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护士来送茶点吗?”
陆怀湛的询问声打断叶榆的思绪。
“都可以，我不是太饿。”
她回答完，他拿着手机离开病房，叶榆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抬起还亮着屏的手机，放大照片仔细看，叶宁萱手里的玫瑰娇艳欲滴。
扰她心绪的不是照片，而是那场车祸。
季书铭根本不喜欢玫瑰，更不会送喜欢的女生玫瑰花。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远在异国的叶宁萱炫耀心理未得到满足，气急败坏。
想到前几天从妈妈那里听到的秘密，她迫不及待地一通电话打过去，做好欣赏叶榆狼狈姿态的准备。
不管季书铭的事能不能打击到她，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绝对能扰的她心绪不安。
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叶榆难过的样子。
从小到大都是。
知道来电人是她，陆怀湛不在，叶榆接了电话。
叶宁萱清甜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我的好姐姐，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听说你生病住院了呢，真是太不幸了，不巧的是，我最近过得很好哦，书铭哥哥可以走路后每天都给我做早餐，我们已经同居了哦。”
叶榆压下情绪，徐徐道：“那真是恭喜你了。”
“你打电话就是来给我炫耀这些的吗，那真不巧，我对你说的这些不感兴趣。”
叶宁萱冷呵一声，冷嘲热讽，“是不敢感兴趣吧，毕竟你感兴趣也没用，为了书铭哥哥把自己卖给金主，我都要被你的大无畏精神感动了。”
叶榆声音平静，出口的话足以让叶宁萱咬碎牙齿，“金主?你是说带我住豪宅，坐豪车，又帅身材又好，比你之前包养那些少爷活好一百倍的金主?”
叶宁萱是喜欢季书铭，却不是只围着季书铭一人转的傻白甜，作为叶家的掌上明珠，享乐活动样样精通。
她颜控，更喜欢脸蛋长的漂亮的小帅哥，之前在会所包养过人。
叶榆知道后，还用这事在家宴上让先挑衅她的叶宁萱和白荷月丢了一把脸。
叶宁萱之前在医院见过陆怀湛。
他的模样，她深有体会。
确实是极品。
她声音骤然恼怒，“叶榆，你别小人得志，既然你被金主包养的那么开心，那我不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是很讨厌爸爸吗?”
叶榆知道她的德行，用激将法，“不好意思，我不想听，也不感兴趣，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你根本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叶宁萱忍不住拔高声音，呵笑道：“没想到吧，这是我妈亲耳从奶奶和爸爸嘴里听到的，怪不得爸爸要把你卖给老男人呢，一个野种当初还跟我抢叶家大小姐的名号，还说我是私生女，你连当私生女的资格都没有！”
叶榆没说话，眉头紧紧皱着，手紧紧抓着被单，原本粉嫩的指甲泛白。
她声音带着无尽快意，“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一个野种还跟我抢东西，活该你和你妈被赶出去，生不出儿子还带个野种，如果我是爸爸早就把你们赶出去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还伶牙俐齿的，现在哑巴了，你反正不喜欢叶家，现在不应该很高兴吗?”
叶宁萱反讽。
叶榆抓着被单的手渐渐松开，面色从凝重到释怀，“是，我确实高兴，多谢你告诉我，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两个国内的实时消息。”
她慢条斯理，声音平静，“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这两天没跟你联系吗，她和叶宏轩被我送拘留所了，两星期。”
“还有。”她一字一顿，“季、书、铭、很、讨、厌、玫、瑰、花。”
不等叶宁萱发疯，她挂断电话。
刚听到叶宏轩不是她亲生父亲时，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回想他的所作所为后，更多的是释怀。
幸好叶宏轩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不然她可能一辈子陷在那个沼泽里出不来。
可想明白后，这事也不是一时能消化的。
她迷茫无神的眼神四处转着，蓦地对上门口陆怀湛漆黑的眸子。
他抬起眼睫，漆黑的双眼直直盯向她，深眸映照出她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才合适的面容。
手里提着个精致的袋子。
她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听到了多少。
她沉默了会儿，轻声解释：“是她先给我打电话的，最后那句话也只是为了激她，我以后不会提起那个名字。”
季书铭的名字，在陆怀湛这里是禁忌。
“我都听到了。”他没生气，声音平静，提着袋子坐在病床旁，“出去碰巧遇到了送茶点的护士，给你拿的。”
里面有蝴蝶酥。
叶榆很局促，“谢谢。”
她拿了块蝴蝶酥机械地往嘴里塞，垂着眼眸。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在她连续吃下三块蝴蝶酥后，陆怀湛抓住她的手，“不想吃就别吃了，又没人逼你。”
他倒了杯水塞进她手里，“那个女人说的对，你该高兴才是，为了那么个人渣不值得。”
他都听到了。
“我很高兴啊。”叶榆咧咧嘴角，实话实说，“我就是怕你生气。”
他心情好像本来就不太好。
陆怀湛敲了下她脑袋，满不在乎道：“我没那么小气，一个哪方面都不如我的人，哪里值得我生气。”
她点点头，“那就好。”
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讨论关于季书铭的话题。
可还没安静一会儿，男人捏着她的手腕把玩，若有若无问道：“那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花吗?”
叶榆：“……”
不是不在意吗?
叶榆是真不知道他讨厌什么花。
除了工作，他好像对什么都淡淡的，高级运动都会儿点，智商也高，但没见他特别喜欢什么。
叶榆想的不错，他确实对什么都淡淡的，没有特别讨厌的花。
就是心里不平衡。
她避而不答，想起他那次把裴以朗送她的花放在床头，小心翼翼道：“你最喜欢芍药花?”
不等他答，她机智地把问题抛回去，“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桂花。”陆怀湛脱口而出。
她的个人资料上有写。
他瞥过一眼就记住了。
他答对了，叶榆有点尴尬，声音低低的，“你又没告诉过我你讨厌什么花，我怎么知道。”
他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你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还惯会胡言乱语，前些天诋毁我男性尊严，今天又拿我故意气人，你就是满嘴跑火车，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他又捏她的脸。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拿他气电话里那个女人时，他听得挺舒服。
“那下次不会了就是了，别捏我脸，都被你捏大了。”
她打开他的手。
男人又覆上，捏个不停，“哪里是被我捏大了，是你吃圆润了。”
所以他这些天非常热衷捏她的脸。
软软滑滑的，泛着健康的粉，跟颗成熟的水蜜桃一样，尝起来也甜滋滋的。
叶榆承认在医院这些天她确实被养胖了。
她吐槽营养汤难喝后，小厨房好像逐渐给她改进了饮食，带上下午茶，一天吃四顿。
“烦死了。”她哼了一声，用被子蒙住头，“我再胖也不会超过100斤。”
他讨人厌地隔着被子捏她，喉头溢出促狭的笑，“就算120斤我也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