比了个禁音的手势,宁儿领意,眼中净是狡黠。
言玉正在房中摆弄扇子,听到声音后,头也不抬地便让人进来。
结果半晌不见人,他这才放下扇子去开门。
“言玉,我来找你玩了。”宁儿两只手朝他伸去,眼睛亮晶晶道。
言玉一喜,立马将她从贺宁雪怀中抱至自己怀中,笑道:“宁儿,一个月有余未见,怎么感觉你比以往抱起来,似是重了些。”
上一秒还笑嘻嘻的宁儿,下一秒就板着张小脸,转头就要去贺宁雪怀中。
言玉连忙说了一番好话才又将小宁儿哄高兴。
贺宁雪在一旁看着,眼底笑意不止。
这一幕自然又舒适的相处,全都落入暗处一个人的眼中。
萧离望向那人,又看了眼贺宁雪后,思考要不要将那人敲晕交给主子。
思考间,那人已经打算离开。
萧离微微歪头,准备伺机而动。
但当一缕光无意中照到那人的脸之时,萧离一愣,转身朝文墨轩房间走去。
一开始还是言玉陪阿宁玩,后面逐渐演变成阿宁陪着言玉玩。
贺宁雪看阿宁困得都头点地了,便要将她抱回古镜中休息。
走之前言玉还在问,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贺宁雪回道:“等宁儿想见你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贺宁雪将宁儿安置好后,自己也留在古镜中潜心修炼。
而在文墨轩房中。
萧离跪在地上一声不吭,文墨轩也坐在桌旁静静喝茶。
一时间,房内安静到萧离能听到自己心脏急促跳动的声音。
文墨轩将茶杯放下,看向他,手指轻转扳指。
萧离向来顶不住自家主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能在那个眼神下,不停地回顾和检讨自己的一生,哪怕没有做错事,都能无端生出心虚之意。
他思索再三,缓缓道:“主子,此时那人应已经开始行动了,虽不能伤之,但可以想办法阻拦,是否需要属下出手?”
文墨轩慢条斯理地收回眼光,拿起茶杯,看向茶中漂浮起来的几片茶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离也不敢出声,生怕那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目光,又朝自己而来。
片刻后,他才慢悠悠地回复:“不必理会,你我都相信以贺宁雪的能力,她定能自己处理好的,是吗?”
萧离没敢回是或不知,只是又将头往下低了几分。
“那属下还跟着吗?”
文墨轩点了个头,朝外面递了个眼神后,拿起茶杯盖轻刮茶叶,却迟迟没有喝茶。
而萧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房中。
第二日卯时,学堂内。
贺宁雪能感觉到在自己迈入这个学堂的那一刻,议论声四起,可当自己转头看去之时,却又一片祥和。
这样几次下来,她心中不耐。
更加想速战速决,立刻将此事处理好,以免打扰自己修炼。
出于无奈,贺宁雪只好将矛头对准一个人,这样也可杀鸡儆猴,让他人消停些。
而这个人就是那日在膳堂与自己搭话的女子。
那女子叫羽樟,似是某位皇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她自己本身是没什么,却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自觉高人一等。
因此让不少人觉得她身后背景不凡,毕竟在这所学院能如此之人,并不多。而那辛家嫡子如此嚣张,也正是因为他人对羽樟的猜测与忌惮。
自己会知道这些,也是因时安那八卦的性格。
如此想着,贺宁雪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朝羽樟所在方向走去。
坐在她身边的朋友有所察觉,于是轻拍羽樟胳膊。
对方下意识抬头,便看见贺宁雪朝自己走来,心中顿时感到几分不爽。
平日,辛少爷与自己关系一向很好,近来却不知怎么回事,不愿与自己亲近也就罢了,竟还远远躲着,好像自己身上有病毒似的。
越想越委屈,她当即站起身质问道:“贺宁雪,你是不是在外说我坏话了。你不过一个偏远地方来的,我劝你不要太嚣张。”
贺宁雪闻言脚步一顿,没再继续上前。
心中疑惑不已,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呢,她倒先质问起自己来了。不过由此也可猜出,这议论声应不是出自她手。
这般想着,她便打算转身离开,再好好观察一番。
羽樟见对方不理自己,转身就走,心中更加气愤。可众人皆看着,又不好发作。
于是她当即走到贺宁雪身边,直接道:“我要与你比试一番,若你赢,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但你若是输了,你必须当众向我道歉。你若是不答应,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回到你那破地方去。偏远地方来的东西,最好不要跟我对着来。”
羽樟声音不大,但学堂中都是实实在在的修炼者,众人皆听了个明白。
贺宁雪不禁轻笑,退后几步点头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