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鬼判下面的鬼差办事十分利索,孟子然与赵彩儿甚至被那个判官用法术钳制后,便先后来了好几个青面獠牙的赤身露乳的鬼差将二人分别收押。
起初赵彩儿因只是被法术所钳制并未彻底晕去,但鬼判手下丝毫未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人被用粗使的麻绳扎得跟一个粽子似的,丢在囚笼一路走一路颠着,半条命几乎都没了。
时间一旦久了,人便彻底晕厥了去,待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囚车上,而是被随意丢弃在一个似是库房一样的地方,哎,才不过一夜的功夫,算上这次,今晚自己到底昏死了几次了?
可能昏多了都有些麻木了,赵彩儿自觉这次醒来比之前任何一次昏厥醒来时都来的好些,本想乘机看看四周环境,再想逃脱的计划,但被扎得已麻得不能再麻的四肢,很清楚直白地告诉她,放弃吧。
说起来也奇怪,赵彩儿被抓来后便一直没人管,她就这样好像被遗忘掉的行李物件似的,自被人丢在这里后,都不知过了多少个时日,就没鬼再来寻过她。
说起来很奇怪,被丢在这库房没十天都有七八日了,但还真的一只鬼都没过来寻管过,这句没管是真的没管,被丢在这的几日,赵彩儿就跟市场上的被买卖的闸蟹似的,扎的死死一点儿不得动弹。
而且还一口水一口食也没打算给,就这样丢在这里,没吃没喝的,只奇怪的是,虽十分煎熬,却饿不死也渴不死的,就是一个劲的难受就是了。
就这样,都不知过了多少日夜,才又来了个撑着木拐老得腰都伸不直,且浑身瘦的如皮包骨一般的老鬼,对方也不寒暄,来了就捏了个决,赵彩儿当即觉得身上的束缚都松了。
“老实点,咋聊聊吧,不然我官我可不保证下一次什么时候才来,想来你应当不想再多受几天这糟的罪吧。”
赵彩儿聪慧,从声音判断,便知这是那善使黑墨的“鬼判大人”,两者实力悬殊差距并不止一丁半点,故活络活络了手脚,便规规矩矩爬了起来。
那个鬼判官似是对赵彩儿的反应极为满意,故也露出满嘴黄牙笑了笑,便作势要坐下,同时一张或用一只形容更为贴切的木椅子,就好似得了令的狗似的,飞快地从看不见的角落窜至那个鬼判官的屁股之下。
至于为什么说像狗一样,因为那张木椅子跑的时候竟然还哈着白气还吐出来一条极为猩红的长舌头。
这光景让赵彩儿看着额角有汗,连带身躯也微微抖了抖,无他的,别看这椅子跑起来蛮逗的,且神态就像条狗一样,但赵彩儿心里清楚,要自己稍微做了些出格的举动,下一刻她就是这张椅子腹中的好肉了。
鬼判心喜地抚了抚自己的“爱犬”,又听了会屁股底下“咕咕咕”低吟,才满意地对着赵彩儿说道:
“小丫头不用慌,只要不做坏,老夫胯下这张判官椅决不伤人。”
这话说的那般直白,就似怕自个听不懂想不开似的,赵彩儿听了竟反而不怕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幽冥的鬼判官,大张旗鼓地将自个逮住,关了那么多天不够,现在还用这狗凳子吓自个,绝对有事。
而且说不好还是要求自己事,若非如此,双方身份、能力、手段,落差均如此之大,这般纯属多余了。
既有需要自个的地方就好,因为这就代表了自个有与对方谈判的能力与资格,可不知为何,看着赵彩儿逐渐坚定的眼神,鬼判官不但无所谓还有露出些欣喜的神色。
“小丫头,你很特别,老官留着你,确实有不少话要问的。”
“可以,但我要先看到子然哥,否则我什么都不会听,亦不会说。”
“哪一个三魂不全七魄不整的残魂?呵呵,小丫头觉得自己有和老官我谈条件的资本吗?”
“究竟有没有,想来判官老爷自是清楚的。”
赵彩儿既看得出来鬼判亦有求自己的事,故而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机会,但彩儿亦很明白自己的手里的筹码并不够。
鬼判官是有事需要自己,但究竟是什么她并不知,且自己一样有大把的把柄被鬼判抓在手里,比方说孟子然,至被抓后二人已有许久不见了,故而她选择要见孟子然。
赵彩儿自觉这是一个比较稳妥且比较轻易拨弄的条件,然这要求在鬼判官的耳里,却似乎出奇的可笑,它扯满嘴的黄牙,发出一阵夜半鬼哭一般的嘲笑声。
“小丫头,你果然很特别,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敢和老官我提要求了。”
下一刻也不需那鬼判有什么动作,赵彩儿只觉自己脑子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随即就是疼痛欲裂、天旋地转、随即身体的每一寸都好像被无穷尽的怪力所撕扯......。
直至半刻钟过后,才缓缓停下,这时候彩儿连爬起来的力气都失了,唯一所剩的就是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干呕个不停,但即便这样,她还是用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憋出了几个几乎听不清的字。
“我要......我要先看到子然哥,否则......什么都不会听......不会说……咳……要杀便杀!……否则,就让我......咳咳......。”
哈哈哈,不错不错,老官没看错,倔强,好倔强的丫头,不过还不够,鬼判官看着几乎趴在地上干呕的赵彩儿,不知为何,似是很满意,它不但没有继续盘问,反而抬手挥了挥。
“有点儿脏了,给她洗洗,喂点吃喝!明天继续......。”
鬼判话毕,随即四周看不见的地方鱼贯了几个头戴黑纱的妙龄,她们揪起了地上的赵彩儿,如同拖牲口似的将人往黑暗里拖去。
没过多久,如同杀猪一般的哭叫声在黑暗的深处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少女的尖叫声、反抗时的摔打声,最后是应该是被钳制住,受刑一般的呜咽声。
又过了一阵,远处传来一莲足乱踏,一个雪肌赤裸的少女紧紧抱着单薄且破烂的衣衫,惊恐地逃来,她一边逃一边叫,求阅读、求收藏、求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