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炀鬼帝着急忘川兵符,但孟子然还未身死,据说给生魂补魂并不易,故而得等隋炀那边筹备筹备,此时双方均拿捏着要命的把柄,故而也不怕对方赖账,两者稍微一合计,就先将魂器与白绫交割了,其他后续再补。
就这样,除了白绫变成了赵彩儿鬼仆外,她还用了小兽的一根兽腿,换回了一块大约只有二指方寸的染血破布。
说实在的,起初还挺意外的,原以为隋炀给自己的会是木枷的一小部分,但不想它给自己的竟是一块布,听说还是生死断言簿上的一片残页。
赵彩儿并不了解魂器,只是依稀记得白绫说过的鬼帝魂器里就有生死断言簿,因此她也不过于在意,毕竟只要置换的东西是真的就行。
只要东西是真的,想来日后就算被发现秦皇那边发现了,等价交换下应该也不至于太过责备。
即便有过错,但不知者不罪,自己一个刚领差事的人,什么规矩也不懂,职位是陆元硬塞的,东西亦是陆元求来的,她只要咬定不清楚,秦皇第一个要·寻晦气的还真未必是她。
一切顺遂,与隋炀交易后,赵彩儿与白绫又在书房中待了一阵,过不得多久,就见侏儒鬼迈着它的短腿往这边跑来,且这时候它背上没有背木枷,怀里还抱着一只大公鸡。
交待一番后,侏儒鬼,用手指对着公鸡的脑门不知画了些什么,随后又念了几句后,公鸡就扑离了侏儒往南飞去。
赵彩儿与白绫皆被侏儒鬼交待过,故而知晓便目不回头地跟着那只公鸡往南跑,一鸡一人一鬼,在昏暗的书房内飞快穿行。
最终在一眼漆黑过后,少女在废弃的灶台下爬了出来,看着眼前自顾梳毛还不时咯咯咯叫几声的公鸡,她确定自己终于返回阳间了。
粗略辨认,这里似乎还是王府的别院,四周狼藉一片,还残留着些许因打斗而遗留的火光,相比于之前,院落又中横七竖八地添了几具新旧不一的尸体,应该之前还有人在此打斗过。
随后又四处转了转,不管是小王爷还是徐樵元,皆不见踪影,很明显,这王府别院早已人去楼空,甚至连一封留书都没能寻得。
这一结果多少让少女心中失落,她本以为,徐樵元即便寻不到自己,至少在离开别院之前,会给自己留一封书信,可结果他并没有留书。
而在此时,白绫看到赵彩儿情绪低落,便在她身后现出了人形想要安慰一二,可连它自己都想不到的是,当一看见城西那道冲天佛宝金光时,白绫就下意识地打了好几个寒蝉,几乎只是一瞬的功夫,整只都躲在赵彩儿的背后。
看到白绫的样子,赵彩儿不得不叹出一口气,好好的一个高冷御姐,只是看了眼佛宝的金光,竟然被逼得缩成了一只鹌鹑,顿时有点儿明白陆元它们的无奈了,这佛光对幽冥地府的众鬼而言,简直就是天灾。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既在此地寻不到徐樵元,少女自然没了停顿的打算,府城如今的动乱,既有皇权更迭所致,亦有玄奘法师留下的佛宝缘故,朝廷的问题,赵彩儿解决不来,但佛宝的去留,她还是愿意去尝试尝试的。
毕竟除了要代地藏去送口信,劝它自行离去外,赵彩儿也想尝试问问,府城的这个佛宝,记不记得一千四百年的事儿。
日落低沉天色渐暗,少女艰难地在废墟中摸索前行,赵彩儿也实在没想到,不久前自个才吐槽,偌大府城安静得跟一个鬼城似的一点儿人气也没。
这自己还没进城西呢,路上至少已经被三波人拦下,当中有图财的也有要命的,所幸的是,自己好歹已经是入道大圆满境的修士,连“天招魁召”都不必,光凭一手“如意变幻”随意拾一颗拇指大的石子,变做箩筐般大小,并在那些拦路恶贼面前晃晃,就足以将他们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但发现这招好使后,彩儿忽然灵机一动,她也不管后面的路上还有没贼人埋伏,干脆一直拎着箩筐般大小的石头招摇过市,看谁不怕死的,敢来触自己的霉头。
直至走着走着,逐渐觉得四周有些熟络,才发现自己竟不知觉之间,来到了当初和徐樵元一起溜出来玩时的七步街之中。
一时间,彩儿浑身汗毛倒竖心中顿觉不妙,虽说自个并不认得路,但大致方位怎么都是知晓的,王府别院在东北,七步街与将军府西南,自个应一直朝着佛宝的金光而去,那是城西偏北的方向,自己在东北往西北走,怎么会来了西南七步街里?
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彩儿不免又想起了徐樵元,也不知自己不在这些天,府城究竟怎样了,而就在她陷入沉思时,天空忽一阵光芒大作!
随即十余道各色的遁光迅速来回,又互相交错,随着几声闷雷后,一个明显被炸的外焦里嫩的修士在空中坠落,还砸翻了一地狼藉,而其余遁光似还未有停手之意,又几个回合的过去,渐打渐远不知了去向。
稍作犹豫,赵彩儿还是朝坠落修士处摸了过去,可人还没靠近,就听得头顶处传来一句:
“不必看了,那人都被轰出肉香了,早没救了。”
闻言,赵彩儿立即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华丽道袍的男子,坐在一个漂浮半空的铜质的香炉之上,冷冷的盯着自己。
与之同时,还捏下了一个法决,往那个被害修士一抽,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就好似长翅膀似的,一股脑全进了对方的袖口,这人她认得正是一直在七步街表演收徒的雀山圣仙。
圣仙收刮完遇害修士的家财后才冷眼开口道:“已找了你许多天了,和我走,我带你回你师傅那。”
“师,师傅?”
“没错,你的师傅,我的师兄,国夫子托本尊寻你回去。”
随即那雀山圣仙也不管还在一脸蒙的赵彩儿,再次一甩衣袖,坐下香炉青烟火冒,眨眼的功夫便卷起了赵彩儿,直接朝着当初的神台中央飞去......
一路飞去,两耳旁尽全是呼呼的风声,声音倒不甚刺耳,只是冷风干巴巴的刮得人一阵阵烈烈得痛,男子在前面似乎倒是不见有什么所谓,忽然他转头过来说了一句,对了!你上车有没买票的?我要验一下你的推崇票。(求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