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我有一座黄粱洞天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四十二章 几度梦回,换了人间
保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列表
喔……好冷…… 陈崇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看到面前一片苍茫。 陈崇虎皱了皱眉,扶了扶还有些沉的脑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有些纳闷。 他大抵是喝多了,他那好酒是蒸馏过的,相当攒劲儿,他也没有运起气血抵御。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还记得闭眼之前,在之前的饭店的二楼,打发烂醉如泥的正觉和尚和牛志两人睡下,自己却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酒店,推开了来搀扶的小二,径直回家去了。 陈崇虎回过神来,四下看一圈,虽然风雪有些大,却好歹认出了,这正是他家的院子,被皑皑大雪覆盖,也有几份新装的气色。 大抵是喝醉睡院子里了,陈崇虎摇了摇头,这倒也不是头一回,他身强体壮,气血充盈,也不担心受了寒凉,作势便要爬起来。 等等! 陈崇虎突然猛的一愣,看向了自己身上。 整个院子都被大雪覆盖,而陈崇虎在院中睡了一夜,但偏偏陈崇虎身上,居然没有一点下过雪的痕迹,连带的他身周围三尺,都没有积雪的踪迹。 莫非是他身上的武夫阳炁太盛,将那些雪化去了?不,不对,此时雪还未停,若是雪化,他身上肯定会留下雪化后的痕迹,但此刻他身上干爽无比,与寻常无异。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陈崇虎皱了皱眉,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一次,倒叫他发现了端倪。 陈崇虎向前一步,在距离他睡着之地一步之遥的地方,轻轻拨开雪花,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居然是两个酒杯,不知何时放在这里,已然被积雪掩埋。 而在酒杯旁边,摆着一个立体的白玉摆件儿,像是一個立牌,上窄下宽,细细雕琢,精致无比! 陈崇虎看着那东西,一时间只觉得眼熟,再一回想,猛的一拍大腿,这,这不是时维钧最宝贝的那玉圭吗? 时维钧,乃是十年前那次事件的经历者之一,正是当时陈崇虎进了船蓬里,伸手抓住他的那人。 对于此人,陈崇虎印象浅薄,但同时也印象深刻。 这般描述显然是矛盾的,但却是陈崇虎的真实感受。 之所以说印象浅薄,是因为时维钧此人,平日里疯疯癫癫,沉默寡言,存在感几近于无。 听说他之所以在船上,那是因为此人几次成功的预测了任月林所遭遇的危机,所以才以智囊的身份加入了这次的护送队伍。 而在事件过后,此人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是谁去找寻,都找不到此人在世上的踪迹,甚至连知道他的人,大概也只剩下陈崇虎他们几个了。 而之所以又说对他印象深刻,那是因为此人对陈崇虎有着不一样的关怀。 不光经常对陈崇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还在武艺上超乎常人的理解,曾经指导过陈崇虎,算得上真传一句话,让他少走了几年弯路。 在陈崇虎眼中,时维钧是个怪人,时而洒脱,时而纠结,时而智慧,时而疯癫。 而眼前这枚玉圭,便是时维钧平日里最宝贵的东西,据说是他家里人传下来的,他家里人死的早,只撂下了他一个,陈崇虎经常能看到时维钧拿着这枚玉圭发呆,往船沿儿一坐,便是天荒地老。 这枚玉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崇虎想不通,伸手,想把那玉圭拿起来。 像是分割万物一般,就在陈崇虎的手碰到那玉圭的一刹那,天地如画卷般展开,皑皑白雪被鲜花绿草覆盖,小院高墙被崇山峻岭替代。 陈崇虎站在一片水面上,看着周围一切变化,整个人慢慢沉溺在一种朦胧感之中。 这里是?黄粱洞天! 陈崇虎一愣,就像对面山头上,一块玉牌猛的从天砸下,嵌进了正面的山上,正是刚刚的那一块玉圭,只是这一刻,它何止变大了几千倍? 它的身上氤氲片片,星光点点,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玄妙。 下一刻,从那玉圭的顶上,猛然落下一颗光球,不偏不倚,正正的朝着陈崇虎砸来! 陈崇虎躲闪不及,在一片朦胧感中,再次感受到了天地画卷展开,换了人间。 ………… 「说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 ………… 陈崇虎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的,正是“陈崇虎”! 那“陈崇虎”微微一低头,钻进了船蓬,陈崇虎心里大惊,只道,莫不是李逵遇到了李鬼,猛的上前一步,抬手拉住了那“陈崇虎”的肩膀。 那“陈崇虎”朝他看来,陈崇虎心里一愣,眼前这冒牌货,居然还是高仿,一张脸看过去,不管哪里都和他别无二致,甚至连胡须的方向都如出一辙,只是比他更朝气蓬勃些,眼神更明亮些。 陈崇虎竟一时说不出话来,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赶紧打量一下周围环境。 却发现自己身着破烂衣裳,批头散发,不远处,注意到这般动静的任月林缓缓抬起头…… 陈崇虎猛的反应过来,看着“冒牌”陈崇虎,嘴微微张大,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手中捏着的玉圭猛然发烫,叫他差点拿不稳。 陈崇虎默默放开了手,一脸木然地跌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情景再现。 ………… “这位壮士,”任月林起身相迎,“不知有何见教?” “先生,”黄连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位乃是我们刚刚遇到的好汉,手上有伏虎降龙的把式,此番旅途,若有他相助,定能成事!” 陈崇虎陷入了沉思…… ………… 半刻钟后,陈崇虎趴在乌篷船的船沿上,对着清澈的水面上倒映的那张不属于他的脸,总算理清楚了思绪。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也能控制,而且也没有那种朦胧感,这绝对不归属于清明梦,南柯梦和黄粱梦中的任何一个。 说实话,这番景象,简直像是让他重新投胎到了时维钧的身上,而且是十年前的时维钧。 这是一种极其奇妙的感觉,饶是他这般神经大条的汉子,也难以避免的感受到一种惶恐。 而这一切,一定都与那玉圭有关!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