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绍匀笑着给陆怀湛打招呼，“祝完寿了，速度挺快啊。”
目光移到叶榆身上时多了几分不屑，“有些人就不该惯着，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尤其是女人。”
他摸摸怀里女人的脸，“你说对吧?”
清冷女生打开他的手。
季绍匀也不恼，将人抱得更紧，声音含笑，“小乖，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别闹。”
告别季绍匀一直到车库，叶榆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再见到季绍匀，她就不由想起陆怀湛从前和她表白时的场景。
那天季绍匀也是这么个阴冷的语气。
得到叶榆前的陆怀湛追起人跟个一片空白的纯情别扭大男生没什么区别。
在季绍匀和贺清宴的建议下，他投其所好，打听到叶榆幼时喜欢钢琴，飞去国外高价拍下皇室私人订制钢琴运回国内。
精心布置了表白场地，水晶钻石，空运玫瑰花束，宛如梦幻仙境。
得知叶榆答应来，陆怀湛那天高兴的一直到晚上嘴角才落下去。
可到了晚上，叶榆却带了季书铭去，间接打他的脸，说她不仅不喜欢钢琴，更不喜欢他。
她语气厌恶的跟吞了苍蝇般，踩脏场地陆怀湛亲手布置的香槟玫瑰，“你能不能别烦我，我讨厌死你了，我只想过安安静静的生活。”
他从未在她脸上看过那么厌恶的表情。
她甚至当众亲了季书铭的脸。
要不是贺清宴拦着，季绍匀恨不得当众把这对狗男女打一顿。
等两人离开，陆怀湛一拳砸在钢琴上，血水顺着指节下涌。
他面不改色，阴冷的眼神盯着远离的男女。
还是那句话，被人奉承惯了的上位者，受不得半点忤逆，拉下身价追你已经是宠爱到极致。
在季绍匀看来，叶榆就是不识好歹。
为了替兄弟出气，专门拦住叶榆，神色轻蔑，“你就算讨厌他，也不必带着别人来羞辱他，以后别出现在他面前。”
朝季书铭冷哼，“你算个什么东西。”
回忆结束。
回云庭的路上，车厢内一派安静，相隔甚远的两人各怀心事。
叶榆在思考女朋友的定义。
他是为了撑面子故意那样说，还是他真的……
而陆怀湛在想叶榆的态度。
她半点不在乎他是否和别的女人有染。
从前是，现在是，至于以后……
这样想着，他嘴角越抿越紧。
叶榆不是个犹豫的人，回到云庭，陆怀湛进卧室前，她叫住他：“今晚的事总之谢谢你，不过……你刚才在宴会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清你现在的位置，我还不至于让人借着你打我的脸。”他神色淡淡，话锋一转，“我什么意思你在意吗?”
“我怎么不在意，关乎我的名声和学校的传闻。”
他眸色深深，“我的意思取决于你，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学校的事不会影响你工作。”
“真想谢人就拿出点实际行动。”
他留下模棱两可的两句话回房间。
叶榆有时候觉得和这个男人说话真的很费劲。
睡前，她发了条信息出去。
收件人是叶宁萱。
也不知道季书铭恢复的怎么样了。
当然，这份关心可以是友情更可以是亲情，绝不可能是爱情。
或许是时间真的能冲刷一切伤痛，季书铭一走，她倒没那么想他了。
她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第二天一早，叶榆就看到了学校的公示，除了澄清她是受害者外，给她补偿，严惩发帖人。
叶榆明白，校方多半是看在陆怀湛的面子上，她再次感叹有钱有权真好。
同时，她也告诫自己，陆怀湛是金主，千万不能惹他不高兴。
他可以救她于水深火热当中，也可以动动手指把她打入死牢。
顺从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几天平静日子，毫无疑问，叶榆这几天都在云庭。
周末中午，陆怀湛加班，叶榆自觉做了午饭送去他公司。
她没上楼，让徐曜代为转交。
在公司门口等车的时候，徐曜给她打电话说有事烦请她上楼一趟。
叶榆上楼，徐曜不说什么事，带她到总裁办门口，“陆总让我带您上来。”
叶榆进门，偌大的办公室，陆怀湛坐在老板椅上，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打在他办公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挥动钢笔，在纸张上留下苍劲有力的签名。
见人来了，他放下钢笔，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过来，一起吃点。”
叶榆这几天虽然住在云庭，但陆怀湛工作忙，回去的次数很少，两人没怎么见面。
这次人主动送上门了，羊入虎口，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见他眉眼疲倦，叶榆咽下吃过了的话，走过去摆饭，介绍菜色。
“张姨说这几天天气干燥，我做的菜口味偏淡，鸡蛋丝瓜，清炒虾仁和番茄牛腩汤。”
叶榆今天穿的浅绿色掐腰长裙，长发扎成低马尾，清新温婉，声音轻轻柔柔，听起来很舒服。
“挺好的。”
她稍稍示好，他便收了浑身的尖刺。
办公室里的空调悄声运转，日光撒落，温和平静，两人和谐地用完午餐，叶榆收了碗筷准备去洗刷。
不料男人揽着她的腰往休息室去，“昨晚开会凌晨才睡，陪我睡个午觉。”
“不行，不及时刷，下午会更难清洗的。”
男人不屑一顾，“刷不干净就丢掉。”
叶榆第一次进陆怀湛的休息室，暗色调，放着简单的衣柜，桌椅和床，干净整洁，宛如样板间。
昏暗的休息室，黑色大床上，绿裙女生被高大男人牢牢抱在怀里，安全感十足。
这几天陆怀湛没闹她，叶榆睡得很好，根本不困。
被人禁锢在怀里，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一点睡不着。
想要翻个身，还没动，腰肢被人揽住，“别闹，就睡一会儿。”
人形抱枕叶榆在他耳边小声道：“不困，睡不着。”
困极了的男人吐出两个字，“数羊。”
叶榆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还真数起了羊，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醒来，旁边已经没了人。
她迷糊着坐起来，房间已经由昏暗变成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陆怀湛。”
没人应她。
一股莫名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叶榆鞋都来不及穿，凭着直觉摸到门口，寻找光源。
门打开的那一刻，刺眼的亮光让她下意识闭眼，手遮住眼眶，嘴里却喊：“陆怀湛。”
糯糯哑哑的声音带着点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